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四十,朱明军从村里各家各户借来了足够的箩筐、梯子和绳索。
随着李明辉一声响亮的吆喝,大家风风火火地冲向了米露么的各个角落,那里有成片的柿子树,正等待着他们的采摘。冬意渐浓,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他们加油鼓劲。
按照事先的分工,两人负责一棵树。李明辉和一个朱老爹,合作无间,他们迅速将梯子架在树干上,李明辉身手敏捷地攀爬上树,朱宏文则稳稳地扶住梯子,确保安全。只见李明辉在树枝上灵活地穿梭,双手不停地摘下一个又一个红彤彤的柿子,放入挂在树杈上的箩筐里。朱宏文负责在树下用绳索将装满柿子的箩筐缓缓吊下,再背到李进标停好的五菱宏光里码好。
李海、李伟杰、张文、朱明军也各自选了一个老汉搭档,动作麻溜的采摘着柿子,而几个老汉负责在树下接上面摘满一筐柿子,沿着绳索放下来再倒到蛇皮袋中。
朱明军和母亲也是一对经验丰富的老手,他们配合默契,动作娴熟。朱明军爬上树顶,专门挑选那些最大的柿子;朱母则在树下,一边忙着接收柿子,一边还不忘叮嘱大家注意安全。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汗珠,但他们的笑容却比红红的柿子都要灿烂。就这样,没一会功夫,就有一组采摘完了一棵树,然后又迅速转移到下一棵。
李进标负责把几个老汉放在树下的蛇皮袋背到自己的车上,接塞满一车,往朱家送。
午饭都是李进标带来到树下吃的,吃完,朱父朱母一再要求大家休息一下,但是大家只是一起抽了一支烟就又爬到树上开始采摘。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逐渐西斜,天边泛起了绚丽的晚霞。朱家院子里,柿子已经堆积如山。
直到天色渐黑,他们才终于结束了这场忙碌的采摘之旅。
李明辉一行人回到村里,刚踏入朱家门,眼前的情景便让他们吃了一惊。
院子里,十一二个妇女围坐在柿子堆旁边,手中忙活着剥柿子皮,她们的手指灵巧地在柿子间穿梭,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舞蹈。现场有两台简易的削皮机器,两个汉子在操作,速度居然远远超过妇女们手动削皮,两个汉子时不时地还能抽空帮忙把妇女们剥好的柿子码放整齐。
整个院子充满了欢声笑语,干得热火朝天。
一个妇女看着满院子的柿子,笑着说:“这么多柿子,做成柿饼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另外一个说:“嗯呢,今天采摘回来的的个都挺大的,能有个好价钱。”
素娟一边给朱明辉等人倒洗脸水,一边对两妇女说:“是啊,能赚点呢,还能帮衬村里一点,这不是一举两得吗?”又对李明辉等人说:“亲家,饭菜已经摆好了,可以吃了”
李伟杰打趣的问:“张老板,你估计今天咱们摘了大概能有多少?”
张文站在一旁,问李进标今天拉了几袋,大致统计着已经采集到的柿子数量。他喃喃自语:“大约采集到了十一二万颗柿子,现场剥皮的柿子有快两万个了。”
这个数字让大家心中暗自惊叹,没想到今天收获如此可观。
李明辉看向朱明军,笑道:“亲家,我带的钱不够付买柿子的钱和今天工钱,你手头方便吗?”
朱老爹一听,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明辉,家里还有钱!”
夜幕降临,米露么渐渐安静下来。只有朱明军家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大家依旧在忙碌着。李明辉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感动。他招呼着随行的四人,一起加入了剥皮工作。
今天在外采摘柿子的十三人加入后,剥皮的速度明显加快。妇女们一边剥皮,一边聊着家常,汉子们则不时地起身搬运剥好的柿子。李明辉一边剥皮,一边和身边的人聊着今年的收成、明年的打算,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张文几人一边干活,一边听朱宏文讲述着米露么村的历史和传说,感受着这个村庄独有的魅力。而朱明军的母亲和素娟则在一旁熟练地操作着,她们的手法娴熟而优雅,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舞蹈。
朱家人和村民们一直催李明辉几人去睡觉,但是五人还是坚持着不愿先去睡。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当李明辉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晚上12点了,兄弟几个一个个哈欠连天,院子里已经堆满了剥好的柿子。
张文再次统计了一下数量:“辉哥,辉哥,太棒了,差不多剥了五六万个。!”
李明辉一看,可不是,院子里的柿子差不多已经被剥了过半了。
夜已深,村庄逐渐沉寂在夜色之中。熬不动夜的村民陆续离去,在朱家人的催促下,李明辉五人先后洗漱完毕,
走进堂屋里,一张大通铺占据了房间的大部分空间。五人疲惫地躺了上去,身体虽然疲惫,但精神却依然亢奋。他们回想着这两天的经历,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开始,到夜幕降临,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
李伟杰看着天花板感叹的说:“今晚是睡得最早的一晚。”
众人无力的呵呵笑。
李海翻了个身,面朝李明辉,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辉哥,你是怎么打算的?”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似乎很想从李明辉那里得到某种确认。
李明辉微微闭着眼,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并未立即回答,而是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整理思绪。一旁的李进标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插话道:“海子,这你都看不出了,辉哥是想帮军哥一把。”
李进标的话语简单直接,却道出了李明辉心中的想法。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张文在下庄经营养猪合作社也三年了,是个精打细算的人,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我们今天一共采摘了145颗柿子树,一颗树5元,平均每棵树挂果摘果600颗柿子。现在我们采摘了十二万个,就是一万多摞柿饼,今天请的工人工钱一共1千8,明天就能剥完,加上明天工钱一共3600。成本接近5000元,如果真能卖3元,不哪怕2.5元一摞,简直一本万利呀!”
张文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得意,但更多的是对李明辉决策的认可。
然而,就在众人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时,李伟杰却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辉哥,这个钱,我们要吗?”。
李海闻言,毫不犹豫从被子里伸出脚对着李伟杰踢了一脚:“辉哥指定不能要的!”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绝,仿佛是在为众人做出决定。
李进标插话道:“三万多块,分到我们头上,每个人也就几千,哪个赚不到?昨晚军哥说你们没听到吗?他退伍回来就在家,现在孩子生了,暂时也出不去打工。再看他们村还有他们家的情况,留给军哥,多少是有帮助的。”
李明辉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闭上了眼睛。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慨和欣慰。他欣慰的是,他的兄弟们都能够理解他的想法,都能够站在朱明军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他感慨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和理解,有时候比金钱更加珍贵。
夜越来越深,五人逐渐进入了梦乡。他们的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仿佛是在为今天的经历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而李明辉的心中,却已经开始谋划着明天的计划。他知道,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的挑战要面对。但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