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啸林自幼娇生惯养,被爹娘宠坏了。他以为,自己受了委屈,就找人诉说,对方必须要同他一样不满,佯装愤怒,呵斥胆敢侵犯他的人,为他出气。
一哭二闹,再加上诉说。是高啸林在父母身边,博取同情的利器。经年日久,高啸林屡试不爽。
经过一阵委屈的哭诉,高啸林发现,他并没有引起李天琪的共鸣。李天琪就连他身上的镣铐,也不能帮助他打开。
高啸林还没有认清,这是敌对双方的搏杀,你死我活。他还以为,李天琪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高啸林的身体被镣铐桎梏,行动不便。否则,他就会躺在地上打滚,不信这个李天琪,就没有一点同情心,不给他打开镣铐。
无论高啸林怎么闹腾,李天琪都无动于衷。他静静地看着高啸林,没有说什么,却是忽然起身,带着龚鹞子离开。
高啸林大惊,这分明就是见死不救,让他高啸林,在这暗无天日的黑洞子里,自生自灭。他艰难地扑爬着向前移动,弄得镣铐哗哗作响。
对着远去的李天琪,本当骂娘。可是,高啸林聪明,他还是没有破口。在这里,能救命的唯有李天琪了。他撕心裂肺地哀求说:
“李天琪,你帮我解开镣铐,我高啸林就许你黄金万两。”
李天琪只是冷冷地一笑,且不说时下的高啸林,有没有万两黄金。即便是他有钱,到时他也不会兑现自己的承诺,给李天琪付款。
高啸林其人,顽童的秉性,说话都是过家家,界石城里,无人不知。
李天琪不为钱所动,他也不回头看高啸林,而是随手一扬,就自顾带着龚鹞子,向燧道的外面走去。
高啸林在地上向前爬着,只听得咔咔的响声。他手腕脚腕上的镣铐,便自动的开了。
这里没有别人。给他高啸林打开镣铐的人,必是李天琪。这是金钱的力量,是他高啸林的承诺,这才让李天琪动了恻隐之心,帮助他高啸林打开镣铐。
李天琪和龚鹞子,没有向高家豪宅那边走,他们从山坡上的假坟那里出来。
山坡上,树林间,远可延伸到界石城的城墙边,到处都是天兵们的身影,影影绰绰。
他们看见李天琪,一瞬间,就隐到更秘密的地方,李天琪看不见他们。
李天琪在山坡上坐下来,他拍拍身边的一块石头,示意龚鹞子坐下歇一会儿。
龚鹞子对李天琪处理高啸林这件事,大为不满,他不坐,赌气的噘着嘴说:
“该杀的人不杀,必有后患。”
李天琪笑了,今非昔比,他们和高啸林群伙,不在一个空间,应该没有什么交集。一个小小的高啸林,不足为惧。他说:
“我知道你要复仇,我何尝不是呢。群伙那么多人,咱们总不能全把他们杀了。首恶必报,和我们有血债的人,一个都别想逃掉。”
在界石城,高啸林飞扬跋扈,残害镇民。虽然说还没有证据证明,他手染过他们三家人的鲜血,他也是残害过不少镇民,人神共愤。龚鹞子说:
“高啸林就是个恶魔,不杀死他,我就不服。”
李天琪自有主张,他希望龚鹞子多一点耐心。他说:
“高啸林当着我的面,屈杀了他的宅兵二旦,他不能活。”
龚鹞子以为李天琪同意他的想法,他起身就往燧道里面走,他说:
“这就对了嘛!让我去把这小子收拾了。”
李天琪喝住龚鹞子,他平静地说:
“你去燧道里看看,他若是去了高家豪宅,你等他离开燧道以后,就把洞口封死,再也不要让人进入燧道了。”
龚鹞子感到,李天琪还是和他的主张有异,他不悦地说:
“那他若是不去高家豪宅,而是从这里出来,那可怎么办?”
