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小妹被众人奚落,她又不能如实相告,自己进来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你们...”
她只吐出了两个字,就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怼出口,气冲冲地推开众人,回到自己的铺位上,拉过被子盖住脑袋生闷气。
安大小姐不是说江柔这女人很好收拾吗,咋有这么多人帮她,这样下去还怎么整人,可不帮安大小姐办事,自己从这里出去了,就该是被整的那个。
精神小妹躲在被子里琢磨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最后下定决心,要找茬子先让壮实女人被关禁闭,那样才可以放手整江柔。
她想得挺好,只是还未来得及实施,江柔与壮实女人就先后被通知,可以出去了。
看守所的铁门外。
江柔与壮实女人都穿回了,被抓进来那天各自身上的衣服,还领回了随身物品。
壮实女人的丈夫带着两个孩子,来接的她,与江柔告辞后,她便随丈夫孩子先行离去。
江柔那天是在臣微医院被带走的,医院里有暖气,一点也不冷,她当时是在单薄毛衣外罩上的白大褂。
被带走时,白大褂脱下,只穿着单薄毛衣就到了警局,后来就被直接送来看守所。
此时,她身上穿着依旧是那件单薄毛衣与牛仔裤。
背包及羽绒服,全留在了医院的储物柜里,随身的私人物品就一部手机,以及储物柜的钥匙。
乌沉沉的天空下,呼呼地吹着白毛风,有洁白的雪花洋洋洒洒地飘落而下。
耳旁,偶尔传来几声鞭炮的炸响声。
江柔被冻得麻木的手指里,紧紧地攥着那一页盖着大红印章的纸,释放证明书。
老妇不是因她的施针而死,安老太太的死也与她无关,她无罪,所以被释放。
江柔感到鼻子发酸,眼眶里有湿润的液体,即将溢出,连忙仰望天空,眨巴着眼皮,将泪水强行逼了回去。
虽然她无罪,但事实是她在看守所里待了两个月,所以别人也会戴着有色眼镜来看她。
臣微医院是回不去了,柏南医院还回得去吗,谁还会用一个有污点的医生,哪怕这个污点是假的。
突然之间,江柔感到心空荡荡一片,孤独无依像浮萍,不知要漂向哪里。
看守所这里很偏僻,没有出租车,她只顶着雪花,在刺骨的寒风中,迈步朝前走。
江柔没想过要谁来接她,其实她能想到也就只有季凌一人。
但有了这次经历,她与季凌的感情,也就彻彻底底走到了尽头,所以她希望季凌别来。
雪花飘落在江柔的睫毛上,化成了雾气,让眼眸前方的景物变得隐隐绰绰。
前方传来汽车的行驶与喇叭声,一辆汽车迎面驶来。
江柔停下脚步,退到路边,想让车上先过去。
汽车在她身前不远停下,车门打开,一个熟悉的挺拔身影从车上下来,手里抱着什么东西,迈开大长腿径直奔向她。
江柔的眼睛里再次泪眼婆娑,她很努力想把它逼回去,至少表现的坚强些。
偏偏泪水很不争气地缺堤般涌出眼眶,滚滚滂沱地奔腾着冲刷着她的脸庞。
是季凌,他终还是来了。
男人暗哑的嗓音在江柔耳畔,久违而熟悉地响起:
“柔柔,我来迟了。”
下一秒,厚厚的呢大衣披到了江柔身上,人也被拥进了温暖的怀抱里。
上了车,方远原地调了个头,朝城区驶去。
一路上,江柔的泪水一直未停过,似要把这两个月积攒下来的委屈,尽数释放。
季凌将她的脑袋按到自己胸前,不发一语,任由她发泄。
看守所大门外。
庄世替庄臻撑着雨伞,两人一起目送商务车驶远。
“走吧,我们也该去准备一下办正事了。”
庄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泛着与这寒冷天气一样的禁欲清冷。
他多想刚才将江柔拥入怀里,给予她温暖的人是自己。
兄弟二人转身朝侧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