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欢喜楼里,惊慌失措的糖包子,依偎在李由的怀抱里,得到了些许的安慰。
时运不济,高啸林的出逃,让糖包子忽然失去了她的依赖史豹踪。就连给她挡子弹的向左,也被高啸林杀死。
属于贴心的人,糖包子的身边,连一位也没有了。要钳制那些手握兵权的家伙,实在是有了难度。
就是眼下,最基本的安全问题,糖包子都不知道,应该交给谁来负责,她才放心。
糖包子踮起脚尖,把温唇送到李由的嘴边。从槐花庄园里出来的人,都是她最信得过的手下。
对男人来说,糖包子不相信口头上那些脆弱的誓言,要让手下为她卖命,必得让他们得到实惠。
糖包子以为,除了有数的现大洋以外,最实惠的,就莫过于她那妖艳多姿的身子了。
李由愿意听主人的话,让他的主人糖包子,在自己的身上依靠。
但是,李由不敢有邪念,即便是依靠,也得有一定的分寸。糖包子送到他嘴边的热唇,让他心跳,他不敢接受这样的恩赐。
糖包子见惯了男人,这种令人心动的时刻,嘴唇颤抖的人,心里想要的是什么,她全懂。
她对这些家伙,了如指掌。在这个时候,她会把他们心动的希望,送到他的面前。她只是用自己的温唇,轻轻地在李由的唇边摩擦。
李由年轻,哪能抗得住这一种让他心花怒放的挑逗。他似躲又不愿躲地,把双唇向后一点点,他嗫嚅着说:
“夫人,李由忠于您,李由的命都是夫人的。”
糖包子勾住李由的脖子,手顺着他的领口,一直向他的前胸抚摸。她吻着他,自己慢慢地向后退着。
她就这样,吻着李由,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吸盘,把李由,一步步地吸到玉榻上。
糖包子大赏的时候,只赏高家群伙的头目,每个人都发给一个漂亮的老婆。槐花庄园里带来的亲信,她一个都没有赏。
李由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看着别人都领到老婆,他也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儿。他追逐着糖包子的热唇,就把她扑倒在玉榻上。
李由神情激动,不可自拟,他紧张中饱含羞涩。尽管他的情绪难以控制,他却没有一次忘却尊卑。他那副夹在运动中的热吻,撩得他的主人,忘情的惊叫。
见多识广的糖包子,第一次在男人的身体下感到懊悔,何不早一点把李由拿下。害得自己,差一点错过这个美好机会。
糖包子好像是第一次,感受到高大威猛的青春的莽撞。她搂紧了李由,真情地亲着他说:
“从现在开始,你一刻都不许离开我。”
李由也是热情的向应,他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心动魄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他有嘴无心地回答说:
“就这样和你贴着,我一辈子都不会和夫人分开。”
无论他李由愿意不愿意,现在高啸林在逃,得尽快捉住他,杀了他。
糖包子把李由从身上推下去,吩咐他快穿衣服。然后跟着她,去后院里再找一遍,莫让高啸林钻了空子。
他们又一次来到后院的燧道洞口,糖包子瞅着洞口,她对李由说:
“你再试试,看看洞口的法力散了没有。”
得到了糖包子的恩宠,李将军精神抖擞,他立即到洞口前,侧身用肩膀去扛那无形的墙壁。他回答说:
“还是不行。”
糖包子如梦初醒,往好处想。高啸林在燧道里,袭击史豹踪,使其昏厥。他趁机逃了出来。
高啸林逃到豪宅里,挟持糖包子,不能得手。他穷途末路,又逃回燧道。这个时候,恰逢史豹踪苏醒。史豹踪无力对抗高啸林,他便使法力,封禁了燧道的洞口。
这个时候,也许高啸林倒霉,被史豹踪封禁在燧道里,不得逃生。糖包子说:
“不行就对了,也许高啸林就在燧道里,他也不得出来。”
李由素来领兵严谨,没有看见事实,从不信以为真。他说:
“夫人不可臆断,高啸林太危险,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有捉住他,杀了他,心里才踏实。”
糖包子一愣,过来就抱住李由。她憾慨地看着他,她说:
