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高啸林的正房夫人为妻,智囊羞愧难当。他做好心理准备,任凭高啸林斥责,即便是打骂,他也绝不反抗。
生米煮成熟饭,智囊也无法反悔。让高啸林责罚,也能缓解他自己内心里的愧疚。他觉得自己对不起高啸林。
高啸林酒足饭饱以后,吩咐的第一件事,却是让智囊去召集群伙。这让羞愧难当的智囊,又添上了尴尬。他低着眉头说∴
“护卫们满街寻捕刺客,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走动,就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高啸林在潜入老宅的时候,也看见了护卫们,他们正在沿街查巡。他的心里有数,他说:
“要么你去放出口风,告诉群伙,就说我高啸林,回到了界石城。”
智囊立马明白高啸林的意图,宅兵群伙若是知道高啸林,仍然活在人世间,无形之中,就破了糖包子的谎言。
群伙今非昔比,糖包子让大家都得到了实惠。特别是得到女人的大小头目,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为高啸林的到来而欢呼。
娶了高啸林女人的群伙,即便是看见高啸林回来了,心情也不会太好。他们到手的漂亮女人,就得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即便是他们把女人推回去,也解不开高啸林对他们的仇恨。夺人之妻,这可是男人的大恨,几乎没有办法化解。
再说了,让智囊把自己可爱的夫人,再让出去,这无异于夺走了他的性命。
智囊的心情复杂。不过,他还是决定,帮助他旧时的主人高啸林。他说:
“不可。让护卫们发现了,势必会来捉你,那就糟了。还是等到天亮,我去集合队伍,你突然出现在群伙面前。即便是他们发现你了,谁也怕你,他们也没有办法。”
高啸林就是佩服智囊,他设计的这是阳谋,明打明的做出来,糖包子也没有办法。谁有胆量,当着群伙的面,捉拿他们的主人。
忽然,高啸林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质疑地看着智囊,问他说:
“谁让你住在老宅里来的?”
智囊突然一愣,不由得满面羞愧。老宅子已经不姓高了,这里是他智囊的家。他不想伤害高啸林,也不好意思把话挑明。
更加难处理的是,糖包子和高啸林,他们已经不共戴天。智囊得到这院老宅,也不能让高啸林知道,这是糖包子对他的赏赐。他说:
“豪宅里不能住,外边住不下,老宅空着,我就搬过来住了。”
高啸林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用食指敲着桌子,呵斥智囊说:
“老宅是谁家的,别人不知道,难道你就不知道了么?真他妈的渣,明天就给老子滚出去!”
智囊低下头,自己有短处,他不愿意和高啸林计较。这口气,他能咽下去。他委屈地对高啸林说:
“等到天亮,我把队伍集合了以后,我就离开界石城。”
这可惹怒了高啸林,正当他用人之际,智囊却要甩手离他而去,这分明就是对他高啸林不满。他一拍桌子,愤怒地呵斥他说;
“几天不见,你还长脾气了。竟然给老子甩起脸子了,我不许你走。”
其实,智囊并不是给谁甩什么脸子。他觉得,自己对不起高啸林。现在,高啸林回到高家豪宅,他们已经无法共事了。他要带着自己可爱的夫人,远走高飞。他说:
“不是甩脸子,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明天帮宅主集合完队伍,我就走了。咱们要见,也只有等到来世了。”
高啸林不能相信,智囊这是肺腑之言。他站起来,伸手拍着智囊的面颊,恶狠狠地说:
“混蛋!我要说不呢?”
智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一任高啸林无情的羞辱,也不反驳。欠别人的,总归是要偿还,这羞辱,就当着是给高啸林赎罪。他说:
“宅主,在下去意已绝,请宅主不要再难为我了。”
智囊要离开界石城,这就是说,他不再做他高啸林的手下了。这处境,高啸林不免有点尴尬。他忽然莫名其妙地说:
“你们都发财了?或者像糖包子说的那样,你们真的剐分了我的女人了?”
