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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老爷正往这边过来。”丫鬟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打破了屋内原有的寂静,那声音就像一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瞬间在这沉闷的氛围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夫人的心猛地一沉,像是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那黑暗如墨汁般浓稠,将她紧紧包裹,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心中暗自一叹,终是避无可避了吗?

她慌乱地迅速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裙,那衣裙上的褶皱仿佛是她此刻杂乱无章的心绪的写照,每一道褶皱都像是一条蜿蜒的小蛇,在她身上攀爬,搅得她心烦意乱。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溺水之人试图抓住最后一丝空气,那空气带着一丝凉意,顺着她的喉咙滑入肺部,勉强让她镇定下来,而后她强撑着迎了上去,然而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安,那双手就像秋风中的树叶,止不住地抖动。

“老爷,你来了。”夫人强颜欢笑,嘴角努力上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太多无法言说的苦涩与无奈,尽显凋零之态。

她试图用自己的温柔去缓和这即将爆发的紧张气氛,就像在狂风暴雨来临前试图用脆弱的篱笆护住最后的安宁,可她心里清楚,这或许只是徒劳。

老爷面色凝重,如乌云密布的天空,透着压抑,那凝重的神色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一层阴霾。

他缓缓坐下后,也示意夫人坐下。丫环轻巧地奉上热茶,那热气腾腾的茶水在冰冷的气氛中显得格格不入。随后被老爷一个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屋内瞬间只剩下他们二人,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寂静得能听见彼此沉重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地扯动着紧张的神经。

两个人许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独处一室,这本应是叙旧情、诉衷肠的温馨时刻,往昔那些甜蜜的回忆似乎还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荡。

然而此刻,却突然发现,彼此之间竟已无话可说。沉默,像一堵无形的墙,又厚又高,横亘在他们中间,每一寸空气都充满了压抑,让人窒息,仿佛连呼吸都是一种痛苦,那痛苦如细针般,一下一下地刺痛着他们的心。

还是相爷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如同沉闷的雷声在寂静中炸开:“夫人,我今日来,是有事要与你商议。”那话语中的严肃、凛冽、让夫人的心又紧了几分,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无法挣脱。

夫人心中一紧,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那份强作的镇定,她微微点头:“老爷请讲。”声音虽轻,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关于丽娘的事,我想你应该已经有所耳闻。她家族势力庞大,对我仕途有助,我打算将她抬为平妻。”

老爷的话语简洁明了,却如重锤般一下下击打在王夫人的心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进她的灵魂,那灵魂像是被撕裂开一个大口子,鲜血淋漓。

夫人闻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她紧咬着下唇,嘴唇几乎要渗出血来,那股疼痛仿佛能让她暂时忘却此刻心中的剧痛,她像是要抑制住那呼之欲出的喘息声和即将崩溃的情绪。

片刻后,她才艰难地开口:“老爷,你可知这样做,对我和女儿意味着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眼中满是伤痛。

老爷叹了口气,似乎也有所动容,眉头微微皱起,但语气依旧坚定:“夫人,我知你委屈,但大局为重。丽娘进门,对相府、对咱们的女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有说服力,可在夫人耳中,却无比冰冷,那声音就像从冰窖里传来,没有一丝温度。

“好事?” 夫人冷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绝望,那笑声如同夜枭的啼叫,在这寂静的屋内回荡,“用我的痛苦,换你的仕途顺畅,这就是你口中的好事?老爷,你可曾真正考虑过我的感受,考虑过女儿的未来?”

她的眼中闪着怒火,直直地盯着相爷,像是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愧疚,那目光如炽热的火焰,似乎要将相爷看穿。

老爷面露不悦,眉头紧皱,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威严和不满,那声音在寂静的屋内炸响:“夫人,你休要无理取闹。我身为相爷,肩负着家族兴衰、仕途前程,自有我的考量。你若识大体,就该明白我的苦心,莫要再这般纠缠。”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神色,那目光犹如实质般的利箭,直直地射向夫人,似要将她的反抗之意彻底压制。

夫人委屈地泪眼婆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却仍不肯屈服,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无比坚定:“我识大体?我若识大体,就该眼睁睁看着你另娶新欢,而无动于衷吗?我若识大体,就该接受你对我的背叛和伤害吗?不!我做不到!”

