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化元年(公元911年)六月乙卯日,一个寻常又不寻常的日子,朱温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时间的迷雾,看到未来的风云变幻。他缓缓开口,一道旨意如春风化雨般洒落,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北面都招讨使、镇国军节度使杨师厚,听令!即刻率领大军,屯驻于邢州、洺州之地,以备不时之需。”
杨师厚,这位久经沙场的将领,闻言立刻跪拜领命,心中虽有千般思绪,却也知军令如山,不容迟缓。他起身,目光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战场,以及那胜利的曙光。
丁巳日,天空依旧湛蓝,却多了几分不祥的阴云。镇州、定州的军队,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践踏着和平的土地,侵扰了宁静的汤阴。消息传来,皇宫内一片哗然,朱温更是怒不可遏,他深知,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侵扰,更是对皇权的挑衅,对国家尊严的践踏。
于是,朱温颁布了一道诏书,言辞犀利,字字珠玑,仿佛一把利剑,直指那些背叛者:“常山之地,自古忠良辈出,而今却背叛道义,易水之畔,本应清澈如镜,却也效仿其行。他们引诱外族戎兵,扰动我国边疆,向南侵犯相州、魏州,向东出兵邢州、洺州,其罪当诛!因此,我派遣将领出征,为民除害,实乃迫不得已。然,刚刚颁布赦令,不愿食言而肥,故宽恕之后再行讨伐,实属无奈之举。更何况,闻此次谋反之始,并非帅臣之意,乃是奸佞之人从中挑拨,秘密勾结外人,暗中与沙陀结盟。彼等既恐罪责难逃,遂生离叛之心。今虽出征,已动干戈,但仍开诏谕之门,不阻归降之路。王熔、处直二人,尚未削爵除名,若其翻然悔悟,不远而复,必复其旧职,保其前功不没。若有人率众归顺,攻占州郡以效忠朝廷,亦将特加赏赐,以期归顺者众,免使疲民受苦,同时向污浊之世展示朝廷维新之志。应令行营都招讨使及陈晖,于军前依此敕文招谕,以安众人之心,特显朝廷之恩德。镇州之地,只治罪李宏规一人,其余人等,一概不予追究。”
诏书一出,举国震动。人们纷纷议论,有的赞叹朱温的宽宏大量,有的则担忧未来的战局。而朱温,却在这份诏书中,展现了他的智慧与远见,既表明了讨伐的决心,又留下了归降的余地,既惩罚了首恶,又宽恕了无辜。
与此同时,朱温还下令修建天宫佛寺,以求佛祖保佑国家安宁,百姓康泰。这一举动,无疑又给人们带来了一丝希望与安慰。
再说湖南之地,远离京城,却也感受到了这股动荡的气息。潭州的僧人法思、桂州的僧人归真,两位高僧,心怀慈悲,眼见天下大乱,百姓受苦,便请求朱温赐予紫衣,以示其对佛祖的虔诚与对国家的祝福。朱温闻讯,欣然同意,并派使者将紫衣送至二僧手中。二僧得此殊荣,感激涕零,更加虔诚地诵经念佛,为国家祈福。
转眼间,七月已至。夏日的暑热依旧难耐,而朱温的身体却开始出现了不适。或许是连日来的操劳过度,或许是年龄不饶人,朱温的身体每况愈下,对秋日的暑热更是难以忍受。于是,从辛丑日开始,朱温决定亲临会节坊张宗奭的私宅居住,以避开皇宫中的闷热与繁琐礼仪,寻求一丝清凉与宁静。
这一决定,无疑在朝廷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宰相们不得不改变原有的工作习惯,转而前往归仁亭子处理政事,而崇政使、内诸司及翰林院等重要机构,也都被安排在河南县令的官署中办公。这样的安排,虽然有些仓促与不便,但众人皆知朱温的身体状况,也都默默接受,尽心尽力地处理着各项事务。
然而,朱温的这次“微服私访”并未持续太久。到了甲辰日,朱温的身体状况似乎有所好转,或是出于对朝政的牵挂,他终于回到了皇宫内,重新坐回了那个属于他的龙椅之上。虽然身体仍显虚弱,但朱温的眼神却依旧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世人宣告:无论身体如何,他都将坚守这片江山,守护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