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董这样大费周章的相帮,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这一点,江柔确实没想明白,将这些费用加在一起,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她的医术与资历,无论哪方面,都不值得况味凡这样做。
“况董只希望你正式加入臣微工作,他是惜才之人,其实刚才提到的那些费用只是小头,真正的大头,是要免掉那笔几百万的移植费,仅凭这点,就足以见臣微对你的重视。”
孔律师刻意压低声音,说得唾沫星子乱溅。
仅是重视么,江柔勾勾唇,一抹自嘲在眼底隐而未现。
“江小姐需要给我一个准信,那样,我们才好继续往下谈,不然对你对我,都是一种时间的浪费,我手上的案件还有很多,下午就要出差去外地。”
临了,孔律师强调一句:“我想要表达的意思,江小姐你应该明白了吧。”
江柔点点头,垂下眼睑看着自己的手指,再次抬眸直视孔律师时,深邃而澄澈的瞳仁里有了决然,语气坚定:
“谢谢孔律师为了我的事,辛苦跑这一趟,也麻烦帮我跟况董带一句话,我十分感谢他及臣微的诚意。”
她默了默,再道:
“我手中的银针,是用来救人的,不是让它来杀人,我深信任何的谎言却掩盖不了事实真相,所以,我现在需要的不是尽快从这里出去,而是还我的清白,另外,柏南曾给了我活着的希望,以及改变的机会,因此我仍会选择留在那里。”
“傻丫头,有什么事出去解决不行吗,你知不知道,拒绝了臣微,你就算从这里出去,柏南还会要一个犯过错的人吗,别天真了。”
孔律师涨红着脸,想不到这女人竟会如此顽固不化。
“但我也从未想过忘恩负义。”江柔说着,站起身,
“孔律师工作繁忙,我就不耽误你宝贵的时间,先回监房了。”
话一说完,她迈开步子,来到会面室门口,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
臣微私立医院,董事长办公室。
“真是一根筋的榆木脑袋,以为自己是谁,条件都开成这样了,好几百万的支出,她还能端起,忘恩负义,哼,真是顽固不化。”
况味凡在听完孔律师的复述后,气得拍桌子大发雷霆。
“还看不出来,这是有人故意旧事重提,要害她吗,别人早都布局好了,还想着要清白。”
段总与孔律师噤若寒蝉地听着况味凡发火,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
“她这么喜欢坐牢,就一直坐下去好了,就等着她来求我的一天。”
段总见况味凡表了态,不失时机地趋炎附势:
“江柔人年轻,见识少,思想上还不成熟,吃吃亏,受受苦,也是人生难得的阅历,以后才会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
孔律师也频频点头赞同,“况董,那江柔的事,我们就暂且放下了,搞不好她回去想过后,又会改变主意也说不一定。”
“嗯,暂时放放,先不管了,你多留意她那个案子的进展就行了。”
况味凡可不想去三顾茅庐,为他所用者,留也;不为所用者,弃之。
“那她仍不愿意,若出来,还让她继续在臣微实习么?”
段总想先问清楚,免得真发生这个情况那时,会把事情办砸。
况味凡两眼一鼓,
“她的心都不在臣微了,留着何用,难不成还要我这个董事长,三叩九拜地去求她不成?我是伯乐,她是马,若没我这个伯乐,她也就只能成为一头驴子。”
时间匆匆过,片刻不留痕,一眨眼就已至年关。
监房里的人换了好几茬,香秀姐妹的判决结果已下,俩人被送去了监狱服刑。
江柔也从新人变成了老人,这期间季晴晴来看过她一次,案件进展缓慢,遇到不少阻力,她让江柔不要担心,大家仍在努力地搜索证据。
在监房,江柔依旧很少与人交流,独自坐在角落里琢磨针灸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