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也将小手指弯成勾,伸过来勾住夏羽哲的手指,一大一小两人相互勾住手指,又把翘起的大拇指贴在一起。
相互结下约定后,铁蛋才放心的小跑着,去追已走远的素芬。
“看来素芬还真是发了横财,舍得坐出租车,又买这么多东西。”
女人们扭头看着远去的母子二人,发出叹感,语气里全是羡慕。
这时已到半下午,摊位前只有零星的几名客人,夏羽哲与林怡对视一眼,后者心领神会。
下车拿起一张小凳子,又装了半袋子好点的糖果饼干,走过去与女人们坐在一起。
女人们嗑着瓜子,吃着糖果饼干,笑盈盈地与林怡客套一番后,就又接上之前的话题,说到素芬身上。
“春花真是可怜,风风火火地操劳一辈子,还没来得及享福,人就走了。”
“是啊,出车祸那次本以为就该丢命,却不想昏迷几月还能给治好,结果还是走了,她若再熬熬,素芬回来不就能过上好日子么。”
“这是个人的命,怨不得人,怪就怪春花那急躁的脾气,不然哪会摔跤,硌到桌角上,当时我去帮忙穿寿衣,她半边脸上都是血,可吓人了。”
林怡刚想开口询问,远处急匆匆跑来一个妇人,她人还未到众人近前,声音却已先到:
“出事了,出事了,素芬爹把她买的东西全扔了出来,父女俩正在家里闹着嘞。”
女人们闻言,脸色一变,起身的同时,顺手抓了一把零食在手里攥着。
“大兄弟,小媳妇谢谢了哈,我们瞧瞧去。”有女人向夏羽哲与林怡打招呼。
“好嘞,空了再来!”夏羽哲扬声回应。
林怡学着女人们的样子,也抓上一把瓜子花生,冲着夏羽哲嚷道:
“当家的,你照顾好摊子,我跟着瞧瞧热闹去。”
夏羽哲佯装不悦地甩甩手,放她离开。
女人们见林怡也要去凑热闹,便热情地挽上她的手臂,三步并两步一起赶往素芬家。
几人才走到素芬家屋后的小路上,土墙房子的后窗里,就传出素芬他爹王老实的破口大骂:
“快提着你的东西滚,我没有这样烂了心肠的闺女。”
“爹,你瞧咱家都穷成啥样了,娘走时连一件像样的寿衣都没有,寿衣钱还是靠乡亲们凑的,再瞧瞧这土墙屋子,到处都是裂纹,哪天倒下来都不知道。”
素芬哽咽着哭诉,“这个别扔,是给你老买的。”
“那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做事。”王老实的话落,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啷的摔东西声。
女人们不自觉地加快脚步,绕过屋后,来到屋前院坝。
场坝边已站了许多看热闹的村民,还有人站到门口,出言相劝的。
乱石铺平的泥地上,吃的穿的七零八落扔了一地。
“王老实,你就消消火,东西不买也买了,扔了可惜,让素芬下次别买不就行么。”
一名老者相劝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
“滚,叫她滚,走了这么多年,把一个娃扔在家里,不管不顾,一分钱也没拿回来过,现在回来装孝顺了,我王老实就算没见过钱,也不需要这种孝顺。”
王老实还真是气得不轻。
“王大哥,素芬娘才刚走,你别又再气出个好歹来,外面乡亲们可都在看着嘞,有话坐下来慢慢说,别让人看笑话不是。”
屋里,还有一位大妈在相劝。
“爹,是我不对,是我没用,是我不该见钱眼开,不是做女儿的在外不想家不思爹娘,实在是没办法,我也过得不容易啊。”
素芬凄凄哀哀,一把泪水一把鼻涕地哭诉着。
场坝上看热闹的人,小声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上次来王老实家的那一男一女,是被王老实轰出的门,不知素芬的这些钱,是不是这两人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