“我的李由,你真让人心疼,让人爱。”
糖包子说完,就带着李由,回到高家豪宅的前院。高啸林去没去燧道里,说不清楚,高家豪宅里,还是得严格搜查。
其实,高啸林无意间杀了向左,他被吓得心惊肉跳。他从卧室的后窗户跳出来以后,还真是逃到后院里的燧道洞口。
和李将军一样,仓慌出逃的高啸林,也是被洞口无形的墙壁,给撞了一个屁股蹲。
高啸林曾经被人封禁,他知道这是史豹踪的本事。也许史豹踪并没有失去生命,他才不会重返燧道,去触史豹踪的这个霉头。
前院里已经是天罗地网。糖包子的护卫,比高啸林的群伙有素质,听不见乱糟糟的吆喝声。
前院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护卫们低声的呵斥声。高啸林知道,这个时候去前院,就是飞蛾扑火。
高啸林唯一的出路,就是跃过后院墙,跳出高家豪宅里的包围圈。
豪宅的后院墙,和界石城的城墙,就隔着一条道路。
道路两边不住人家,也没有商铺。这里行人稀少。高啸林在界石城里的时候,这条路上无利可图,高啸林就把管理权,让给了城防官兵。
高家豪宅里的枪声,并没有惊动城防官兵,道路上寂无人声。
高啸林从豪宅的后墙跳下去,贴在城墙那边,窥视左右。正如所愿,没有人发现他。
在高家发迹之前,高家就住在城东。他们搬进高家豪宅以后,那个宅子,一直空置着,没有人住。
高啸林准备潜至城东,在老宅子里,暂避风头。寻找群伙,再把他高啸林就在界石城里的消息,告诉他的宅兵们。
还好,高啸林一路潜行,来到城东,并没有什么人,注意他的行踪。
智囊睡觉,十分惊觉。他的家,虽然远离高家豪宅。他还是隐隐约约地听到了枪声,他判断,这枪声来自高家豪宅。
身为高家宅兵副帅,智囊不敢懈怠。他穿上衣服,跨上快骑,立即赶往高家豪宅。
到高家豪宅的大门外,他被护卫拦住了,他呵斥护卫说:
“我是智囊,我好像听到了枪声,快让我去见夫人。”
护卫把大枪横在腰间,拦住了他的去路,有护卫说;
“这里没有枪声,夫人睡觉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智囊感到蹊跷,他能听到豪宅院子里急促的脚步声。再看看豪宅的大门外,护卫们也蠢蠢欲动,他问护卫说;
“豪宅里发生了什么事?夫人可好?”
站岗的护卫,连想都没有想一下,便回答他说:
“夫人很好,这里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请将军回家去休息吧。”
智囊不相信护卫的回答,他只好调转马头,怏怏不乐地返回家里。
人得有自知之明,他智囊只是被人利用,做高家宅兵的副将,管理宅兵。并不是糖包子的心腹爱将。
今天晚上,高家豪宅有没有事,他智囊也只是瞎操心。护卫们说了,没有什么事情,他也用不着猜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看看夜色,天还早。智囊把马牵到马厩里拴好。便回到卧室里,他看见卧榻上不见了夫人。他不由得大惊,他呼唤道说:
“夫人!夫人!你在哪里?”
卧室里没有回答,只听门背处的屋角那里,有窸窸窣窣的响声。智囊端着灯过去。
原来是夫人,蜷缩在屋角里,瑟瑟发抖。智囊连忙将夫人抱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安慰她说:
“夫人莫怕,枪声远着呢!”
他的夫人,恐惧地看着智囊,身体依然止不住抖动,她说:
“快来搂着我,我怕!”
智囊满腹狐疑,他出去的时候,并不觉得夫人胆怯,这又怎么怕了。他连忙脱了衣服,上床把她搂在怀里。
他爱他的女人,自从他把她娶回家。智囊就铁了心不改口,仍然像她是高啸林正房老大一样,称呼他的老婆为“夫人”。
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智囊内心里,对属于他的女人的爱恋。同时,这样也暗藏着,他智囊对高啸林的歉疚。
智囊的体温,并没有让他的夫人温暖起来。夫人依然在发抖。他搂紧了她,亲着她说:
“夫人不怕,枪声都不响了,你闭上眼睛,一会儿就不怕了。”
夫人推着智囊的胸膛,恐惧地瞪大双眼,她悄悄地耳语说:
“是他!他来了!”