智囊大骇,额头上冒出一层凉汗。他扑嗵一声,就跪倒在高啸林的面前,脸色惨白,他说:
“宅主,事出有因,这一切,并非是在下的本意。”
高啸林傻逼了,糖包子并没有骗他。这一群不知羞耻的东西,还真的把他高家的女人,给剐分了。
高啸林就像一片被风吹落的枯叶,没有了根底,这些房产家业,也失去了原来的颜色。他抄起手边的大碗,就砸在智囊的头上。
智囊端端正正地跪着,一任额头上的鲜血,慢慢流下来。
高啸林还是不够解气,他又抄起饭桌前的长条凳,迎头对着智囊,劈头就砸了过去。
智囊被砸得晃了一下,眼神忽然迷乱,他的身子一侧,又晃晃悠悠地跪直了。他的脸上,无冤无仇,平静地任凭鲜血往下流。
高啸林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平复胸中的怒火。他掏出手枪,子弹上膛,便将枪口抵在智囊的眉心。他吼着说:
“狗日的!造反了,老子的女人,你们也敢抢!老子先杀了你!”
智囊直直的跪着,满脸血污。他静静地看着枪口,他说:
“开枪吧,杀了我,咱们就两清了。”
高啸林的手有点颤抖,他可以开枪,杀了这个抢他的女人的歹徒。可是,谁又能帮助他集合队伍,让他高啸林一见天日。
糖包子的护卫们,很快就会过来,在暗无天日的界石城里,将他高啸林不明不白的杀掉。他不能在自己公开露面之前,杀掉智囊。
高啸林啪的把手枪放在桌子上,他恶狠狠地问智囊说!
“你抢了我的哪一位太太?”
智囊挨了一顿胖揍,心里边好受多了。他低声回答说:
“夫人。”
高家豪宅里的夫人,高啸林以为,只有一位,那就是他的老娘。他的火又上来了,他忍不住破口大骂说:
“狗日的智囊,老子要把你的鸡巴给剁了。居然敢强暴我的老妈?”
该赎的罪也赎了,他高啸林该出的气也出了。智囊的心里也感到平衡了许多。他知道高啸林有误会,他更正说:
“在下还没有下作到那种程度,没有动老夫人半根汗毛。是小夫人,宅主的正房太太。”
高啸林的眼前一黑,他的一只手,连忙扶住桌子。这是多么大的羞辱,自己最信得过的手下,居然敢对自己的正房太太下手。
这口气,高啸林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他跳起来,在屋子里发疯似的乱窜。忽然,高啸林伸手就去桌子上摸枪。
桌子上的手枪,却是莫名其妙地不见了。高啸林像一只被人逼疯了的恶狼,疯狂地在屋子里窜着,吼着说:
“我忍不了了,我要杀人,我要把你们剁成肉酱!”
终于,发疯的高啸林窜到卧室里。他懵逼地待在卧室的门口。他看见他的正房太太,就坐在卧室的床上。
智囊的夫人,在卧室里,一直提心吊胆地注意着堂屋里的动静。高啸林没有死,这是找上门来了,要和他们算账。
丈夫让高啸林胖揍,夫人心疼,她在内心里抱怨智囊,为什么不还手。高啸林掏出手枪,要致智囊于死地。
夫人的心,就要从口腔里跳出来。她从卧室里摸过来,她决心已定,如果高啸林开枪,夫人就和智囊一起死。他们谁都没有错,竟然要遭此毒手。
高啸林终于没有开枪,把手枪放在桌子上。夫人趁机,偷了手枪,连忙藏在枕头下面。她不能让这个傻逼,再一次掌握手枪。
就是高手林的这个正房太太,是他所有的女人中,最不可能背叛的女人。
他们有过卿卿我我,也有过山誓海盟。她为他高啸林生的孩子,将继承高家价值连城的产业。她怎么也是说变就变,和别的男人,钻在一个被窝里。
高啸林恨得双眼发黑,他扑上去,就揪住她的头发,呵斥她说:
“你这个骚货,想男人想疯了,居然跑到这里寻被窝来了!”
