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还想再试试,便赶回花朝阁找龙玉,她想问问师父,可有什么好法子能让如月快些好起来。
可龙玉不在府里,葛叔说一大早就带着梅香进宫了。
看来这下,自己想要进宫的计划彻底没了希望,泡汤了。
南溪顿时灰心丧气地回到了房中。
明夏见南溪一脸的不高兴,便问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谁招惹你了?”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南溪现在也没心思搭理明夏。
心情烦闷的她又拿出绣了一半的香囊,默默无言的坐在一旁仔细的绣了起来。
明夏知道,南溪这是心情不好,只要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绣这个看上去不似鸟非鸟的香囊。
明夏给南溪端来了热茶道:“主子,那两只白雀儿这几日欢实的很,你要不要看看?”
明夏想让南溪开心些,见南溪不反对,便提来了鸟笼。
两只白雀儿被明夏喂得像两个白圆子一样,在笼子里滚来滚去。
南溪抬眸看了一眼,诧异地喊叫:“明夏,你给它们吃的什么,养的这么胖。”
“不就是主子教我的那些法子,我伺候的精心着呢。”明夏仰起小脸,等着南溪夸赞她。
南溪看到明夏那小样,哭笑不得道:“明夏,若你再这样喂下去,我们一辈子也抱雏不出小白雀了。”
“为啥啊?”明夏不得其解。
“你都喂得胖成圆子了,你见过大圆子生出小圆子的么?”南溪看着笼中那两只胖的都快看不清脑袋和脖子的白雀儿,也不知该如何夸赞明夏。
明夏咧嘴呵呵傻笑着道:“我以为白雀儿和我们人一样,吃的越多越好。”
南溪若有所思地盯着明夏,明夏这句话说的也对。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多吃一口,这是最朴实的愿望,她不应该埋怨明夏。
南溪放下手里的绣活,看着笼中的两个圆子道:“明夏,从明日,给它们喂的食料减半,快开春了,它们得多长些羽毛。”
“主子,你怎么什么都懂?”明夏一脸崇拜样地看着南溪。
“我也是书本上看来的。”南溪被明夏夸的有些沾沾自喜。
“主子会认字,真好。那些书上字像蚂蚁一样,绕得我头晕。上面的字倒是认得我,可我全都不认得它们。”明夏继续傻笑道。
南溪看向明夏的眼神瞬间温柔的许多,明夏不识字,不能对她有太高的要求。
慢慢教会明夏喂养白雀儿的法子,自是日后能保她一生平安。
于是,南溪让明夏找来纸张。
将自己琢磨出来的喂养和抱雏白雀儿的法子全都一张张的画出来,边画边讲给明夏听。
明夏虽不识字,但脑瓜还是很聪明。
南溪只讲了一遍,她大多数就都记住了。
南溪将那些纸张交给明夏道:“明夏,这些法子,大多数都是我根据书里的记载和抱雏白凤乌骨鸡学到的,你切记要自己保存好。平日里没事拿出来多看看。勿在他人面前声张,记住了么?”
那叠纸明夏像捧着宝贝似地抱在怀里道:“主子,放心,我一定保存好,也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明夏以为是南溪让她暂时保管着,她何曾想到,这是南溪为她铺就得另一条人生之路。
这边,李淮景和龙玉一大清早,天刚蒙蒙亮就进了宫。
没承想,在宫里竟然遇到了子瑜。
只不过,子瑜是跟着端王是来见斐皇后的,听说是斐后指名召见。
“哟,三哥怎么也在宫里。对,我忘记了,三哥现是督建明殿特使,瞧我这记性。”李辰景只要见了李淮景就像炸了毛的鸡,非要斗一斗才舒服。
李淮景倒是没空搭理他,办正事要紧。
李辰景不服气继续问道:“三哥,这位是。。。。。。。你也不介绍介绍。”
“三哥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看见我身边的子瑜心气不顺啊。”李辰景就是见不得李淮景这万年处惊不变的神色。
见李辰景故意用言语刺激他,李淮景心想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今日这李辰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
李淮景看了眼子瑜道:“我当留芳公子是多么高傲明洁之人。现下看来也不过是被这世俗染指的庸人罢了。也是本王有眼无珠,错识了人。也好,跟着端王,对你来说也算是另攀高枝了。”
李淮景故意避过端王刚才询问龙玉的问题,对着子瑜尽是讽刺挖苦的言语。
子瑜闻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自是十分难看。
说罢,李淮景鄙夷地斜睨了眼站在子瑜身边的李辰景,狭促地笑着。
果不其然,这耻笑让李辰景恼羞成怒,他感到了莫大的耻辱。
这哪里是骂子瑜,分明就是在骂自己。打狗还要看主人,这李淮景指桑骂槐的本事日渐增长。
今日若是轻易放过了李淮景,还真不知道他端王的厉害。
想到这,李辰景气势汹汹地上前拽住了李淮景的衣襟道:“你在骂谁?我端王岂是你这个庶子能骂的?今日不教训教训你,难平我心头之火。”
说罢,就上手朝李淮景脸上挥了一拳,哪知这李淮景丝毫没有躲闪之意,深深硬挺着挨了一拳。
这一拳刚好打在李淮景的鼻子上,顿时鼻血顺流而下。
李淮景被李辰景在宫中打了,旁边立着的官宦和侍卫都看傻了眼。两个都是皇子,这可如何是好,谁也不敢上前劝,也没法劝。
李辰景见李淮景顺流而下的鼻血滴在了衣襟上,幸好那朝服是深色,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他顿时才清醒了过来,这是在宫里,可这李淮景怕不是傻子吧,挨揍也不躲闪。
他瞬间有些慌了神,糟糕,中了李淮景的圈套。
这在皇宫里打了皇子可是大不敬的罪过,虽然自己也是皇嫡子。
李辰景的眼珠子咕噜噜地转着,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解决这件事的办法。
若他现在去求李淮景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父皇,只会颜面尽失,更何况是在子瑜面前。
可若是这件事被李淮景在父皇面前恶人先告状,要么就是被赶回皇叔身边,要么就是被禁足府中。
李辰景迅速在脑中过了那么一圈,貌似没有更完全的法子。
大不了就去跪着哭求母后,让她想个法子平了这件事,量那静妃和李淮景也不敢说什么。
打定主意后,李辰景朝着李淮景哼了一声道:“你个庶子还想踩在本王头上,今日就给你上点颜色瞧瞧,让你长长记性”。
说罢,便带着子瑜快步离开了。
李淮景望着李辰景急走远去的背影,眸子里幽暗不明的光芒在流转,唇角微微上挑。
李辰景,我们这次到底看看是我这个庶子赢还是你这个嫡子赢。
宫墙内里的天还是灰蒙蒙的,只不过这阵子出了太阳。远远望去,似乎透出了那么一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