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之所以这次冶金厂高层领导没有从外部聘请新人,全是因为高层领导考虑到何雨柱既然敢于对冶金厂做出变革,便希望能找到一个了解工厂情况并能与之合作推动改革的人,所以他特意没有安排外来者,就是要让何雨柱在聂永平等几人的配合下真正在改革中展现出魄力,振兴冶金厂。
可以这么说,这一回,高层对何雨柱的支援可以说前所未有的大!
对于何雨柱的质询,聂永平等人互换了个眼神,眼中都藏着震惊和迟疑。
他们从未料到,往常看似无欲无求、相处甚欢的何雨柱在登高一呼后突然展现出如此强烈的决断力,立刻想要着手改革工厂。
此外,他们也惊讶何雨柱的眼光独到,连他们都没有深入考虑冶金厂的未来,但何雨柱的话语却又充满道理。
听完他的话,三人心头都在思量,觉得何雨柱并非危言耸听,而是这个想法完全可能成为现实。
这份领悟使得他们既感叹以往轻视了何雨柱的能力,也由衷敬佩。
然而,虽然心存钦佩,但他们很快意识到何雨柱一旦在冶金厂推行变革将会面临的挑战。
改革的风险显而易见,他们忧虑何雨柱可能仅仅口头上表达决心,实际面临困境后会选择退缩,导致改革失败。
万一败了,自然要有人承担责任,如果何雨柱利用他的影响力将责任推诿给他们,那他们会成为背黑锅的牺牲品,甚至如林伟华他们一样被打发到偏远地区任职。
这个结果显然不是聂永平等人期望的,他们不甘心离开北京。
因此,在没弄清楚后果前,他们不可能轻易表态附和何雨柱。
然而,面对追问,他们又不能默不作声。
经过沉默之后,聂永平看看其他两位朋友,虽然心中明白彼此的地位有别,但仍义无反顾地率先开口:“厂长,听了您关于改革的观点后,我们也深以为然,心里是支持的。
可是,任何时候改革都不是件易事。
咱冶金厂有一万多名员工,多年的沉淀积累了许多盘根错节的问题,形势复杂。
改革一旦启动,势必要触动众多人的切身利益,很可能会遇到很大的阻挠。
所以,我们很好奇您的具体改革方案是什么?又打算从哪个环节开启?另外,这是您个人的想法,还是已经得到了上面的认可?”
面对聂永平接连提出的问题,何雨柱捕捉到了他们内心的担忧——显然,他知道这个厂的问题,清楚改革面临的重重困难,他们需要确信,这一切是他个人的抉择而非被迫之举,也想知道他的行动计划及其成功率。
了解到这一点,何雨柱也不隐瞒地说道:“三位,关于改革,我也不想隐瞒你们,确实得到了部里的支持,不然我也无法成为厂长兼书记,没有阻碍,还特地留任三位熟悉的轧钢车间管理你们,而不是派人替换。
我已经向部里领导立下誓言,若此次改革失败,我愿承担责任并引咎辞职,就像李主任那样,完全从轧钢厂抽身。”
何雨柱这一表态,立刻使聂永平等人神采焕发,他们迅速领会了他的言辞,明白了何雨柱对他们三人还能留在岗位上的感谢之意。
三人稍作思量,认定何雨柱所言非虚,并不觉得被 ** 。
此时,他们相互望了眼,心里都清楚,何雨柱既然把事情说得这么坦诚,他们接下来不可能不全力支持这位一把手的工作。
此外,他们对于何雨柱身后有强大后台支持这次改革有了新的认识,尤其是何雨柱都给出了那样的承诺,让他们相信改革之事并非无法实行,即使失败,有何雨柱这位厂长顶着风险。
他们毫不怀疑,在这样重大的决策上,何雨柱绝不会随意敷衍。
三人未曾意识到的是,何雨柱并没有在重要领导面前作过多保证,因为上级没有强求他非改革不可。
提出改革是何雨柱自发的行为,领导也只是给予了支持,让尽力去做,不管结果如何都不会有苛责。
实际上,何雨柱并没有 ** 他们。
倘若改革失利,他确实会承担全部责任并离开,但他向三人表明对上级领导有承诺,是为了让三人更加信任他,更乐意参与改革的各个环节。
\"那您对于具体怎么做有何规划呢?\"
何雨柱立刻领会到聂永平三人的期待,亲切笑道:“由于时间仓促,我只是大致构思了一个方案,详细的行动计划还需进一步探讨和完善。
大家不必忧虑,我不急于一时。
