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房离永月殿不远,素兰也不敢声张。
素兰停顿了片刻,忍着泪水,扑通跪倒在龙玉脚下。
她小声哀求道:“求求龙玉公子,救救我娘,奴婢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把我这条命赔给南溪都行,只要能救我娘亲的命。”
素兰说罢,拼命地给龙玉磕头。
龙玉朝素兰伸出手,一颗红色的药丸出现在手心,对着素兰厉色小声地说道:“吃下去,我就会救你娘。”
素兰丝毫没有犹豫,抓起药丸就塞进嘴里,咕噜一声咽了下去。
不多时,素兰就觉得胸口像有人在掐把着让她喘不上气来。
她使劲撕扯着脖颈处的衣领,可依然无济于事,脸被憋得红如猪肝。
“龙公子,你。。。。。。你竟然给我下。。。。。。下毒。”素兰万万没想到平日里看到的谦谦公子,竟是这般阴险狠毒。
“怎么?你们能欺负我的徒儿,我这师父如何就不能教训你们?”龙玉眸色阴冷地得看着素兰。
顿了片刻,看素兰已经在白眼直翻了。龙玉又伸出手来,一颗绿色的药丸出现在手心。
“吃下去,保你不死。”
素兰没得选,只能听话的拿起药丸又吞了下去。
好在这次龙玉没有骗她,喉咙处松快了许多,素兰大口地喘着气,生死仿佛就在这一线间。
素兰刚刚缓过来些。
只听龙玉幽幽地说道:“一个月给你一次解药,到时间不吃解药就会毒发窒息而亡,任谁都查不出死因。”
素兰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沉默了半天心有余悸道:“不知龙公子需要奴婢做些什么?”
龙玉慢慢地蹲下了身子,语气冰冷得沉声说道:“看不出倒是个聪明人。你盯紧如月,有任何异动及时告知我。记住,若敢有二心,你和你娘一个都保不住。”
龙玉阴郁冷冽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让素兰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素兰低着头,她不敢正视龙玉。
这个龙公子绝对不是像外表看起来那般温和,此人心狠手辣。
素兰小声回道:“奴婢定不会辜负公子。”
“此话不要说的太早,你不是不会辜负,而是不敢辜负。我等着你的消息。”龙玉知道,像素兰这种人,只有让她感到恐惧,她才会死心塌地。
说罢,龙玉便从袖中掏出个瓷瓶扔在地上:“每日服用三次,十日的量,三日之后如若不再吐血就无大碍。只保你娘的命,不管其他。”
素兰闻言,颤颤巍巍地将药瓶拿起来握在手中。
她不停地向龙玉磕头道:“多谢龙公子的救命之恩,素兰愿为龙公子赴汤蹈火。”
龙玉侧目斜睨着素兰,她说的每句话都让龙玉都觉得厌弃。
“如月要带南溪姑娘进宫。”素兰见龙玉如此维护自己的小徒弟,便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龙玉。
多告诉他些有关南溪的事情,想法子讨好龙玉,兴许哪日他大发善心,将自己的毒给解了。
这奴才当惯了,讨得主子欢心已成了融入骨血的生存之道。
“什么时候?”龙玉语气森寒地问道。
“谢春宴。”素兰四处张望了一番,小声回道。
龙玉沉默了片刻。
不多时,素兰头顶便传来了极其清冷的声音: “莫要再打伤害南溪的主意,还有下次,我让你们全部陪葬。”
素兰听着龙玉咬牙切齿说着毫无温度的话语,便知道这人是个说到做到的主儿。
她低下的头始终就没敢抬起来过。
素兰等了一会儿却没什么动静,抬起头来,发现暗处早已没了龙玉的身影。
素兰赶忙起身跑进房中,从药瓶里倒出药来,捏开夏嬷嬷的嘴喂了进去。
过了一会,果然,夏嬷嬷悠悠地转醒了过来。
素兰喜极而泣,抱着夏嬷嬷小声抽泣道:“娘亲,你醒了。”
“兰儿,我这是在哪?”夏嬷嬷有些糊涂。
“娘,我们还在王府里,您这是怎么了?”素兰看着夏嬷嬷神志不太清醒的样子,有些害怕。
“没什么,只是觉得人昏昏沉沉,想不清楚很多事了。”夏嬷嬷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
“娘,您别多想了,身子重要。这是您的救命药,我找个地方藏好,莫要被别人看到。”素兰怕如月知道夏嬷嬷还活着,定不会放过她们娘俩的。
她们要挨到王爷赶夏嬷嬷出府。
果不其然,如月每日倒是让人给她们娘俩送饭,送来的饭菜也仅够温饱。
有时,素兰会省下几口都添在夏嬷嬷的碗里,好让她的身子早日恢复。
服了龙玉给的药,夏嬷嬷的咳血症状一日比一日少。过了三日,果然慢慢地就只咳几声没了血丝。
素兰的父亲在她很小时就亡故了,还有个哥哥在乡下以种田为生。
她自小就跟着夏嬷嬷留在如月姑娘身边。
那时候睦王爷还是个病秧子,每月发的月钱也少的可怜。
好在那时候如月允许夏嬷嬷把女儿素兰带在身边,所以娘俩就一直留在了睦王府侍奉如月到如今。
如月和龙玉是一类人,他们在外人面前看上去都是无害的纯良之人。
可如月在背后做了很多坏事,只不过有些事睦王爷也是知道的,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还有大部分是睦王爷不知道的,如月自然也是隐藏地深。
素兰和夏嬷嬷能在如月身边活到现在,也源于她俩善于察言观色。尤其是夏嬷嬷,毕竟年龄大,经事多,常叮嘱素兰要万事小心谨慎。
这如月主子不是一般人。
可哪曾想到,好巧不巧,那日却被睦王爷撞见了。
素兰躺在榻上,她翻腾到了半夜,却丝毫没有睡意。看着熟睡中的娘亲,素兰目露凶光。
“如月,这仇我定会加倍还你。”
花朝阁内,南溪已醒,身子也在龙玉的诊治下也有了好转,已能下地自如的活动了。
龙玉和南溪相对而坐在厅中喝茶,炭火把厅里烘的暖暖的。
南溪还在其中加了些沉香,整个厅里地氛围舒适而自在。
龙玉先开口:“你那日去永月殿做什么?”
可南溪却答非所问:“我想进宫。”
“南溪,那宫里很有可能进了就有去无回。宫中规矩颇多,且极其森严,那不是你想要的生活。”龙玉耐着性子劝南溪。
“师父不是南溪,怎知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南溪喝了口茶,看着龙玉。
龙玉听了南溪的话,惊讶地盯着眼前的人,他觉得自己好像一点都不了解南溪的真正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