夫人的头皮,被高啸林揪得生疼。她双手扣住高啸林的手,用脚后跟猛踏高啸林的脚面。
高啸林疼得一抬脚,便把夫人扑倒在床上。他发现了藏在枕头下面的手枪。他把手枪拿在手里,把夫人拖出卧室。他吼跪在地上的智囊说:
“不要脸的狗男女,我让你们骚,让我送送你们,给我到阴曹地府里骚去。”
智囊看见高啸林对夫人如此残忍,心如刀绞。他跳起来,也顾不上自己脸上的血污,就对高啸林呵斥说:
“高啸林,有事冲我来,不要难为我的女人!”
高啸林的火气就更大了。这分明就是他高啸林的婆娘,咋就变成了他智囊的女人了。他骂了起来,他说:
“我睡的不想睡,老逼老糙的婆娘,你他妈的也稀罕。她生是我高啸林的人,死是我高啸林的鬼。老子今天就当着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的面,杀了这个骚货!”
智囊跨前一步,声音低沉地说:
“高啸林,你我的情分已尽,我再说一遍,放了她!”
智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森森的寒气。高啸林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声音,他打了一个寒战,把枪在手中掂了掂,揪起夫人的头发,盯着她的眼睛,冷笑着问她说:
“你说,你是谁的女人?你要是智囊的女人,我就打断你们的腿,让你滚蛋。你要是我的女人,你就给老子一枪打死他。”
夫人怒目圆睁,她看着高啸林,毫无情谊地说:
“我和智囊拜过天地,我生是智囊的人,死是智囊的鬼,是死是活,你高啸林随便处置。”
高啸林懵逼了,他和夫人也拜过天地,少说也有十年的情谊,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咋就不如他们床上的一夜春宵了。
高啸林无言以对,真是女人绿豆心,谁睡跟谁亲了。他松开夫人的头发,把枪口转向智囊,他说:
“那我就先杀了你的奸夫,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智囊静静地盯着他的枪口,一动不动。
夫人突然扑了上去,抓住高啸林持枪的手,就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腕。
高啸林不防,被夫人咬的嚎叫起来,他反手就用枪柄砸在夫人的头上。
智囊一个箭步冲上来,下了高啸林手中的枪,又是一脚,将高啸林踹倒在地上。他用枪指着他的鼻子尖。他对他说:
“我说过了,不要动我的女人,你动了,你就得死!”
高啸林以为,智囊说的就是狠话。他从来没有见过智囊敢动他一根汗毛。他嘿嘿一笑,他说:
“智囊你反了,竟敢在老子面前玩大刀?”
智囊不再和高啸林斗嘴了,他揪住他的头发,把他拖到门口,顺手摘下挂在门后面的绳索。他对高啸林说:
“看在你是宅主的份上,我给你留一个全尸。”
高啸林傻逼到家了,智囊是那种言必行,行必果的秉性,冷酷无情。
他被拖出了屋门外,这个智囊,还真会下手。高啸林改了做老爷的脾气,他哀求他说:
“智囊兄弟,我是想杀你来着,可是,我没有下手。你也饶过我这一回吧。”
智囊做好了绳扣,抻着试了一下。他面无表情地说:
“我说过了,你杀我可以。动我的女人就不行。你对我的女人,动了杀心,你得死。”
高啸林翻身趴起来,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他哀求说:
“兄弟,这女人我不要了,让给你,你饶过我吧。”
智囊抬起头,看了一眼高啸林,他就把绳套扔过去。绳套恰好落在高啸林的脖颈上。智囊就面无表情地把绳索收紧。
高啸林的脖颈太粗,肉也很厚。再加上他拼命的挣扎,让智囊费了不少的力气。
高啸林挣扎着,久久不能断气。智囊思索片刻,他便把绳索搭在肩头,背着套在高啸林脖颈上的绳头,就往台阶上走。
就这样,高啸林被套住脖颈,让智囊背着,拖得脚不沾地。忽然,高啸林噢的一声哀叫,双腿便开始痉挛地抽搐起来。
夫人早已经醒了过来,她趴在门边,一直偷偷地向这边看。她害怕,闭上眼睛,不敢看垂死挣扎的高啸林。
这是她的男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一个把另外一个人,就这么活活的勒死。为什么,就是因为高啸林这个人,太嚣张了。
做完这些,智囊拍拍手上的尘土。把夫人扶到卧室里,他静静地对她说:
“收拾一下,天亮了,咱们就走,离开界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