李天琪已经琢磨透了。高啸林被人霸占了家园,抢走了女人,就连他的老娘,也不能幸免。
高啸林一旦被人解开锁链,势必会返回高家豪宅,和他们搏命。讨要他自己的家园,和那些原来就属于他的女人。
如果高啸林自恃力不从心,贪生怕死,想从山坡上的假坟的出口逃窜,那就不用客气,杀死他。他对龚鹞子说:
“我想他还是个男人,并不比别人少哪点东西,不会自己从这里逃生,苟且偷生。”
按照龚鹞子的意思,凡是坑害过他们的人,逮住一个,就杀掉一个,绝不留情。他固执地说:
“他若是偏偏不按照皇上的设计,不要家业,不要自己的女人,苟且偷生。非得从这里走。是不是还得让他活着?”
李天琪断定,高啸林不会从这里逃离高家豪宅。他有点不耐烦地说:
“杀了他!”
龚鹞子又返回了燧道里,正如李天琪所言,高啸林甩开了他身上的镣铐,毫不犹豫,就向高家豪宅的后院,摸索而去。
此时已经夜深,月黑风高。
自从高家的女人们,离开豪宅以后,高家豪宅的院子里,就院子大人稀,夜里也疏于防范。院子里除了大门口,正在打盹儿的护卫以外,前院后院,并没有巡逻的哨兵。
擒贼先擒王。高啸林毫不犹豫,出了后院,就向他老爸的卧室里摸去。他揣摩着,糖包子贪图享乐,必定会住在这最豪华的卧室里。
论理糖包子的卧室门口,是有护卫站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今天却没有。
一定是糖包子以为,她有史豹踪。他是二次元空间里的人,无处不在。糖包子就对站岗放哨的护卫,并不在意。
高啸林被人圈禁在燧道里,时间长了,眼睛适应黑暗环境。他伸手试一下卧室的门,觉得奇怪,卧室门并没有关牢。
高啸林悄悄地摸进卧室里,地上有凌乱不堪的衣裳。他看到衣架上,挂着的手枪盒子,他暗暗琢磨,床上躺着的,就不止糖包子一个人了。
卧室里的玉榻上,绸缎被子裹着一对男女。他们紧紧的相拥在一起,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高啸林摘下衣架上的手枪,便蹑手蹑脚地摸到玉榻旁边。他猛地掀开被子,就揽住糖包子的脖颈,把她拖到床下面。
今天,伺候糖包子的人是向左。他在甜蜜的睡梦中,突然被人掀开被子。不由惊慌失措,他赤身裸体地跳下玉榻,就冲向衣架挂手枪的地方。
高啸林把一丝不挂的糖包子转到身前,手臂夹住她的脖颈。他举起手枪,对准向左,警告他不要乱动。他呵斥说:
“你给老子跪下,不要乱说乱动,否则,老子杀了她。”
向左这才注意到,他的手枪,已经是在高啸林的手中了。他不得已,只好按照高啸林的吩咐,跪倒在地上。
糖包子并不心慌,每当她遇到危险,千钧一发的时候。史豹踪无一例外,都会及时赶来,挽救她的性命。她娇嗔地说:
“哎呦!你可弄疼我了。有什么事,就不能好好说么,还玩的这么刺激的?”
高啸林并不理糖包子,他用枪口指着向左,低声呵斥他说:
“把衣服穿上,不许系裤腰带。”
糖包子的心里一惊,她这才发现,劫持她的人,居然是这个蠢到猪的高啸林。没有囚禁住高啸林,这是史豹踪第一次失手。
走了高啸林,这个时候,他史豹踪,也许已经发现他自己失手,应该会追过来,正在寻找高啸林。
不能着急,先稳住高啸林,等待史豹踪过来,再说收拾这个家伙。糖包子嗲声嗲气地瞒怨高啸林说:
“哎呀高啸林,别闹了,你看我赤裸裸地一丝不挂,让外人看见了,多丑的。好孩子,快让老娘穿上衣服。”
高啸林以为糖包子的要求不高,她是得穿上衣服,要不然,这也出不去屋门。他用枪指着向左说:
“跪着别动,把她的衣裙扔过来。”
向左把糖包子的衣裙扔了过来。糖包子并不着急,她得想办法让高啸林给她穿衣裳。
高啸林和他的老子一样,对女人贪得无厌,她就不相信,高啸林看见她优美细润的玉体,就不动心。
糖包子佯装挣扎,向前躬着身体,努力把颤抖的双峰高高挺起,吸引高啸林的注意。
真可惜,高啸林是在糖包子的背后,抱着她的脖颈,她那最美最诱惑的地方,难能看见。