她的声音中带着决绝与不甘,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那鲜血淋漓的伤口处挖出来的痛,那痛苦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她的心中翻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几乎要将她淹没。

相爷闻言,面色铁青,像一块冰冷的铁板,毫无温度可言。他猛地站起身,那动作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椅子被他带得往后一滑,发出刺耳的声音,在这死寂的氛围中格外突兀,如同划破黑夜的尖啸。

他的声音冷冽如寒风,能穿透人的骨髓,冻彻人的灵魂:“说来说去,还不是你不愿意再生孩子!我堂堂一国之相,难道连个继承人都得不到?你以为,我娶你回来,只是为了让你享福的吗?”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仿佛夫人是他所有不幸的根源,那眼神中的怒火像是要将夫人燃烧殆尽。

夫人愣住了,她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呆立在原地。她没想到相爷会如此直白地将话题引向这个敏感点。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风中的最后一片落叶,随时可能被狂风卷走。

她颤抖着,声音里满是苦涩,如同嚼着黄莲:“你明知道,我当年生产吟儿和念儿时,险些丧命。那产房中的痛苦如同噩梦,至今仍萦绕在我心头。我身体已不堪重负,如何再为你生子?

更何况,你心中始终念着那个女人,你何曾真正关心过我们的女儿?你可曾想过,她们也需要父亲的疼爱啊!”她的眼中满是哀怨,回忆起那些痛苦的生产经历,那血腥的画面、撕心裂肺的疼痛再次涌上心头,心中的伤痛再次被撕开,鲜血淋漓。

相爷冷笑,那笑声如同冰棱相互撞击,清脆却又冰冷刺骨。眼神中闪过一丝残忍,如同黑夜中的狼眼,散发着幽幽的寒光:“你以为,我真的在乎的是孩子吗?哼,我在乎的是,丽娘能为我带来什么。

她的家族,那是权倾朝野的势力,她的财力,富可敌国,这些都是我需要的。而你,除了吟儿这一个女儿,还能给我什么?你早已无法满足我的野心。”他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无情地刺向夫人,每一句都精准地扎在她最脆弱的地方。

夫人心如刀绞,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无数钢针狠狠地扎着,每一针都带来钻心的疼痛。她终于明白,自己在相爷心中,不过是一个生育工具,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毫无尊严可言。

她悲愤交加,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你为了仕途,一直利用我娘家的钱,当初还要利用我的女儿去救你喜欢女人的孩子,你简直无耻!你把我们母女当作什么了?你的垫脚石吗?”

她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火焰像是要将眼前这个男人吞噬,对他的爱意在这一刻彻底被仇恨取代,如同冰雪遇到烈日,瞬间消融。

相爷怒不可遏,他一步上前,一把掐住王夫人的下巴,力度之大让夫人感到疼痛,那疼痛像是从下巴一直蔓延到全身。他的语气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宣判:“无耻?我告诉你,这世道就是如此。你若想在这相府中立足,就必须学会顺从。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威胁,像是要将夫人彻底碾碎,那眼神中的恶意如同恶魔的凝视,让人不寒而栗。“我绝不会让你得逞!”夫人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挣脱相爷那如铁钳般的手。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不屈,那目光宛如燃烧的火炬,在黑暗中闪耀着无畏的光芒,“你若敢对吟儿下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在屋内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像是重锤,敲打着这令人窒息的空气。

听到这话,相爷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那眼中的怒火像是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燃烧殆尽,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长久以来压抑在心中的郁闷如同浇上油的火焰,瞬间爆发,为这段时间郁闷难消的情绪找到了一个出口,他的愤怒如同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那气势仿佛要将整个屋子都震塌。

他一把抓起夫人的衣领,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将她拉向自己,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滚滚闷雷。

“都是你干的好事!如果庄子里那丫头还活着的话,本是可以为吟儿获得一个好前程!当年的那件事情,我知道我有错,但却足够为吟儿谋一个她想要的夫君。可如今,人不见了,非但白养了八年,现在人无影无踪,还埋下了祸根!都是你害得宝儿白白牺牲自己的命!”

