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把头凑上前,江柔下意识地扭头避开,双手用力抵在他健硕的胸前,嘴里嚷道:
“不要,我还没洗澡。”
“还说没躲我,接个吻就如此抗拒。”
季凌的声音里,有了压抑不住的愠怒,
“说,金主是谁?况味凡?红包是谁给的,一万是不是少了点?”
男人浑身散发出的陈年老醋酸味,已将不大的浴室笼罩。
江柔也感到自己被酸得牙疼,季凌这波豪醋吃得真是莫名其妙。
现在已是冬天,单薄的浴巾下面,赤身裸体的她,感到寒气逼人,未冲洗的头发像一坨冰,倒扣在脑袋上。
“啊...啊啾啊啾...”
江柔忍不住连打两个喷嚏,她不想与季凌瞎掰扯这些有的没的,只想用热水驱走寒冷。
用力推开季凌,匆匆扔下一句:“季医生你随意。”
扭身走到淋浴下方。
伸手将莲蓬头的开关,朝热水方向掰开,胳膊上一紧,季凌将她的身子猛然回转。
江柔搭在开关上的手指,惯性后移,开关被掰到了冷水方向。
冰冷刺骨的凉水,一下子从莲蓬头的细密小孔里,倾盆而出,自两人头顶浇灌而下。
江柔瞬间坠入冰潭,感到了彻骨的寒冷,下意识地伸手要去调整开关,复位到热水位置。
男人却以为她在躲避,薅住她伸长的手,强势把人抵至墙壁,大掌扣住她两只手的手腕,举过头顶,死死摁在墙上,不容她挣脱。
这么一挪动,围在江柔胸前并就不牢固的浴巾松散开来,滑落到地上的水渍里,江柔霎时就身无半缕,在季凌面前赤诚相见。
后背抵着的墙壁,又冷又硬,江柔感到皮肤直接贴在了冰面上。
身体被头顶凉水不断的冲刷,皮肤上早已被冻成了鸡皮疙瘩,牙齿不受控地打颤。
江柔眼眸的水帘前方,被水浸湿的单薄衬衣,黏着男人紧实的肌肉,水流在大敞的领口里,沿着性感的锁骨与胸膛蜿蜒而下,再越过壁垒分明的腹肌,最后没入裤腰。
男人滚动了一下喉结,吻带着侵略性,重重封印上江柔的双唇之前,她脑中只被一个字占据:冷。
男人并没在意她的异常,偏执地以为她是在抗拒,动作愈发粗鲁暴虐。
不带半点怜悯地,撬开她打着冷颤的牙齿,强势入侵她的领地,毫不客气地强取豪夺。
要将江柔的气息,占为己有。
男人的身体滚烫灼人,意识也将要被冻僵的江柔,本能地循着温暖贴了过去,然后把腿也攀到了男人腰间。
季凌抱着江柔,宛如抱着一坨冰,体内的邪火逐渐变小,江柔不停地攀缠着他的身体似要钻进肉里。
这才意识到,江柔身子的哆嗦,不是抗拒他的挣扎,而是真得冷,冷到打颤。
立即反应过来,头顶莲蓬头里流出来的是冷水。
伸手过去,把开关调到热水位,再将浴缸里的水开关打开,然后,抱起江柔,一起躺进浴缸里。
江柔被冷的太久,身上几乎没有多少热量,热水还没注满浴缸,她依旧恍惚地,本能地想钻进季凌体内,这是她当下唯一能触碰到的热源。
季凌愧疚地紧紧搂着她,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扒拉攀缠,用身体帮她尽快驱走寒冷。
滚烫热水溢出缸沿,流到地上时,江柔冻僵的身体,渐渐舒缓过来,意识也不再混沌。
她这才发现自己与季凌,正以一种十分暧昧的姿势,相拥在浴缸里。
“好点了么,刚才吓死......”
男人后面的话,被江柔的吻堵在了喉咙,再难发出半个音节。
短暂的换气间隙,季凌撑着她的肩头分开,“你感冒了,今天休息。”
江柔翻过身跨到他腰上,动手解他的衣扣,皮带,讥诮从眼里蔓延至唇梢:
“季医生,刚才好玩吗,过足瘾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