再说了,高啸林这一阵子,心情特别紧张,还没有机会,去欣赏糖包子那优美的身段。
糖包子伸出她那秀丽的大长腿,去够地上的裙子。这样,她身后边的高啸林,就会顺着她的大长腿往上看。她瞒怨他说:
“乖孩子,搭把手,给我把裙子往上提一提。再有什么不该看见的地方,你都不用看见了。”
高啸林环臂揽着糖包子的脖颈,手枪指着向左,严防他的反抗。实在是无法帮助糖包子提起裙腰。他还是伸出脚,用脚尖挑起裙子,往上送。
伸出腿,用脚尖挑裙子,高啸林的眼睛,从糖包子的肩头望下去,无意间看到糖包子白哲的大长腿。
高啸林的身体,后仰得有点厉害。他手中的枪口,无形之间,便抬高了五寸。
向左跪在地上,双眼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看见高啸林的枪口抬高,他的身子一紧,刚刚一侧身。
“哼!高啸林,你要把老娘怎么样嘛?”糖包子适时说话,提醒了蠢蠢欲动的向左。这个时候,还不是动手反抗的好机会。
高啸林并没有看出糖包子的心思,他以为,他们已经是自己碗里的肉了。他说:
“现在,老子没有什么好心情,待老子把你绑到欢喜楼里,歇上几天再说。”
史豹踪迟迟不到,这让糖包子的心里不安。莫非高啸林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草包一个。而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他收拾了史豹踪,过来找她复仇。
不能再等待史豹踪的救援,得想办法逃出高啸林的魔掌。糖包子对向左使了一个眼色。她把一只赤脚伸进高啸林的裤管口里,她笑着说:
“你看凉不凉,你把我还要冻死呢?你又不是好色的人,给我提提裙子,又怎么了?”
高啸林的手中有枪,他就不相信,他们两个,跑得比子弹还快。他松开糖包子的脖颈,把枪口对着她的头,他对他们说:
“不要心存侥幸,老实点,老子就不杀你们。”
其实,高啸林只要把糖包子控制起来,他去找到自己的宅兵,一切都会真相大白。夺回高家豪宅,也就在弹指一挥间。
糖包子当然能猜得到,高啸林的真正意图。她拖住高啸林,就是不想让他走出这间屋子。
万一高啸林走出卧室,在外面大声吆喝。那么,她糖包子的谎言,便不攻自破。时至今日,她住的这个地方,还称作高家豪宅。
糖包子转过身子,双眼紧盯着枪口,她笑着说:
“你当然是不会杀死我的,论辈分你得叫我一声奶奶。我知道你不认,不过,你不叫也行。那我也是你没有过门的姨娘,这你又不是不知道。”
糖包子宛若象牙一样的身子,就在高啸林的眼前。那对坚挺高耸的双乳,微微颤动。高啸林的枪口,从糖包子的额头,慢慢地移向她的乳峰。
高啸林的身体有点抖动,他告诫自己说,他高啸林才不会轻易上当呢。他说:
“少废话,让出高家豪宅,我高啸林就把你当奶奶供养。”
糖包子感到机会成熟了,她双手抓住枪管,把枪口移到自己的眉心,愤怒地训斥高啸林说:
“少家失教的东西,还不赶快给奶奶穿上衣服,你这是想乱伦么?丢死人了,我也没有脸活了!”
高啸林突然懵逼,他料不到糖包子的这一招,看起来好凶,却是没有把他高啸林当外人。他无可奈何,硬硬的把枪口从糖包子的眉心移开,他说:
“别闹了,小心走火!”
糖包子不依不饶,又是故意假装着大气未消,伸出手来,就把枪往她自己的额头上拉。她气呼呼地说:
“反正是没有脸活了,当着孩子们的面,就这么一丝不挂地站着,传出去了,还有什么活头吗?”
高啸林是真不能开枪,他侧身把手枪藏在身后。他不好意思地说:
“我并没有想杀人,你快穿上衣服,有话好商量。”
就在高啸林手中的枪,转移到他自己的身后的时候。那两个赤裸裸的男女,就飞速冲向了屋门口。
高啸林的心头一惊,压根就来不及思考,他回过身,对着糖包子,砰砰就是两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