他的眼神中既有愤怒,又有一丝悔恨,那悔恨如同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中,每次想起都让他痛彻心扉,而此刻,这痛苦化作了对夫人更强烈的怒火。

相爷深吸一口气,那气息急促而沉重,试图平复内心的怒火与无奈,可那起伏的胸膛却显示出他内心的波澜并未平息:“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不该用宝儿的命去换一下这个丫头,但也为我们留了一条后路,不是吗?

现在夺嫡之争,没有到最后的关头不知道谁是最后的赢家。我当然希望是二王子,但现在四王子也是呼声颇高。这是四王子自小与这丫头有婚约,万一是四王子成事,知道我们保护了他的未婚妻,那我们相府,会跟着水涨船高。”

他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但仍透着一丝不甘,那不甘像是隐藏在平静海面下的暗涌,随时可能再次掀起惊涛骇浪。他松开了夫人的衣领,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后退了一步,眼神复杂地看着夫人。

王夫人冷笑,那笑声如冰刃般刺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在眼眶中闪烁着,宛如破碎的星光。她的嘴唇微微颤抖,说道:“你真正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你这和卖女儿有什么区别?如果二王爷得势,我们便跟着吟儿水涨船高。

如果是四王子成事,便拿着这姑娘的身份去趁机获得自己想要的好处。还以为你真的是和她是真爱,结果可悲呀,他的女儿和我的女儿一样,都只是你在追求权力的道路上的垫脚石。你从来没有爱过谁,你爱的只是权利,是你自己。”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那目光如同冰冷的箭镞,直直地射向相爷,看着相爷就像看着一个十恶不赦的陌生人,眼中的厌恶仿佛要将他吞噬。

她怒视相爷,眼中的怒火像是要将空气都点燃:“所以你在怪我,怪我派人去暗杀她,我让她知道了,她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是不是你就不能用这个棋子了?你真的好狠的心啊。

吟儿是我的女儿,她现在一心想成为四王妃,那我作为一个母亲,我必须为她扫清所有的障碍。那贱丫头,该死!我也绝不允许,你,再把我唯一的女儿当做你前途谋划的筹码。”

她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那光芒像是燃烧的野火,为了女儿,她已经不顾一切,哪怕是与眼前这个曾经的枕边人彻底决裂。

王夫人咬紧牙关,咯咯作响,声音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痛苦的深渊中挣扎而出:“想当初你用我女儿的命保他女儿的命,骗得曾如烟手里面贪墨案人员的名单,然后牺牲了他全家上下一百零几口的性命,就是为了你夺取功劳从而换的这个锦绣前程。

而如今你又想用我女儿的命和她女儿的命,再次为你换得个锦绣前程。我告诉你,我不是曾如烟那个贱人,我再也不会相信你。”

她的声音因愤怒和痛苦而变得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着粗糙的墙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血与泪的控诉。

相爷怒喝道:“给我住口!这个事情能够拿来说的吗?你这无知妇人,你还要不要命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那惊恐像是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的目光慌乱地四处游移,害怕这件事被泄露出去,那后果将是他无法承受之重,如同天塌地陷一般。

王夫人哈哈大笑,那笑声在屋内回荡,如同一曲悲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那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哈,不给我说,你可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本事你斩草除根啊,我看你不舍得了吧?因为如果你斩的话,那是在斩你的锦绣前程啊,你舍得吗?”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挑衅,那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已经无所畏惧,哪怕是面对死亡的威胁,她也不再退缩。

相爷气得浑身发抖,手上的力却更大了,他的手指像是要嵌入夫人的肩膀,“你还笑,可知现在好了,那丫头不知所踪,你派出去刺杀的人也没有一个回来,那可是府里精心养的死士。”

他的眼中闪烁着怒火和担忧,局势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像是脱缰的野马,朝着未知的危险狂奔而去,而他却只能在这混乱中挣扎。

王夫人被相爷掐得喘不过气来,她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呼吸困难。但她还是努力挣扎着,双腿胡乱地蹬着地面,双手拼命地掰着相爷的手指,声音微弱却坚定:“你放开我!那丫头的事,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她的脸色因缺氧而变得青紫,额头上青筋暴起,那颜色就像暴风雨来临前阴沉的天空,可她的眼神中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仿佛在这生死边缘,也不能让她放弃自己的坚持。