我们将和三位一起讨论并达成共识,确保每个环节得到大家认同后再推行改革。
我希望首先从车间一线工人体系进行改革,重新考量所有工人级别。
过去十年,除了徒弟工以外,厂里很少为其他人提供升级或晋升的机会。
虽然大部分人习惯于现状,但仍有部分勤于学习和提升技术。
改革目标在于确保能匹配技能的薪酬给有能力的人,清除那些无所事事影响他人的人。
大家都明白,车间是工厂的灵魂,我们的改革如果能让大家重拾学技术的热情,必将提振员工积极性,产品质量也将因有能力工人的提拔而得到显着提升,不良品率降低,节省成本增加盈利。”
并且,尽管车间在员工数量和复杂性上或许居于领先地位,实际上我认为那是最容易实施改革的地方。
因为相比于其他部门,大多数普通工人更清楚,若想加薪,必须凭真本事说话。
只是近十年来全国整体不再晋升岗位等级导致许多人失去了动力,跟随大众走平凡的道路。
如果我们重新开放晋升路径,即使有人技术不够,虽未能在这次考核中晋级,我想他们也不会对此抱怨。
我们的最大阻力,实际上是那些仅凭关系获取与其能力不符的地位与薪酬,以及那些利用人脉成为车间小头目的人。
然而这部分人终究只是少数,只要高层坚持,坚决打击那些搞事的,他们不可能造成多大的风浪。
接下来,在修订完毕岗位等级后,我还将考虑调整现有的车间制度,推行更能激发效率、提高质量的管理方法。
这套新制度的具体内容,我暂时不详细介绍,不是一时能够讲清楚的,稍后我会详细解析给大家。”
听完何雨柱的话,聂永平等三人内心确实很好奇他对轧钢厂有何革新方案,但鉴于他的前提说明,他们没有贸然提问,而是开始细思索起何雨柱对工人评级的计划。
经过深思,他们都觉得何雨柱行事稳重可靠,没有贸然全面改革,而是分步骤进行,听起来充满了成功的可能性。
他们都明白,一旦赢得工人们的信任,后面的改革将会顺利许多。
因此,他们都毫不犹豫地向何雨柱表示支持,承诺在何雨柱完善的正式改革计划具有可行性后全力以赴配合。
何雨柱为此赞扬了他们,接着要求他们在改革事项上保密,并分派任务让他们重新整理工厂的各部门人员与职责。
幸运的是,虽然革委会撤销,但仍有许多部门保持基本运作,不然这些事情估计会消耗何雨柱大量时间。
虽然如此,何雨柱打算趁午餐时间召集各级领导开会对他的到任及后续事务公布,告诉大家轧钢厂新老板已定。
在他注视着空荡的办公室,知道它不再是属于他的地方,虽然不舍,但他毅然转身离去。
本来,他打算去确认李怀德与林伟华的问题是否解决,路过即将成为自己办公室的李怀德房间时,发现他在那里独坐,似乎在思考问题。
显然,林伟华的问题比预想的更快得到了处理。
而且,既然看不见林伟华,可能他已经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哎,看来林伟华二人的离去,今后恐怕何雨柱很难有机会再见到他们了。
“李哥,林伟华那边没事了吧?”
何雨柱问道,打断了李怀德的沉思。
后者抬起目光,微笑回应:“嗯,已经妥善处理了。”
看着李怀德不愿意多言,何雨柱也没主动询问为何他会瞒着林伟华调动之事,反正此事并不涉及他,何必因已无价值的他人招惹李怀德呢。
“李哥,要不要和其他同事做最后的告别?”
李怀德摇摇头:“算了,不必了。”
李怀德叹了口气,他知道,在他落魄的现状下,再对同事们道别也只是徒增伤感。
因为此刻恐怕没人会对他的言论多加注意了。
想到此,李怀德发出一声感慨,旋即转向何雨柱道:“柱子,你只要帮我把之前说过的事解决就好,我之所以还在这儿,只是想跟你正式告个别。”
“够了,柱子,该讲的我都说了,就此保重,下次见。”
说完,李怀德准备起身离去。
目送李怀德的身影有些寂寥离去,何雨柱并未留他,笑道:“好,李哥,慢走。”
望着李怀德宽敞且豪华得多的办公室,何雨柱禁不住有些感触,感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