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花偏过头,气得呲着牙,恶狠狠地盯向香秀两姐妹。
香翠胆懦地躲到香秀身后,不敢与其对视。
香秀刚才一时头热,如今在李小花逼视的凶恶目光下,也泛起了胆寒。
瘦削的身子不受控地颤抖,自己已如此害怕,却依旧紧紧地攥着香翠的手,守护着她。
江柔挪步过去,站到香秀姐妹与李小花之间,将两人护在身后。
孤勇地,凛然地直视李小花,紧抿着的唇角,泛起倔强的执着,微扬的下巴无畏而果敢。
李小花被江柔盯得心里发毛,生出胆怯,两条胳膊还在发麻胀痛,无法动弹。
但她向来是吃软不吃硬,心里再怕,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她与江柔硬扛的对视着,谁也不肯先退让一步。
香秀两姐妹有了江柔的助力,胆子也肥实起来,不再躲避,站上前与江柔一起怒视李小花。
“啪!”办公桌被拍响,管教的声音震耳欲聋,“你们想咋滴,把我当空气,当着我的面就要动手么?”
李小花心里十分清楚,江柔与她过往遇到的“敌人”都不一样,是身怀真本事的人。
那些人要么软弱地任凭她揉捏,要么只会与硬碰硬的逞凶斗狠,前一种能让她享受权力的虚荣心,后一种能让原始兽性得到极大的渲泄,她始终都是比对方更狠的那个。
但江柔并不按套路出牌,她李小花的招式还没开始,就已败下阵来。
管教的怒斥,让李小花有了台阶下,她从鼻孔里装腔作势地冷哼一声,算作威胁,转过身退到一侧。
“李小花,你也个狠人,两只胳膊都被人家兵不见血刃地给卸下了,还想挑衅。”
管教说着,起身在烟灰缸里摁灭烟头,绕出办公桌,来到李小花身前,逐一抬起她的两只手腕,略略地看了一眼。
“哪来什么木签,没有呀!”
李小花急了,忙道:“很细,要抬高点,对着光线看。”
管教狐疑地瞥了李小花一眼,重新抬起她的一只手腕,平举到眼前,对着窗口方向调整位置,放眼凝视,仔细在腕口的皮肤上搜索。
定睛找寻下在腕脉位置,果然立着一根细细的木签。
管教的第一反应,便是伸出手指捏住木签,带上力往外拔。
“哎呦呦,别拔,痛!”李小花吃痛地大叫,身子本能后退,拽着胳膊撤回。
管教眼里的疑惑更深了,世上还有这种事,真是奇了怪了。
李小花人胖,手腕更是胖成了藕节,输液扎针都找不到血管那种。
这比缝衣针还细的木签子,却能分毫不差地扎进她的腕脉,这手法不得不称奇叫绝。
“她,她说不能拔,越往外拔,木签子就会越往肉里钻。”
李小花痛得眼泪汪汪的,哽咽着哭诉。
门外的另一名管教,听到屋里有哭声,担心出事,推门进来察看。
“老孙,怎么了?”
他看见李小花咧着大嘴,委屈地嘤嘤哭泣,狐疑地看向孙管教。
后者觑了一眼江柔,抬起李小花的手腕,对准光线朝他招呼:“老钱,你过来看这个。”
钱管教凑过脑袋,在孙管教的引导下,看到了那根扎在李小花肉里的木签。
转过头,错愕地与孙管教对视一眼:“拔出来,胳膊是不是就能动了。”
他的话音刚收尾,三道声音同时响起。
“是!”江柔利落回答。
“不能拔!”李小花与孙管教否定。
下一秒,所有目光全定到江柔脸上。
“看来,解铃还需系铃人。”孙管教叹道,朝李小花扬扬下巴:
“来吧,先给人道歉,不然没人能治好你这双胳膊。”
李小花早就被手腕上的麻痛折腾够了,闻言,迈步上前,躬身弯腰:“江,江柔,对不起,我不该动手打你。”
江柔冷睨她:“你该道歉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