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斐家众人用过饭之后,斐琬缃带着禾初回到了辰忻院。
一进院子,怡初和宝初就迎了上来:“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禾初见过两位姐姐。”禾初上前给怡初和宝初行了一个见面礼。
斐琬缃给怡初和宝初介绍道:“这是太后娘娘赐下的宫女,你们以后好好共事,她的名字叫禾初。”
“是。”怡初和宝初应道。
“先进去再说,本宫想喝口水。”斐琬缃刚刚都哭哑了嗓子,想找点水润润喉咙。
回到熟悉的院子,只是隔了一夜但仿佛过了好些天,斐琬缃连续喝了几杯茶之后才缓过神来。
“你们都过来,坐在垫子上。”斐琬缃叫几个侍女。
等她们坐好之后,斐琬缃和她们说说自己的打算。
“你们应该都知道,本宫被封为公主去和亲,此去一别,恐怕再也回不来了。”斐琬缃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伤感,“你们几个都是家生子,除了禾初,禾初肯定要随我去北川,你们不同,你们的亲人都在明国,虽然打小侍候本宫,但是如果你们不想随本宫去北川,本宫可以安排好你们,以后也不至于过得太辛苦。”
年纪最小的宝初想都没想就说:“宝初愿意跟着小姐去北川,家母已经去世,留下一个醉鬼爹爹,我对那个家已经死了心,我愿意去!”
“好,还有呢。”斐琬缃感动地说道。
怡初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了一起去北川。
几个家生子的打杂丫头,年纪还小,自然不愿远去北川,斐琬缃每个人都给她们派了二十两银子,便给她们安排了别处,就打发她们散了。
“禾初怡初宝初,此去北川路途遥远,本宫也没有什么好给你们,每个人给你们五十两,你们有家人的给家人安排好以后的生活,还有剩下的你们给自己置办点东西,本宫在宫中待嫁,你们的一言一行都受到关注,在宫中的规矩有不懂的多问问禾初,打小你们在本宫身边我并没有这么多规矩,但是进宫不一样,别自己做主意。”斐琬缃派好银子吩咐好之后便叫她们给自己收拾好行李,还有在自己的梳妆台上的首饰,装成三个大箱子送到了院门口,一会儿走的时候再拿走。
收拾好之后,斐琬缃看见房间里面空落了不少,心中也是空荡荡的,她吩咐怡初和宝初回去收拾行李一会儿进宫,剩下禾初一会儿陪她去上坟。
休息了一会儿,禾初过来帮她换了一件轻便的衣服,就准备出门了。
“公主,太后娘娘派人过来国公府提醒说今晚不要太晚回宫,怕晚了路上不太平,注意安全。”禾初说道。
“好。”斐琬缃提醒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去,一会儿就回来国公府换好朝服再回宫,马车好了吗?”
斐琬缃没有用凤驾,毕竟太招摇了,就请斐夫人准备好了马车在后门等斐琬缃。
“准备好了,还有国公夫人请了世子爷陪您去,世子爷已经在后门等您了。”禾初答道。
“那我们启程吧。”
昌平国公府后门。
“大哥,辛苦你走陪我走一程了。”马车启动后斐琬缃开了窗子与昌平国公世子斐宗棠说话。
骑着马跟着马车的斐世子笑了笑:“与大哥客气什么,陪你去刚好我也拜拜姨娘,小时候就属姨娘对我最好,可惜……”
斐琬缃听到此话眼神一暗。
“对了,这块玉佩给你,以后在北川国有何难事,拿着这块玉佩去大学士府找褚年灏褚大人的长子褚睢,他是我在北川国游学认识的同窗,你此去我已经修书一封请求他多多关照你,你可安心启程。”斐世子从袖子掏出了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块恒字。
斐琬缃接过玉佩,仔细地用手摸了摸玉佩,感恩地说:“谢谢哥哥为我操心,此去北川,我会经常修书回京,请哥哥多和我说说明国的变化和家中情况。”
“三妹莫伤悲,听说中山王是一个脾气温和的人,虽然北川有不少官家千金爱慕他,但是他的身边的姬妾也少,后院也太平,你嫁到过去好好过日子,为他打理好后院就是。”斐世子将和褚睢打听过来的消息告诉斐琬缃。
“这就好,我一定会幸福的,谢谢大哥。”拐了个弯,斐琬缃看见了斐家陵园,便告诉斐宗棠到了,“大哥你看,到了。”
把马车停好了之后,斐宗棠和斐琬缃带着侍女侍卫进了陵园,看守陵园的仆人赶紧迎了上来。
“给和毓长公主请安,给世子爷请安。”京中的消息早已传了过来,仆人也是有眼见力的,上前就是先给斐琬缃请安,那谄媚的样子让斐琬缃有点不舒服。
“别废话,带路吧。”斐宗棠看见妹妹有点不喜这恭维的样子,就叫仆人赶紧带路去老昌平国公和国公夫人的墓。
到了斐家陵园,自然要先拜见长者,禾初和侍女上前先把供品放好,再把蜡烛香点好。
老昌平国公是开国功臣,墓自然修得气派和大气,老昌平国公是和国公夫人一起合葬的。
斐宗棠带着斐琬缃跪在了蒲团上,给老昌平国公斐成忠磕了三个头,再上香进宝,等一切程序搞好了之后,仆人便把他们带过去在后面的墓。
岑姨娘的墓看起来有点年头了,墓碑有点旧,一眼看起来还有一大块水渍,应该是早上匆匆忙忙抹了一下,但是也不太干净。斐琬缃看见,眼泪不禁就流了下来。
“这墓碑是谁擦的,上面的水渍这么明显,是来忽悠本世子吗?”斐宗棠立刻呵斥了跟着的几个仆人,“别以为在陵园中甚少人管你们就可以随便做事,为什么岑庶夫人的墓碑上会有这么大块水渍?”
“回世子,是阿祥做事不认真,今早听见下午公主和世子要来,便随便用水冲了一下,现在当然有水渍了!”其中一个仆人阿方说道,他借了阿祥的钱,今天他告诉阿祥这是有一个姨娘来看岑庶夫人,便让他随随便便地搞干净了完事。
阿祥自然恼羞成怒:“明明是你告诉我,今日只是一个小人物来看岑庶夫人,所以我就随随便便地弄干净了,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上次喝醉酒在岑庶夫人的墓旁撒尿,还不是我扶你回来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