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惬意的哼唧唧，温白死讯放远，他不敢想象，萧沉起初的那段日子到底是怎么熬过去的。
他侧躺下去时，背后搁到，他犹豫着翻找，发现是一个日记本。
笔记本里掉出几张犯旧的照片，每一张都是偷拍他的睡颜。
还有一些有些露骨，翻开得被角似乎小心里透出萧沉的渴望。
温白养他后，每年在家的时间不多。
萧沉很依赖他，温白也乐意惯着他。
很多小习惯，温白其实并不会干涉。
他知道萧沉有偷拍的习惯，但……
看时间，这是他十六岁那年。
男孩子好像正是对这些好奇的时候。
这个时间也是温白发现自己出错的时候。
温白扶额，他后知后觉发现，他好像就是因为萧沉那直白的视线才会歪。
“他少年期认知错误，你一个成年人怎么这么不禁钓。”
他当初就该多坚持坚持，也好过最终变成这样。
温白把通红的脸藏起来。
别说，要不是滋味太好，他也撑不到五年。
真是服了。
对萧沉的上瘾远远高出这些折磨地痛苦。
说出来，他一定会得意死。
温白感觉自己作为大人的自尊心全没了。
报复性得翻开了日记本。
1月1日。
天气不好，想起温白这个狗东西。
1月1日12点。
下雪了，想起温白这个狗东西。
1月1日23：59
割腕被发现了。
真好，撑过去一天。
温白指尖一颤。
1月3日23：57
又活了一天。
沈玉骂我有病。
是，有病。
很想死。
1月4日
手腕的伤口裂开了，沈玉骂我，老傅说要不砍掉。
1月7日
今天，感觉没那么想死了，想杀了狗东西。
温白摩挲着纸业上的血迹，心理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个时间，他已经被关进精神病院，开始接受点击治疗。
正常人被迫承受这种非常规治疗，精神承受的伤害远比身体更大。
萧沉痛苦的时候，温白疼到连想他都做不到。
1月12日
下雪了，今天送走了球球，它是一只短腿的三花，很乖，是狗东西最喜欢的一只。
死了，我也也想死。
1月14日
今天送走了草根，被砍掉四肢的折耳，性子敏感又胆怯，它好像也很想狗东西。
他大概是续命药，离开他，是个活得都活不长。
今天，感觉也要死了。
1月28日
暴风雪很大，狗东西养的合欢树断了，压死了白白，一只黑不溜秋的泥鳅，被傻黑吃了。
温白唇间松动，“傻黑，厉害啊，吃伙伴。”
黑豹显然不开心，“嗷嗷嗷！”
“行，你说没吃就没吃。”
下一页全是血迹，温白实在没勇气继续看，把日记本重新藏了起来。
他知道的少点，才会稍微没那么愧疚。
温白待了很久，起身时，腿都麻掉了。
临走，他就看见露出一角的保险箱。
保险箱外面是卡通涂鸦，贴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有些年头。
这是温白当初专门给他买的，让他存放自己喜欢的东西。
密码几乎不用猜，他带他回家的日子。
果然，轻易打开了。
入目有很多小东西。
温白做的木飞机，木匕首，折的小青蛙。
甚至还有一些奇怪的短毛发。
看见真空装起来的指甲时。
温白若有所思，觉得那毛发也有问题。
然后是，一个低调的古朴木雕盒。
打开，血色宝石耀眼，正是温白的目标物，“情人之泪”。
温白笑笑，重新放回去，“二十好几的人了，藏东西也不好好藏。”
离开前，温白把动过得东西整理好，不想让他发现端倪。
他未曾发现角落里小小的摄像头，直直的对着他的位置。
傻黑，也就是黑豹，它一路跟着温白，寸步不离。
问他什么都知道，不出半小时，萧沉藏东西的几个地方全给曝光了。
一通下来，温白抱胸看着桌上得影碟，太阳穴直跳。
很好，孩子确实养歪了。
重点，这是自己造的孽，他连说都不敢说。
温白肯定，他但凡敢提，遭罪的就是他自己。
傅邢进门时，就看见温白一脸愁容的坐在客厅。
“少爷，怎么了？”
温白想的实在太认真，他反应过来想藏时，傅邢已经看见那些19禁海外影碟。
傅邢微愣的看向傻黑，“它翻出来的？”
“嗯。”
“那还挺正常，它对你的气味很敏感，这些都是你的东西。”
温白太阳穴绷紧，“我以前这么混蛋吗？”
“嗯。”傅邢撩起衬衣袖口，收拾东西，“你常年在国外，经常带回来这些东西，小少爷不太感兴趣。”
温白松了一口气，傅邢淡声说：“不过，他有专门学过两性关系学说，资料比这些更全。”
见温白有些傻眼，傅邢笑笑，“少爷启蒙早，你不开心吗？”
“开……开心。”温白扶额，“我以前也忒不是人了。”
“也还好，也就那两个月。”
傅邢边收拾东西，边和他讲过去。
温白知道，和从别人嘴里再听说，简直就是灾难。
“我应该没想过这么对他。”
“嗯，我信。”傅邢把橘子放在他面前，“你连续好几年都想办理收养手续，是小少爷不乐意，最终只能当社会监护人。”
“尝尝，少爷邮寄回来的。”
温白怔住，“他摘的？”
“嗯，拍摄后山有，他就摘了些。”
温白低声笑笑，“你说他是恨我还是爱我？”
“他是怨你。”傅邢帮他煮枣茶，“你一句失忆，他对你的所有感情好像都变成了一场笑谈。”
温白剥开橘子，尝一口，甜到发腻，“很甜。”
傅邢尝了一口，酸的，没再吃，“嗯，是。”
温白拿出手机，拍张照片给他。
想想，抱着傻黑的脑袋又拍了一张，他没注意拍到了光碟。
“你……”傅邢放下枣茶，“你还会走吗？”
温白失笑，“我刚回来。”
傅邢喉咙发紧，“你以前也这样说，然后说消失就消失。”
“那是以前。”温白最会骗人了，“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傅邢硬挺得脸上终于露出几分浅浅的放松，“那就好，有你在，小少爷情绪会很稳定。过两天，也希望你陪着他回去。”
“回萧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