相爷闻言,怒气稍减,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是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他仍然紧紧抓着王夫人的衣领,不肯松手。

那双手就像铁钳一般,似乎要将夫人的衣领扯碎:“你的好女儿想嫁给四皇子为妃,如果庄子里那丫头还在的话,还能利用一下手里的玉佩,为你的好女儿谋划个好前程。

可是如今,一切都毁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懊恼,眉头紧皱,眼中满是为失去的机会而痛心疾首的神色,仿佛看到了相府的未来在眼前逐渐崩塌。

王夫人听到这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置信,她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相爷,相爷被推得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她声音嘶哑,像是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拉动:“你真得要让吟儿嫁给四皇子而不是二皇子?这些年,你可是一直为二皇子鞍前马后,之所以能够坐上这个高位,同二皇子的娘家有很大的关系。怎么会突然风向转向四皇子?”

她的眼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那担忧如同浓重的迷雾,笼罩在她的心头,不明白相爷的想法,也为吟儿的未来感到深深的不安。

相爷松开手,跌坐在椅子上,神色颓然,像是一个失去了所有的失败者。他的身体瘫软在椅子里,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你以为我想吗?可是如今的形势,四皇子的势力越来越大,二皇子已经渐渐失势。我必须为相府的未来考虑,必须为吟儿的未来考虑。”

他的声音中透着无奈,那无奈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在他的身上,仿佛被命运逼迫到了绝境,没有了其他的选择。

相爷神色复杂,眼神中交织着痛苦、无奈和挣扎。他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你以为我不懂吗?可是在这个世道,个人的幸福又算得了什么?我必须为相府的未来考虑,是吟儿自己来求的我,说是喜欢四皇子,我答应了想办法谋划。

我才会更加恼怒你擅自动手,而导致失去那一个棋子,毕竟他的命是宝儿换回来的,宝儿她也是我的女儿,我也心痛啊!”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那痛苦如同锋利的刀刃,割在他的心上,对女儿的愧疚涌上心头,让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

夫人听到这里,心如刀绞,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无数根钢针狠狠地刺着。她知道,相爷已经做出了决定,她无法改变,吟儿真的这么喜欢四皇子而去求了父亲,做为一个娘亲,为何自己一点都不知道,这对父女,什么时候走得这样近了?

她的心中充满了失落和无助,那失落如同坠入黑暗的深渊,无助则像汹涌的潮水,将她淹没,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至于娶丽娘这事,你好好的准备一下,下月初准备抬她过门。”正仲征间,却又听得相爷这如惊雷般的话语,那声音在夫人耳中嗡嗡作响,如同宣判了她的死刑。

一时间,所有的事情都像是脱缰的野马,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夫人顿时感觉心如死灰,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冰原,寒冷而绝望。

但她仍不肯低头,那骨子里的倔强如同燃烧的火焰,在这黑暗中顽强地闪烁着。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却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好!好!好!你既如此无情,我也无须再留情面。

如果老爷执意要娶丽娘为平妻,那我们的夫妻情份就到此为止吧。那便干脆利落,请老爷一纸和离书来结束这一切。”

夫人一口银牙都差不多咬碎了,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硬生生地挤出来的,带着她的决绝,如同凌厉的箭矢,射向眼前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

想到自从嫁了这个男人,往昔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当初,她便是被他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所打动,如同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

从此,她一心一意地为他谋划,为了他的仕途,为了相府的荣耀,她付出了一切。甚至,她听从他的话,用女儿宝儿那鲜活的性命为他铺路,那是她的心头肉啊!每一次回忆起宝儿,她的心就像被千万把刀绞割一般。

牺牲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算,这些年来,她还无休止地拿出娘家的银子,将全部丰厚的嫁妆用来补贴他,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每一两都承载着她的爱意与期望,可如今,却都成了他背叛自己的利刃。

他竟然要娶另外一个女人,还要将她抬为平妻!这是要卸磨杀驴啊,只因为那个丽娘更有钱,还有权,他的野心和算计是如此赤裸裸地摆在眼前,就像一把把盐撒在她鲜血淋漓的伤口上。

真得够了,太累了,夫人此刻累得连呼吸都觉得痛,那疼痛从心底蔓延至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在被烈火灼烧。

