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服剪裁，缝纫，都一流，苏泽和他的经纪人挺满意的。
交完单子，桔子就回家做饭了。
她们家老板打电话，说中午有应酬，回不来。
饭桌上，就剩桔子和俩孩子。
俩孩子不上学，吃完饭，铁头系上围裙，洗碗。
一米八的大个子，瘦瘦高高，除了肩膀还不如他爸宽，围着围裙的背影，真有点像。
田田往沙发一坐，看电视。
桔子把水果，瓜子儿，放茶几上，招待冯宁和她们家小佛。
刚摆放好，门铃响。
桔子腰还没直起来，田田就从沙发下来，一溜小跑，跑过去开门了。
打开门，她抬着小脑袋，喊了声，“冯姨。”
“田田。”冯宁弯腰，捧住她小脸儿搓了搓，“大胖闺女怎么瘦啦。”
她身边跟着李政。
李政比田田大两个月，个子能高半头。
天冷了，穿件蓝色长款小风衣，里头搭了件黑毛衣，下面一条黑色运动裤，脚上运动鞋。
背着小书包。
一看就知道，长大是个帅小伙。
模样长得也挺俊，眼神特别沉稳，不怎么爱笑，有点酷酷的。
“快进来。”桔子迎过来，脸上带笑。
“阿姨好。”李政进屋，特别有礼貌。
桔子关上门，叫冯宁坐。
冯宁脱掉外套，坐沙发上。
桔子拿根香蕉给她，又拿一根，打算给李政。
田田已经把香蕉给李政了，“吃香蕉。”
李政嘴巴一翘，笑了。
他摘了书包，放茶几上，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两根棒棒糖，递过去，“给你。”
孩子们没有不喜欢糖的，田田和李政从小一块长大，太熟，熟到说谢谢都生分，什么都没说，拿了一根，低头剥上头的糖纸
“冯姨。”铁头厨房出来，一边和冯宁打招呼，一边解围裙。
冯宁抬头看他，眼角带笑，“咱们家铁头越长越帅了，还会做饭。肯定招女孩子喜欢。”
“我哥哥都收情书啦。”田田说。
“小八卦！”铁头点了下额头，“吃你的糖。”
“哥，这个给你。”李政仰着脸，抬着胳膊，把另一个棒棒糖，给铁头。
“你吃。“铁头说。
“我书包里还有。”李政手伸进书包里一摸，又拿出一根棒棒糖。
那书包，像动画片的神奇口袋一样。
田田掀开他书包瞧了眼，里面都是书，收回手，接着剥糖纸。
“谢了。”铁头接了糖，“妈，我回房了，有事叫我。”
“去吧。”桔子倒水，
田田叼着棒棒糖，提过来俩小板凳，给李政一个，俩孩子坐下，准备写作业。
李政把手里棒棒糖也给田田，”都给你。”
“你不吃？”田田眨眨大眼睛。
冯宁接话，“他不爱吃甜的，就是给你买的，拿着。”
田田接了糖，往兜里一揣，往外拿书。
李政拿出书，本，铅笔盒，摆放得整整齐齐，站军姿似的。
而且都特别干净，连快用完的作业本儿，都像新的一样。
田田就随便很多了，往外一拿，嘴里叼着棒棒糖写作业。
偶尔有不会的就问李政。
李政就给她讲，还讲得特别细，小老师似的，像模像样。
桔子把水杯放冯宁面前。
冯宁靠沙发上，盯着大胖闺女看，满眼羡慕，“桔子，我真想生个女儿。”
“想生抓紧。”桔子喝口水说：“过几年年纪大了。”
这是实话。
冯宁比桔子小三四岁，刚三十出头，她生完李政就上班去了，忙起来，一直没顾上要二胎。
“说的是。“她问李政，“儿子，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李政一点犹豫都没有，“妹妹。”
“我喜欢弟弟。“田田仰起脸，“妈妈，你能不能给我生个弟弟。”
桔子笑了，“为什么喜欢弟弟啊？”
田田想了一下，说：萱萱都有弟弟了，我也想要个弟弟。”
萱萱就是田田最好的朋友，每天上学喊她那个。
小孩子心思简单，别人有的自己也想要。
不过，这事肯定没商量。
每次那个，方勇要么打伞，要么弄外面，没有怀孕的可能。
再说，年纪也大了，生孩子危险，桔子觉得俩孩子挺好。
不过呢，知道这小家伙想过过当姐姐的瘾，数来数去，就夏艳家的小清清比她小俩月，就哄她，
“过些日子小清清回来了，让她喊姐姐，好不好？“
田田想了想，点点小脑袋，低头写作业。
说起小清清，冯宁想起夏艳，咬口香蕉，叹气，“今年，也不知道夏艳什么时候回来，那天我爸说，夏伯伯盼闺女，把头发都盼白了。”
夏艳随军以后，在那边小学当老师，挺忙的，加上路又远，回来一趟不容易。
桔子忽然想起来，今天星期天，夏艳也不上班，“给她打个电话？”
“行啊。”冯宁眼睛一亮。
电话就在旁边，桔子拨通夏艳的号码，点开免提。
响了两声，就接了，里面传出小女孩儿的声音，清亮亮，脆生生的，“喂，是田姨吗？”
“清清真聪明。”桔子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记住你的号码了，还有冯姨的号码。”
“你妈妈在不在？”冯宁凑上来。
“我妈妈在批改作业，等一下。”那边喊，“妈妈，我田姨电话，我冯姨好像也在。”
这孩子，真机灵，
桔子和冯宁对视一眼，笑了。
电话里传出夏艳的声音，“喂，桔子，冯宁，你们俩凑一块儿啦？”
“就差你了。”冯宁说：“星期天也加班？”
夏艳说：“星期五刚考完试，把卷子拿回家批了，田田和政政呢。”
“夏姨，我写作业呢，李政也在写作业。“田田搭腔。
李政低头写作业，没接话。
“好好写。”夏艳说。
“什么时候回家？”冯宁问。
夏艳说：“赵强挺忙的……”
正说着，听见那边有个男的一板一眼地说：
“夏老师，首长有任务，派我来告诉您，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知道了小沈，麻烦你了。”夏艳对那个男的说完，又对电话说：“我们大概到年底回家。”
“好，到候咱们再聚。”桔子说。
冯宁也说：“你忙，等回来了，咱们再好好聊。”
电话里说：“不忙，再聊会儿。”
“田姨。”赵清清问，“铁头哥哥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