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按住吴昊的头,手掌顺势一抚,随后虎口发力,捏住了他的下巴。
吴昊吃痛,痛苦的张开了嘴,我顾不得他嘴里发出的恶臭,趁着他张嘴的空档,赶紧朝着他口腔看去。
果然,他的犬齿已经长的又黄又长,早就不像是人类的牙齿了。
吴昊伸直手臂来掐我,他的手臂虽然坚硬如铁,但他行动缓慢,我一个俯身轻松躲过攻击,两步绕到他的身后,飞起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喝啊!~”
他怒吼一声还想起身,却被我上前一步踏在他的腰上,他拼命挣扎,却没有丝毫作用。
我看向吴昊的指尖,那里早就黑的发紫。
双眼赤红,指甲变黑,犬齿增长,此为化僵之前兆也。
吴昊肯定逃出古墓时被僵尸咬到了!
我抓起他的袖子往上一撸,果然看到两个黑漆漆的牙齿洞。
那咬痕分布较大,不像是某种动物,更不像人,伤口此时早已经腐败溃烂,周围的皮肤也像木头一样坚硬。
我一记掌刀敲在吴昊的脖子上,他立马眼白上翻晕了过去。
“二大爷,你也看到了,耗子叔被什么东西咬了,但肯定不是动物。现在当务之急要给他拔出尸毒,不然就算帮他找回吓跑的天魂,他也撑不到那时候就该没命了。”
我拍了拍手站起身,对着二大爷说道。
二大爷闻言有些不好意思,他马上表示:
“小先,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尽管说,这事儿我知道挺棘手的。不瞒你说,先前我也找了好几个所谓的高僧,可他们都束手无策,你既然认得这不是动物咬的,肯定知道该怎么治。只要能治好他,花多少钱二大爷认了!”
我笑了笑,告诉二大爷,只需要给我准备一碗朱砂,二两糯米研磨成粉,三年的大公鸡一只,木匠做木工用的墨斗盒一个,最后再准备好供桌香案,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他们管了。
二大爷点了点头,慌忙准备去了。
大约傍晚时分,二大爷才开车回来,按照要求把我要的东西准备的很充足。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空白的黄符纸和一根狼毫笔,把符纸铺好后,我开始准备画符。
这画符看起来容易,没个几年功夫,画出来的符箓根本就不能用。
道门弟子经常爱说一句话,叫做: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
茅山上清宗最出名的就是符箓,其次才是道法。符箓是沟通鬼神的媒介,符是借助神灵之力,箓则代表道士自身。
画符需要开坛上香,踏中宫行北斗,掐相应的指诀,诵对应的咒语。而画出来的符能不能有用,全看符胆。
符胆要求中有神气穴,内有坎离精,实际上是道士所修炼的炁体所结,主张收胎息以为窍。
所以有的道士内炼精气神,形成内丹,信笔画去,也能有效。比如全真派出阳神的功夫。
我今天要画的是驱邪符,这种符箓在战斗中作用不大,所以我并没有提前制作过。
深吸一口气,运转起《清微玄天道》,一股精纯的正气在我体内游走了一个大周天,最终流到了我的右手上。
我提笔蘸了朱砂,在空白符纸的顶端,画了三个红勾,随后写下一个“敕”字。 这三个勾代表着三清,意为传承三清道法,敕令诸法万神,这便是符头了。
随后我笔走龙蛇,在黄符的敕字下面写下了一行字:吾奉三界除魔上帝驱邪化煞。左边写上六丁六甲辅弼安神,右边写上二十八宿镇灵驱邪。
紧接着,我用符胆把这个神名连接到一起,黄符立马有了灵气。最后符尾写上天地阴阳,百无禁忌。
这张茅山秘箓驱邪符到这还不算完成,因为但凡是敕字开头的符箓,必须焚香上告三清,禀明做什么用,才能真正的发挥出其真正的神力。
随后我焚香开坛,将画好的黄符在三根香上绕了几圈,嘴里念念有词。
“三清在上,弟子今日制作驱邪符,旨在驱毒救人,祈求妙法神助。”
我话音刚落,那原本直直上天的烟雾悄悄倾斜,像涓涓细流涌入了那黄符之中。
成了!
我轻呼了一口气,又用了相同的方式,画了一张摄魂符。
忙活完这些,已经临近半夜了。
我让二大爷把吴昊背过来,此时的吴昊已经被二大爷五花大绑,嘴上还给他套了个铁笼子,防止他咬人。
二大爷连扯带拽,把他弄到了我的面前。吴昊还在挣扎,却被我一脚蹬翻,让二大爷按住他,我撕开了他的袖子。
不过半天的时间,吴昊的尸毒仿佛蔓延的更厉害了。只见他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硬化流脓,隐隐有黑血往外渗出。
他脖子上的大动脉,已经支楞了起来,脸上青筋暴起,身上全是黑色的纹路,如果再不施救,最多到明天夜里,他必定失去人类的理智,彻底化为僵尸。
我让二大爷给我准备一把剔骨刀来,不多时,二大爷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把破伤风之刃。
简单的磨了一下,一刀捅下去,吴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身体开始扭曲,要不是二大爷拼命按住他,接下来的活,我还真不好干。
我小心翼翼的割开吴昊胳膊上的皮肉,直至入骨,将他胳膊上血管里的黑血全部放了出来。
过了大约半个钟头,这时的吴昊已经被折腾的非常虚弱,不再需要人按住了,我让二大爷把公鸡杀了只要血,用碗装了给我端过来。
我这边也没闲着,开始紧锣密鼓的把墨斗盒拿出来,倒进去朱砂和墨汁,最后掺了现磨的糯米粉搅匀。
朱砂为老阳,墨汁为少阴,糯米粉又为少阳。此三物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可以起到拔除尸毒,抑制尸变的作用。
我这边将几种东西调成糊状,随便挖了一把敷在了吴昊的胳膊上。
我调制的糊糊刚触及吴昊的伤口,就仿佛触动了某种禁忌,伤口处瞬间沸腾起来,滋滋作响,宛如油锅烹煮。
一股股肉眼难见的黑气从伤口中汹涌而出,它们在空中盘旋、扭曲,似乎还想挣扎逃脱,却被那黑糊如磁石般牢牢吸引,迅速被吞噬其中。
随着黑气的不断融入,糊糊表面泛起了一层诡异的暗光,仿佛能吸收世间一切污秽。
吴昊原本狰狞扭曲的脸庞逐渐放松,黑色的纹路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腥臭与腐烂的气息,令人作呕。
我拿刀子把吴昊胳膊上已经硬化的糊糊剔除,这时二大爷也端着一碗鸡血走了过来。
“小先,你要的鸡血,这东西该怎么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