相爷冷笑,那笑声如同冰棱般尖锐,刺得人心寒。“你敢威胁我?你一介商贾之女,离开相府,你什么都不是。

今天出了相府的门,你以为你还可以重回娘家不成,还是想要另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那目光如同俯视着脚下的蝼蚁一般,充满了不屑与鄙夷,仿佛夫人在他眼中只是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物件。

“你想多了,此生就算不嫁,也不会再受此委屈。”夫人语气坚定,毫不动摇,她的眼神中透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勇气,如同黑暗中的灯塔,闪耀着不屈的光芒。

她挺直了脊梁,像是在扞卫自己最后的尊严,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她也绝不回头。相爷怒极反笑,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不屑,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荒谬的笑话:“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想要和离,绝对不可能。休妻书倒是有一纸,当初娶你,我已成京城笑话。哼,一个商贾之女,如何能与我相配?可那时我穷困潦倒,身不由己。

如今,还想再让我被笑话一次,不可能。我如今贵为一国之相,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看你娘家面色吃饭的穷书生。如果当年,不是你们从中阻挡设计,我又怎会放弃娶如烟?她才是我心中所爱,你们却硬生生地将我们分开。

这么多年来,我从未为难过你,就是看在你们王家曾为我提供了钱财和生了一双女儿的份上,可你不要得寸进尺。”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傲慢和不满,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眼中对夫人充满了怨恨,那眼神如同冰冷的刀锋,直直地刺向夫人。

夫人听闻相爷之言,怒火中烧,双眼赤红,仿佛有两团熊熊烈火在其中燃烧,那火焰几乎要从眼眶中喷射而出。她猛地站起身,力量之大使得椅子被撞得剧烈摇晃起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为这紧张的气氛伴奏。

她的手指紧紧地掐入掌心,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鲜血缓缓渗出,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因心中的痛恨与愤怒已经掩盖了一切。

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那泪水滚烫,却丝毫无法熄灭心中的怒火,反而像是火上浇油,让她的愤怒愈发汹涌。

她狠狠地盯着相爷,那目光像是要穿透他的身体,将他千刀万剐,眼神中的恨意如同实质,几乎要将相爷吞噬。

她冷笑连连,笑声中满是悲愤:“嫌弃我是商贾之女,你可想过这些年你支持二皇子在官场上如鱼得水,是谁用雄厚的财力在支持着你?

你有今天的这些,靠的是谁家的财力?若不是我王家,你能有今天?你恐怕还在官场的底层苦苦挣扎,甚至早已被那些权贵踩在脚下。”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炮弹,向相爷轰去,在这寂静的房间里炸响,冲击着相爷的耳膜。

相爷毫不示弱,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凶狠,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野兽:“这些都是我的努力!没有我,你王家又岂能赚那么多钱?我在官场纵横捭阖,为王家带来了多少利益,你难道不清楚?不要把一切都归功于你们王家,没有我的权势,你们什么都不是。”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负,那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他不肯承认夫人的功劳,仿佛他就是这世间唯一的主宰,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围绕着他转动。

“你的努力,你的努力就是出卖自己最挚爱的人,拿自己亲生的女儿去做交易,让他们的死为你的前途铺路!你不是人!没有我家这些年所花费的,你会有今天的风光?”

夫人的声音颤抖着,那颤抖中是抑制不住的愤怒与悲痛。她眼中充满了对相爷的厌恶,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恶魔,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给她的生活带来了无尽的灾难。

相爷怒不可遏,额上青筋暴起,他的双眼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现在你贵为相爷夫人,风光无限,你的女儿,是京城第一才女,这一切难道不是拜我所赐?没有我的支持,就你那个商贾之家的财力,你觉得你如何风光,如何如鱼得水!

