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庄园里没有粮食,群伙挨饿,饿谁都饿不着高啸林。
偷窥到妩媚撩人的十三姨太,跪在地上的高啸林,心里好受多了。
按照高家的规矩,高啸林唤十三姨太一声十三姨娘,谈不上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可是,他是高啸林,若不是老爸高谋子,他就是至高无上。不但在高家豪宅,就连在界石城里,也是一样,他高啸林,才是规矩的制定者。
为了给群伙讨口饭吃,高啸林跪在她十三姨太的面前,已经给足她面子了。
现在,十三姨太得寸进尺,要他高啸林唤她姨娘。他的心里就有火,看在她人长得还不错,高啸林决定让她一步,他说:
“你只要帮助我,把糖包子赶出高家豪宅,莫说姨娘,叫奶奶都行。”
十三姨太宛尔一笑,不动声色。要么大家都高称他高啸林是猪队友,摆在眼前的现实,这个猪一样蠢的东西,就是想不通。
目前的形势,他高啸林只要有碗饭吃,不掉脑袋,就烧高香了。他还贪得无厌,异想天开,妄图讨回自己过去的日子。
十三姨太毕竟是高家的姨太太,她的心里,多少有点不忍,目睹高家的惨状。
到槐花庄园里来,能让高啸林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这是糖包子给她的威风。
十三姨太得狠下心,学着糖包子,驾驭这个贪得无厌的高啸林。她呵斥他,役使他,让他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冲锋陷阵。
忽然,十三姨太的脸一沉,厉声呵斥说:
“大胆高啸林,你知罪吗?”
高啸林忽然懵逼,原本已是和风细雨的十三姨太,这又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地又发起火来。
不过,美人儿娇言嗔怒,不会激起高啸林的不快。他嘟囔着说:
“好好的,不就是为了尊称一声姨娘,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娘们只能取悦男人,我让你帮我赶走糖包子,不过就是那么一说,咋就谈得上是罪过了。”
高啸林找不到他自己的过失,误以为十三姨太,为了讨要礼势,他没有叫她一声姨娘,就耿耿于怀。
十三姨太柳眉倒竖,不依不饶,她怒气冲冲地说:
“你高啸林可以不认我这个姨娘,可你总不能不认你的爹吧!”
高啸林还真是糊涂加懵逼,普天之下,他还只认他的老爸高谋子,心里压根就没有第二个人。他茫然地看着十三姨太,他说:
“我只认我的老爸,天王老子也不认。”
十三姨太这才转回身,正视着高啸林,她一字一板的说:
“打从我踏进槐花庄园,就没有听你提到过老爷。不是讨嘴吃,就是要讨什么高家豪宅。老爷的死活,你就没有放在心上,你还敢说你无罪”
这话狠,直击高啸林的软肋。高啸林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他的老爸,只是群伙都成了饿狗,局面紧张,再没有饭吃,群伙哗变也未可知。他顾不过来打听老爸的消息。
再说了,十三姨太突访槐花庄园,她是敌是友,高啸林一时还难以分辩。他怎么敢冒然打听老爸的消息。
现在,高啸林豁然开朗。十三姨太想男人,他高啸林想老爸,殊途同归,大家都是自己人。
他的老爸,火眼金睛,选了这么一个忠诚的姨太太。人长得也是千娇百媚,看着也让人动心。
为了十三姨太的花容月貌,高啸林服了,他忍不住伏地一拜,呼唤着说:
“姨娘,啸林知罪,咱们到了界石城,我立马就派人去打听老爸的下落。”
十三姨太不由暗喜,看来拉虎皮作大氅,还得借助高谋子的威严,才能震住高啸林。
论理高啸林服软,高颂十三姨太这个姨娘。她就该让他站起来,赏他坐了。
可是,她借高谋子的余威,高啸林称她十三姨太为姨娘,只是中规中矩,理所当然。高啸林心里服的,却是高谋子。
十三姨太思量着,得把威风转到自己的身上,那才能称得上拿下高啸林。她心平气和地说:
“夫人住在高家豪宅,只是小憩,用不着你去赶她,她自己会回到槐花庄园里来。”
高啸林的眼睛一亮,跪着向前挪了一步,他伸手要扶十三姨太的膝头,却是忽然明白了,这不是无名无实的美人儿,是自己的姨娘。他收回手说:
“姨娘,此话当真?”
