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这有事没事就总说,那位大哥出手有多阔绰,夜场有多好玩,多刺激,还说有次跟着大哥去了一个高档会所泡温泉,按摩。
小杰的宿舍一共四个人,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从小地方来到江城,对新鲜事物本就没有抵抗力。
本来小杰三人,对阿这的吹嘘并不放在心上,但经不住日复一日的洗脑。
见阿这上班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天天还能吃香喝辣的,渐渐也生了羡慕之心。
一次阿这过生日,带着他们三人出去“豪横”了一回后,小杰与另一名叫阿科的工友,便被彻底带上了这条不归路。
没有上道的那位工友,是因为家里出了事,辞工回了老家。
刚开始的日子,真如阿这说的那样,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玩得很是惬意。
有一次,三人在夜场玩了,又叫了三个妹子去酒店开房。
早上起床
,阿这把小杰两人叫到一起,说身上没钱了,让两人凑出钱来,付妹子的出场费还有房费。
小杰与阿科自从跟着阿这混上后,就没再上过一天班了,身上的裤兜比脸都干净。
小杰也不敢打电话找姐玲子要,怕她知道自己没上班,当精神小伙混社会的事。
在三人把身上值钱一点的东西,拿出来抵了房费,阿这把两人带到了他的大哥面前。
醉生梦死的好日子没过几天,有人就找上了门,要他俩还钱,小杰与阿科才知道,自己被贷上了款。
对方拿出几份贷款协议,上面分别有两人签下的名字,与印下的红指印。
有三份,还是阿这带着两人玩时签下的,签的时候,只有借钱的金额,其它地方全是空白的。
当时都喝了酒,加上阿这说没事,回去他就给还上。
小杰与阿科以为是帮阿这的忙,稀里糊涂的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两人知道着了阿这的道,想后悔已来不及了。
小杰欠了对方本息合计45万,阿科为36万。
两人自小到大,连一万元都没见过的孩子,几十万对于他们来说,形同天文数字,一下子就被吓懵了。
联系阿这,对方早就没了人影。
小杰家就姐玲子与姐夫能挣点钱,可姐夫买了货车,每月要还贷款,再说一下子几十万,他们也根本拿不出来。
阿科是一个留守儿童,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家里别说几十万,一千块也拿不出。
两人工作丢了,家也不敢回。
那伙人神通广大,刚一找到新工作,没过两三天,他们就找了来,骚扰同事与领导。
这样一来,根本没人敢用他们。
两人只好四处东躲西藏,去餐厅打零工,晚上去网吧过夜。
有一次,那小杰与阿科被那伙人给堵在了网吧里,把他俩带到了大哥面前。
小杰被单独带到一个房间,头目给他说了三条路:
三天之内还上所有利息及本金;
像阿这那样去拉新人;
最后一条路,卖器官抵债。
这三条,小杰全都做不到,还钱就别想了,兜比脸干净;拉新人,他不想去害人;卖一个器官也抵不完所有债务。
头目出去汇报后不久,那位大哥走进屋来,告诉小杰,阿科答应了卖器官抵债。
又说小杰若想一次性抵清所有债务,就要帮他做一件事,跳楼,在柏南医院。
镜面墙后。
小杰说出的事,让偷听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本以为跳楼事件,仅是小杰自己欠下债务,无法偿还而选择轻生,却不想竟另有隐情。
一墙之隔的审讯,仍在继续。
审讯员,“你自己知道到底欠了多少钱吗?”
小杰:“出事后,我与阿科仔细回忆过,我的总金额绝对不会超过十五万,他的十万左右。”
审讯员:“那对方怎么说你们欠了四十五,及三十六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