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江柔在白天上班空闲时,就细细推敲过。
除了在卫生间的隔间里,与阿永两人有接触,其它地方,她几乎都是与孔主任在一起。
于是她补充道:“现在还不能不去,不然会让他们起疑。”
紧跟着,江柔说出自己的推断,
“负责搜查我们的其中一个保安,上次我被关进冻库的那晚,将木箱从车上卸下的人当中就有这人,套路贷的事与秦力有关,你说工业园这事会不会也是与他有关。”
提到被关冻库,她又想起一事:
“还有那晚,秦芊语在停尸间外面过道,口中提的那个他,会不会就是医院里的人,若无内鬼,司机是不可能知道电匣位置,与照明线路的控制,任一环节出错,都有可能招来保安。”
季凌勾勾唇,目光里带着欣赏,柔和地望着江柔:“你觉得那个他,最有可能是谁?”
“解主任或段总?”江柔能想到的也就这两人。
“理由?”季凌挑眉追问。
“解主任是医院的收货人,木箱里的东西那么重要,本该值班验货的他却在宿舍里睡大觉。”
江柔沉吟着说出推测,
“至于段总,是所有岗位的调度都要经过他,在臣微工作那么久,就没有见过下班后还召集大家开会,正如你说的,我是医生,没他的允许,谁敢安排我去守停尸间,还特意找胆小怕鬼的夏朵朵与我一起,中途再借故叫走她,留下我一人,秦氏的冷藏车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只有我一人在的下半夜,开来送货。”
“嗯,冻库与工业园,粗看是两件事,细细去想又似有某种关联。”
季凌说出自己的判断,但并未向江柔挑明,秦氏与况味凡的关系,他不想给她太多心理负担,从而置身于危境中。
江柔的推测很有道理,但却经不起推敲,只因这两人都仅是在臣微打工,若无上层授权,谁敢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
那么这事是否与况味凡有关联,自己一直猜不透况味凡,为何非要把江柔调去臣微的目的,是不是就是为了工业园地下的黑色产业链。
可是又把江柔关进冻库的目的是什么?还不能出人命,只为考验她的胆量么?仅仅是为了给那些代孕女子施针止痛,也不需要与死尸或器官独处的胆量呀?
每一个问题一股脑地全涌进季凌的脑海,剪不断理还乱,索性全部挥开驱散,不再去想。
江柔很赞同季凌的分析,但她的推测也已到了死胡同,也想不出两者的关联点在哪里,困意袭来,下意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腰上一紧,身子被男人拦腰抱起,她也不扭捏,双臂舒展,缠上季凌肩头,脑袋靠到他胸前,眼皮微阖。
两人回到卧室上了床,放下所有思想包袱,很快就沉沉睡去。
翌日。
江柔吃过早餐,就开车去医院上班。
她走后不久,季凌接到安可瑶哭哭啼啼的电话,告诉他,安老太太今日要做手术的事,让季凌来青城陪她。
臣微私立医院。
安老太太早上进得手术室,血型匹配与手术过程都十分成功。
经过大半天的手术,她近八十岁的年龄,如今体内又拥有了两个年轻的器官。
进手术室之前,安老太太很害怕,江柔刚到医院,就被叫去陪伴她。
直到上了手术台,麻醉起作用沉睡之前,她还攥着江柔的手,不愿松开。
她睡着了,江柔才得以脱身,出了手术室,接下来的工作,便是在其它病房忙碌。
下午四点多,护士急匆匆的来找江柔,说安老太太的主治医生找她。
“让你快去,叶医生很着急的样子。”护士说道。
“是老太太苏醒了吗?”
这是江柔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但全身麻醉的人,也不该这么快苏醒呀。
带着疑惑,江柔来到叶医生的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