十三姨太看出了高啸林的鬼心思,她的心儿有点跳。她忍住了,双腿就放在高啸林的眼前,一动不动。她呵斥说:
“高啸林!你的邪念也太大了,叫我姨娘!”
高啸林不知道那里有邪,就值得她十三姨太如此大动肝火,用姨娘的身份来压制他。他傻逼逼地看着十三姨太,乖乖地说:
“姨娘好看,啸林的心里跳,却是无邪。”
十三姨太看透了高啸林,她伸手就是一个巴掌,打的脆响,她低眉怒喝他说:
“混蛋!你没有看到,姨娘穿的是裙子吗?手往哪儿摸?”
高啸林跪着,能看见十三姨太裙下那雪白的小腿,像刚刚出水的莲藕,细嫩欲滴。他只是跪的久了,欲扶在她的裙子上,不敢奢望挨着她的细皮嫩肉。他委屈地说:
“姨娘,只是跪得膝盖疼,想扶住什么地方,您老人家就是长得再好看,孩儿也不敢想,挨着你的玉体。”
咖啡加大棒,才是驾驭男人的奇招。高啸林无形之中,就心甘情愿地把自己摆在儿子的位置上了。
十三姨太知道,高啸林嘴里不说心里话。此刻,他的心里想要什么,不言而喻。她微微一笑,对他说:
“起来吧,坐下说话。”
高啸林佯装身子一闪,手在十三姨太的膝盖上一点,就站了起来。他坐在她的侧面,身体躬在茶几上,嬉皮笑脸地说:
“姨娘,你用的是什么粉脂,香味和别的女人都不一样?”
十三姨太在他的手上,狠狠地拍了一下,低眉斜视着高啸林,她说:
“你到底饿不饿呀!这饭还没有煮好呢,就想那些不着边际的歪门邪道。”
高啸林处事作战,比猪还蠢。对付女人,一点都不比隔壁老王差。糖包子这么轻轻一拍,就拍动了他的灵气。
高啸林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向前凑凑,嬉皮笑脸地说:
“姨娘,想是不敢想。你是不知道,想看看女人的男人,那个心里呀,有多么难受。莫说饿上一顿,就是饿上三天,都要先见见女人再说。”
十三姨太低眉沉思,高啸林肥是肥了点,人长得不丑,正是青春年华。
可惜,这个家伙就是这一锤子买卖,把群伙带回界石城里,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十三姨太得试试,她的手段灵不灵,她妩媚地看着高啸林,浅浅地一笑,她说:
“净说疯话!快出去看看,宅兵们都吃上饭了没有。”
娇美的十三姨太,高啸林是越看越觉得好看。此刻,他已经无心于其它事了,他不在意地说:
“粮食有了,其它的事,就不用我操心了,自然会有人做饭,伺候这帮傻逼。”
事实就是如此,高大将军领兵,自有高谋子主谋,在他的身后推一把,他就走上一步。凡事从来都不往心里去。
十三姨太要用他高啸林,就得让他听从号令,指东打西,不得违抗。她的脸一沉,她说:
“去办正事,回来再说话。”
刚刚还含情脉脉的十三姨太,突然变脸,让高啸林措手不及,他由不得一愣怔。不知道是怎么搞的,高啸林忽然以为,自己有过,他给十三姨太赔着笑脸,他说:
“姨娘歇着,孩儿去去就来。”
高啸林说完,就很快出门走了。
十三姨太看着他的背影,就连她自己都感到吃惊。她的身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媚力,让这个粗鲁莽撞的高啸林,为了留恋她的真颜,甘愿俯首帖耳。
槐花庄园的院子里,群伙们如愿以偿,得到他们续命的粮食。他们饥肠辘辘,立即生火造饭,尽快填饱肚子。
高啸林异常兴奋,看着群伙们异样的眼光,也分不出是感激,同情,还是不屑地暗嘲。
这都无关紧要,十三姨太让他当着群伙的面,跪在她的面前,脆响的打着他的脸。现在想起来,似乎还有点蜜意,心里甜滋滋的。
不是么,妈妈辈的十三姨太,打她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高啸林不觉得羞辱,他甚至渴望那种柔情蜜意的掌掴,恨不得十三姨太现在就重复一遍。让这一群可怜的,没有见过小妈爱怜的宅兵们看看。
智囊就站在高啸林的身后,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高啸林不解,群伙们吃饭的问题解决了,应该高兴,他问智囊说:
“有饭吃了,你他妈的还给谁屌脸子。”
智囊把头低下,拉高啸林到背人的地方,他忧心忡忡地说:
“恐怕有套路。”
高啸林不悦,双目直视着智囊。十三姨太是他的姨娘,自己的人,还能套路谁。他不高兴地说:
“胡说八道,饭香味都出来了,难道还有假?给我们放了毒药不成?”
