今天天气不错,不骄不躁,微风也刚刚好。
虽然孩子早产,但因为吃了药的关系,孩子各方面都跟寻常孩子无异,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这个时候没什么好的东西,傅卿想着抱着孩子出来晒晒也算是补钙了,没想到陈婆子根本不听解释,硬是把她撵进了屋里。
她前脚进屋,陈婆子后脚也跟了进来,略带愧疚的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周家媳妇儿,今天闹出这种误会,真是对不住了。”
傅卿只是笑笑,“周应淮说的对,以前是我混账事干多了,可现在我也做娘了,干不出不要孩子这种事儿。”
陈婆子实在惭愧,“我对你是有些偏见,但你若是真能对少禹跟玉丫头能一视同仁,倒真是个好后娘了。”
说到后头,陈婆子又劝起了她。
“坐月子可不能哭,以后要落下病根的。也别生气,生气要么堵奶,要么回奶,苦的不仅是你,更是孩子。既然都是误会讲开就好了,可不兴再跟周应淮生气。”
在傅卿一再表示自己不会生气后,陈婆子才放心的出去了。
等做好了饭端过来,比上午那一顿还丰盛。吃饭时知道了少禹挨打的事情,陈婆子又是一番愧疚。
吃完了饭,陈婆子说明天会早些过来做早饭,又拿走了一些傅卿没做好的小衣服,说明天再拿回来。
周应淮把今天晒好的尿布收回来,规规整整的放在床头,方便晚上拿取,一边跟傅卿说着屋后的圈子明后天就能建好,问她想要养点什么。
“先放着吧,等有钱了再说。”
顿了顿,她皱起眉来。
“虽然说坐月子得吃点好的,但咱家今天是不是吃的有点太好了?今早的肉汤还没吃完呢,下午又喝鱼汤。其实不用这么破费,还是荤素搭配着来,坐月子也不能总吃这么多油腻的东西。”
周应淮拧起眉心,“你觉得油腻了?那明天我让陈大娘再做清淡一些。”
傅卿有些气闷,自己跟他说的根本不是这个事儿。
周应淮叠好了尿布,说:“银子的事情你不用管,我会打猎,有本事赚钱。今天晚饭的小菜都是陈大娘拿来的,你若是喜欢,我明天让她多做一些。家里地上的菜马上就能摘了,到时候也能让你换换口味。”
顿了顿,他又说:“还是你想吃什么?我可以去镇上给你买。福春酒楼里的小菜不错,你要是想吃,我可以定一桌。”
傅卿瞠目结舌。“他们酒楼的饭菜多少钱一桌?”
“一两银子吧。”
一两银子!
他手里有一两银子吗?
傅卿想了想,还是把自己放着的那点碎银子拿出来,周应淮不要。
她垂眸看了一眼,说:“那你帮我买样东西。”
“你想要什么?”
傅卿指了指他穿着的那双破鞋。“你拿着银子,给自己买双鞋。穿双好鞋你也能走的快一些。衣服……衣服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就穿我给你做的。”
她有些脸红,毕竟自己做的衣服实在是拿不出手,可手里这点钱只够买一双鞋,根本不够在外头买一套成衣的。
周应淮低头看了一眼,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还能穿一段时间,等真的穿不了再说吧。”
他转身出去,根本没动傅卿给的银子。
片刻后再进来,便是端了一小盆的温水。
乐安没拉没尿,根本不用洗换。这盆水,是他端来给傅卿洗漱的。
像她以前伺候自己时一样,周应淮端了个小凳子,把水盆放在上头,给她拧了帕子让她洗脸后,又把水换到另外的盆,给她洗脚。
傅卿有些不大自在,“我可以去外头洗。”
“陈大娘说坐月子不能吹风。我不懂,但是她年纪大,有经验,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免得以后落下病根。”
说罢,他让傅卿坐下,帮着她脱了鞋袜,又帮她把脚放进盆里。
傅卿本能的躲开,又被他抓了回去。
“以前你帮我洗澡的时候都没害羞,现在我只是帮你洗个脚你又害羞了?”
提起帮他洗澡的事情,傅卿脸上的红都烧到了耳根下。
低低的笑声传来,傅卿更是不敢抬头。
“行了,脑袋都要埋进去了。”
傅卿一怔,垂眸看见生孩子后比之前不知道汹涌多少的胸口,一张脸羞的都要滴出血了。
“周应淮!”
他指了指床上安睡的小乐安,“嘘,一会儿孩子要闹了。”
傅卿看看女儿,脸红的更厉害了。
周应淮帮她擦了脚,这才自己出去洗漱。等他回来时,傅卿已经睡着了。
他现在不是瘫子,给她掖被子时凑过去,闻见她身上陌生又好闻的味道,竟贪恋的多闻了两下。
小乐安睡在中间,大概被挤得有些不舒服,皱着小脸哼哼起来。傅卿困得根本睁不开眼睛,只本能的用手轻轻拍着襁褓哄着。
周应淮忙离开些,等乐安不闹了他才重新躺下。
“明天让乐安睡里头去吧。”
傅卿迷迷糊糊答应下来。过了一会儿突然问:“问什么?”
周应淮声音暗哑,“我怕压着她。”
睡到半夜,傅卿突然把他摇醒。周应淮迷迷糊糊爬起来,以为是孩子尿了,便伸手去抱。谁知孩子没抱到,倒是被身边女人不客气的拍开手背。
他清醒过来,“怎么了?”
“周应淮,我有点难受。”
周应淮翻身起来,点了蜡烛凑近后才看清楚,傅卿脸颊通红,额头领口都已经被汗水打湿。
他把手背贴上去,烫得他立马缩回了手。
“是不是今天受凉了?”
傅卿摇头,“不知道。”
周应淮出去给她拧了冷水的帕子,让她敷在额头。傅卿一边扶着手巾,一边喘着热气。
“周应淮,我有点难受。”
周应淮心急如焚,“天还未亮,请了大夫怕是也不愿意来。你再等等,一会儿天亮我就去请大夫。”
傅卿摇头,“不是这个。”
周应淮更急了,“那是哪里不舒服?很疼吗?”
傅卿咬咬牙,实在难以启齿。可是不说,又是在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