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那名保镖回了一声,拿起手机拨通庄衡的电话。
名门望府。
公寓。
江柔回到家里,洗完澡就进了书房,她没有看书,而是将内存卡从针灸包里取出,放到手机卡槽。
然后在手机的文件里,找到内存卡中的文件夹,点击打开。
里面存着的都是音频文件,仅有一个视频。
江柔先点开了视频文件。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相清丽的年轻女孩,江柔一眼认出是那个给她内存卡的瘦女人。
视频中的她穿着得体,坐在书桌前,面对镜头。
所处环境应该是一个狭小的房间,身后是无纺布的衣柜,身前的桌面摞着好几摞书籍。
“我是一名记者,虽然还在实习。”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介绍自己的职业。
“你看到了这个视频,说明我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谢谢,善良的您。”
瘦女人接下来的讲述,让江柔真正地了解到代孕行业的另一个阴暗面。
归结形式与小杰所遭遇的类似,有目的放贷,男的结局就是如小杰或阿这那样,用器官抵债,女的就是代孕。
他们找的目标,无一例外都是尚在学校或刚出社会,涉世不深且自制力弱的年轻人。
女记者的闺蜜就是一个受害者,被迫走上代孕这条路,承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后来得了严重的产后抑郁,选择跳河结束生命。
为了便于接下来的叙述,我们暂称女记者为阿永,她闺蜜为阿兰。
她死后不久,催债电话打到了阿永的手机上,阿兰不敢告诉家里人,借款时把关联人写了阿永的手机号。
催债人联系不上阿兰,才给阿永打来电话,要她帮还款。
阿永初始没搭理,她不相信阿兰会去借高利贷,直到毕业,收拾东西离校时,在阿兰睡过的床垫隙缝中,发现了她生前写得日记。
里面详细地记录了,她从负债堕落到代孕还债的经历,当年满大街的零元购宣传,就是噩梦的开始。
阿兰的家在信息与经济,都相对落后的小县城,母亲是小学教师,父亲是轧钢厂的普通工人。
上面有两个哥,家里条件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差,属于饿不死,饱不着的那种。
父母尽最大的能力,供三个孩子上学,她是最努力的一个,考上了自己喜欢的新闻专业。
为给家里减轻负担,阿兰空闲时便跟着同学去做兼职,因为没手机接单很不方便。
在同学的怂恿下,她零元购按揭还款,买了台千来块的手机。
本以为到此就结束了,却不想没过多久,一名年轻男子打电话来,说她买手机时中了奖。
一来二去,奖没有兑现,没什么社会阅历的阿兰,在男子甜言蜜语的攻势下,失去了自我判断与斟酌,与男子谈起了恋爱。
自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后来的事,就是一个套路接着另一个,让阿兰在陷阱中越陷越深。
为了救赎债务缠身的男友,阿兰一次次的签下贷款合同,最后实在贷不到款了,又被追债得紧,男友提到了代孕。
阿兰在男友的再三保证下,被他送到了工业园,有了第一次...
进去后才得知,与她类似经历,被不同男子以同样手段送进去的不在少数。
也有自己打那种“牛皮癣”上,小广告的电话,自愿去的。
听到这里,江柔想起了宋盼儿,看来她的遭遇还算好的,至少富豪家舍得花钱,让她在臣微那种高端医院生产。
若是在工业园里,她那种情况,只怕会丢命。
阿兰生完孩子,出来后没过两月,追债人再次找上门,因为债还没抵完......
日记中,阿兰把那个工业园,形容成人间地狱,每天都有女孩子受不了痛而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