智囊缓了一口气,他解释说:
“那倒不至于。这粮食只够吃一顿,最多明天一顿早餐,就吃光了。”
高啸林一阵懵逼,他挚爱的姨娘,怎么会自家人套路自家人。他不相信智囊的话,他说:
“走,到库房里看看。”
智囊哀愁地看着高啸林,指着灶台的那个地方,他说:
“就没有入库,粮食直接就拉到灶台边了。”
这真是懵逼他妈给懵逼开门,懵逼到家了。
群伙万人的队伍,又不能走葫芦沟。绕道走到界石城,路上少说也得三天。
这个十三姨太,只给他们一顿的口粮。这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高啸林的火大了,他吼着说:
“走。找她问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高啸林和智囊,走到了糖包子卧室门口。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历来脾气暴躁,性格乖戾的高啸林,却是像绵羊一样温顺。他问十三姨太说:
“姨娘,粮食咋就那么少的,只够我们吃一顿。”
十三姨太就在屋子里等着他们,这是糖包子的设计,在流程中是一个重要的环节。她佯装吃惊,对他们说:
“这怎么可能,去唤向左过来说话。”
智囊一愣,不由得暗暗叫苦。他为了槐花庄园的安全,预防向左他们进来一众人马,和庄园外面的人里应外合。他只接粮食,不充许向左他们,踏进庄园半步。
这可倒好,十三姨太却问起了向左。现在派人去找他们,尚需时间。智囊诡谲地说:
“太太,他们放下粮食,人就走了,现在去找,我看不容易。”
都是设计好的套路,十三姨太心知肚明,她佯装大怒,呵斥他们说:
“你们不能一错再错,不听使唤。你是不是不让我的护卫进门?”
高啸林和智囊惊恐万分,他们觉得这个十三姨太神了,足不出户,便知道他们的手脚。
高啸林对十三姨太,佩服的五体投地,他甚至觉得,这十三姨太,是得到了他老爸的真传,料事如神。他连忙说:
“姨娘,我这就派快马出去,寻找向左他们。”
十三姨太放松了情绪,她自语说:
“跟着我的人,他也不敢没有规矩。没有我的示下,他们就不会离开。高啸林,你亲自去大门外,把向左给我带到这里来。”
高啸林惊掉了下巴,这哪里是他可爱的姨娘,分明就是一位严厉治军的将军。他连忙恭身一揖,应诺说:
“是,姨娘,孩儿这就去接向左过来。”
十三姨太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欣慰。征服高啸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不大一会儿,高啸林就把向左带到十三姨太的面前。她佯装愤怒,问向左说:
“怎么搞的,才给他们送来一顿饭的粮食?”
向左的样子十分委屈,他不高兴地说:
“自从太太进了槐花庄园,我就见不了太太的面,请您的示下,报告外边的军情,就像断了线一样,无法联系。”
向左的这一顿诉苦,让高啸林十分尴尬。他怒目注视着智囊,就是一肚子的火气。他呵斥智囊说:
“你他妈的也是多事,不让谁进来都行,也得让向左进来。难道你不知道,他是姨娘的护卫队长么。”
智囊知道,这是愚蠢的高啸林,在做愚蠢的戏。十三姨太眼明,恐怕早就看出来了。他不能沿着愚蠢的套路,再往下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