智囊好一阵懊悔,他出门的时候,并没有把大门上锁。而是很随意地把门扣挂在门环上。害得夫人担惊受怕。他笑着说:
“没事,我回来的时候,门还扣得好好的。我的夫人做噩梦了。不会有谁深夜来我们的家里。”
夫人和智囊嘴对着嘴,她双眼惊慌地看着他,喘息着说:
“一定是他,我能感觉到,他就在大门外面。”
如果真的有人,在夜里窜进他们的家里。高家豪宅里,好像也响过枪声,这两件事连起来想,还真的是个不小的麻烦。
智囊轻轻吻着他的夫人,他这才想起来,夫人口中的“他”是谁,可不能儿戏。他安慰她说:
“他是谁?夫人可看见了?”
智囊夫人双手推着他,诡谲地说:
“不用看,我就感觉到他是谁了。他是公子,他来找我们算账了!”
智囊呼地起身,一只手撑在枕头上。他知道她口里的“公子”就是高啸林。真是晴天霹雳,高啸林还是来了。他说:
“这怎么可能,公子有贵干,远行千里,一时半刻还回不到界石城里。再说了,他如果要回来,我咋就不知道呢?”
智囊夫人想想也是,高啸林要回界石城,智囊应该先知道。她长叹一声,她心里的疑惑,因为她是高家的女人,无法排解。也只好就揣在她的心里。
高家的女人,该不该改嫁的,全都嫁人了。这还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高谋子,高啸林父子,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她好像胆正了一点,她抱住智囊的腰,贴住他的上身,她说:
“他要从阴间过来,找我寻事,那就好说了,我不怕。”
无论高啸林在阴间,或者是在阳间。他在智囊的心里,早晚都是个事。智囊拉过自己的衣服,就往身上穿,他说:
“让我出去看看,他还真的过来找麻烦了。”
夫人抱住智囊的腰,挂在他的身上,她不放心的说:
“他果然是鬼的话,你别跟他闹,天亮了咱们找个法师过来,让法师对付他。”
智囊拉开夫人的双手,给她掖着被子,他安慰她说:
“高啸林人不坏,作鬼也不是什么恶鬼。你就放心睡吧。”
智囊担心夫人害怕,把屋里屋外的灯,全都点亮。他先在院子里,细细搜查,犄角旮旯都看遍了,没有异常。
他这才来到院门口,他先是侧耳倾听大门外面的动静,没有听到什么不正常的动静。他这才拉开门栓。
智囊侧身靠住一扇门,伸手慢慢地把另外的一扇门,拉开一条缝隙。
忽然,一条黑影单手推门,迅速地闪进院子里。
智囊早有准备,他反手就揪住了黑影的后衣领,一把手枪,就顶在黑影的后脑壳上。他呵斥说:
“双手抱头!慢慢地转过身子来。”
黑影的双手就抱在后脑壳上。好危险,黑影的一只手上,还攥着手枪。智囊连忙下了他的手枪。黑影说话了,他说:
“快!先关上门再说。”
智囊不由得大惊失色,果然是他不想见到的人,高啸林。他不由想到高家豪宅里的枪声。他连忙把院门拴牢,这才回过身子说:
“快进堂屋里说话。”
智囊把屋子外面的灯火,全都熄灭了。堂屋里的灯,也移到背着窗口的地方。他觉得非常尴尬,红着脸,坐在高啸林的对面。
“别麻烦,快给我弄点吃的,饿死我了。”高啸林焦急地吩咐智囊说。
智囊娶了个新媳妇,就请了一个豪门贵妇。他的夫人什么都不会做,嫁给他智囊,就由智囊负责伺候她。做饭当然就是他智囊自己的事情了。
高啸林的肚子饿,他催得急。智囊也不再讲究了,给他加热了干粮,弄点熟食,又烫了酒,很快的就让高啸林吃上了饭。
高啸林觉得,他自己到了智囊这里,和过去没有什么两样。他仍然是高家宅兵们的主人。他边吃边说:
“你现在就给我出去,叫一帮兄弟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