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升平,此时的长乐殿灯火通明,桌案上的珍味佳肴琳琅满目,让人迷了眼。
珍言宫乃是北川国宴会主殿,当年天憬帝的祖父天宏帝建立的时候,花了好长时间和人力打造,顶上的大灯全都是用的玛瑙宝石所造,实在耀眼又金碧辉煌。
在每位的桌案上都有一个开口盘,里面用水养着从荷花池里摘下来的荷叶荷花莲蓬,实在是精致得不行,酒又是夏宸妃亲酿的荷花酒,菜肴又用荷叶荷花莲蓬入菜,连餐具都雕有荷花,让人一眼就感受到这个宴会的独具匠心。
祁怀卿此时坐在傅皇后的下首,头排的第一位便是斐琬缃,再往后排就是梁佳乐和薛千羽。
真是巧了,今日在御花园遇见的凌云王妃萧倪此时就坐在斐琬缃的正后面。
天憬帝起身给斐琬缃敬酒,皇帝起身,众人也不敢干坐着,也随着天憬帝起身敬酒。
斐琬缃自然有点受宠若惊的带着两人起身回敬天憬帝和傅皇后。
“天佑我北川!今日友好之国明国长公主前来与中山王联姻,实在是美事一桩,证明我国与明国朝朝交好,年年友好!”
天憬帝干完了手中的一杯酒。
“回皇上,臣女这次前来,还带来了明国国君送给北川陛下的礼物,宝石马屁礼乐礼单已经送到皇宫,小小敬意不成敬意,请陛下收下。”
天憬帝又寒暄了几句。
旁边的傅皇后温柔地提醒道:“皇上,多饮伤身,仔细着醉酒,多尝尝这鸭脯,臣妾觉得不错。”
“你怀着身孕,别操劳过多,不然朕可是会心疼的。”天憬帝摸了摸傅皇后尤为突出的肚子。
旁边的昭菏公主看着自己的父皇母后如此恩爱,也高兴着。
天憬帝又干饮了一杯酒,突然起身:“朕今日高兴,突然想起一事,凌云王为我国战事鞠躬尽瘁,着实让人感动,凌云王逝世以后,嫡系一脉算是断了,凌云王的爵位和封地也收了回来,至于凌云王的王妃要被回本家,朕也是觉得有所愧疚,于是!”
天憬帝脸上有点醉意了,一个踉跄用手撑住了龙椅。
坐在后方至于殿内的嫔妃臣子可是紧张极了,怕是天憬帝一个激动把凌云王妃纳进宫里来,大多数王公贵族他们的千金或者是宗亲都在后宫,一旦后宫有动静,可是牵扯到前朝。
兰惠妃更是紧张,凌云王战功赫赫,天憬帝一个照顾好凌云王的后顾之忧就把他的王妃纳进宫,位分肯定不会低,惠妃努力了这么多年,生下了二皇子祁现,才算站稳了脚,一旦这女人进了宫,受了宠,生多几个也不是不可能的,大皇子祁琰聪慧可惜生母地位实在低微,她的二皇子,什么水平她能不知道吗?早就有传闻天憬帝偷偷出宫到凌云王王府与王妃幽会,只是皇上的私事谁敢怎么明亮着说,只是在背后偷偷议论,一进宫封个贵妃,她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是白费了吗?
天憬帝看着萧倪的方向,看见萧倪对着自己甜甜地笑着,不禁心中一阵热流,就想今夜就留在宫中侍候自己,但还是理智地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于是,朕打算封凌云王正妃萧倪为公主,封号凤仪,以后就是我朝凤仪公主,封地……嗯泰丰,食邑五百户!将庆平大长公主府赐与凤仪公主居住!”
满座哗然!
这昭菏公主乃天憬帝爱女,封地还没有这半路出家的凤仪公主好,食邑也是只有四百户,足足五百户啊!怎能不让人震惊呢?栖烨大长公主也不过四百八十户食邑,那可是大长公主,历经三朝,当然当之无愧!这凤仪公主不过相公早亡,就算再怎么战功赫赫,也不能怎么……何况这庆平公主府是开国皇帝天左帝为爱女修建的公主府,虽然多年无开府住人,但是里面的宝物珠宝还是存在,楼宇更是修建得华丽尊贵。
坐在天憬帝旁边的傅皇后脸上听到也露出了极少的不自然出来,与天憬帝成婚多年,后位也稳固,可是多年来看着后宫纳了一个又一个妃嫔,她无可奈何,但是也出于中宫皇后的贤惠,三年一选秀,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进宫,皇上虽然子嗣不多,但是自己毕竟除了昭菏公主也怀不上,就在天憬帝似乎动了过继的念头后,苍天有眼,终于,她怀上了,可现在又往她的心窝子戳刀,真的是忍不住了。
“皇兄!这不合祖制啊!”坐在凌云王妃新晋凤仪公主的旁边就是天憬帝的一母同胞嫡妹汝熹长公主,这突然冒出来的公主与自己争宠,她第一个不答应!
“皇妹,朕说可以就可以,这凌云王妃德才兼备,又贤良淑德,实在担得起这公主之名。”天憬帝反驳道。
“实在是德才兼备也没有理由受封公主啊!皇上,臣觉得即使凌云王妃可以受封公主,但是食邑五百户和赐下庆平公主府实在不妥,栖烨大长公主历经三朝,只不过有四百八十户食邑,而且庆平公主府实在华丽,要是可以,可在城西选一块地皮重新盖一座公主府,岂不是更好?”户部尚书林子齐跪出来进言。
“哦?爱卿这是对朕的旨意有异议?”天憬帝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悦。
“臣不敢,只是这凤仪公主在王府的时候并无所出才会让凌云王一脉断了,无子嗣才会被休回本家,这乍然受封,实在不能让其他公主信服。”
萧倪在下面早就握紧了拳头,心中听见林尚书的话愤愤不平,如果她有办法,就不会到凌云王死之前还是处子之身,这凌云王喜爱男人,碰都不碰她,她有什么办法生?如果不是搭上天憬帝这个傻子这条船,她退回本家还有什么脸面活着?这个林尚书还公然说自己是被休,如果她有子嗣在手就还不抱紧凌云王世子之位让自己儿子上,何况府里只有她一个王妃,凌云王一脉连庶脉都是三代以前,其他王府又不愿把嫡子过继,只能白白看着被收回爵位和封地。
“放肆!朕的旨意难道还要问过你才能颁?林尚书,你这是僭越了!”
林尚书赶紧磕了一个头谢罪:“臣只是谏言忠言,忠言逆耳利于行,皇上如果不听,臣只能以死谢罪来证明自己是对的,这公主可封可不封,但是这么丰厚的赐赏国库实在挥霍不起,这北疆的边界长安国一直来犯,要是战事硝烟四起,国库一定吃紧,皇上,请三思呐!”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朕旨意已下,没有更改的道理,倒是林尚书你一直咄咄逼人让朕修改圣旨,是不是对着朕不敬了?有了乱贼之心?嗯?是不是啊!”
殿上的人知道天憬帝与林尚书因为凤仪公主一事在争论,殿中的人感到气氛不对,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