没有了你,丽娘进门之后,成了一家之母,吟儿照样要喊她一声母亲,那个时候,是嫁她想嫁的四皇子,还是二皇子,又或是任何人,便更由不得你说了算了。现在我还会念在夫妻一场,想办法帮她圆了这个愿望,可若你不知好歹,将来,哼~~~~~~”

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那眼神犹如寒冬腊月里的冰刀,“此事你答应也罢,不答应也罢,丽娘我是娶定了!”他的语气冷硬,如同坚硬的磐石,不容置疑,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重地敲在地上的铁钉,深深嵌入,表明了他坚定不移的决心。

他面色阴沉,那脸色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黑得可怕。语气冷硬得像千年寒冰:“本相心意已决,此番前来,不是与你商量,而是来知会你一声。”

说完,他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决然,整理了一下衣服,那衣服的褶皱在他的手下被抚平,仿佛他要将这一切的混乱都整理清楚,准备离开,他的背影透着一种冷漠,仿佛已经不想再和夫人多做纠缠,只留下一个冰冷的背影,如同他们之间那已经破碎的情感。

“老爷,夫人边疆来信了。”正在这时,管家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慌乱,那声音如同尖锐的哨声,划破了屋内紧张对峙的氛围,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王夫人与老爷的争执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断,两人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那封信上。

那封信静静地躺在管家的手中,却仿佛有着千钧之重,承载着未知的命运,不知打开后会带来怎样的灾难或希望。

“边疆送来的?”老爷皱眉,两道眉毛像是纠结在一起的麻花,眉头间的褶皱深得如同沟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那预感如同阴霾一般笼罩在他的心间,沉甸甸的,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更多的是对未知信息的渴望。

这种渴望像是燃烧的火焰,在他的心底熊熊燃烧,驱使着他想要立刻知晓信中的内容。他伸手接过信件,动作迅速而果断,手臂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像是一只苍鹰扑向猎物,仿佛要在这瞬息万变中抓住一丝线索,那封信在他手中,像是握住了命运的咽喉,他的手微微颤抖,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

王夫人则是一脸愕然,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那眼神就像旅人突然迷失在黑暗森林中,充满了无助与茫然。

心中五味杂陈,各种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她心中翻滚,有对小弟安危的担忧,有对未知局势的恐惧,更有对相爷决定的愤懑。

边疆,那可是小弟此次前往视察产业的地方,难道说,有事情发生?她的心跳加速,那“怦怦”的心跳声在她耳中格外清晰,仿佛是催命的战鼓在敲响,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她的胸膛,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紧张地等待着老爷的反应,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漫长的煎熬,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她那剧烈跳动的心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老爷拆开信件,手指微微颤抖,那信纸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的目光迅速扫过信纸上的内容,眼神像是在追逐猎物的猎豹,犀利而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那凝重如同铅块一般压在他的脸上,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沉重的负担拖拽着向下,甚至可以说是震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愕,那惊愕如同闪电划破夜空,短暂却令人心悸。

片刻后,他抬头看向夫人,眼神复杂,像是幽深的古井中倒映着的斑驳光影,声音低沉而有力:“丽娘家的势力,果然不容小觑。”那声音像是从幽深的谷底传来,带着沉重的回响,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更增添了几分压抑的气氛。

王夫人心中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了心脏,那疼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知道老爷这句话背后所隐藏的含义。

丽娘家族不仅在朝中拥有庞大的势力网络,如同一张错综复杂的蜘蛛网,那网线密密麻麻,纵横交错,将各方势力紧密相连,每一个节点都像是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牵一发而动全身。

其财力更是惊人,据说,他们掌控着多个重要的商贸线路,这些线路像是国家经济的大动脉,财富就像奔腾不息的血液在其中流淌,那财富的洪流汹涌澎湃,财富累积之巨,足以影响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

一旦这些线路被切断或者被操控,国家的经济将会遭受重创,如同大厦将倾,整个国家都将陷入混乱与衰败之中。

“财力?”夫人冷笑,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如同冰冷的寒风刮过荒芜的戈壁。“老爷,你现在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丽娘家的财力,足以让我们相府瞬间翻云覆雨,也足以让我们王家在边疆这些年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眉头紧锁,那眉心处仿佛拧成了一个疙瘩,仿佛已经看到了王家在边疆的产业如泡沫般破灭的场景,那些辛苦建立起来的基业在丽娘家的财力冲击下,不堪一击,如同脆弱的沙雕在海浪面前瞬间崩塌。

老爷闻言,面色更加阴沉,那阴沉的脸色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黑得让人窒息。

他深知夫人所言非虚,丽娘家族的势力与财力,确实是他所急需的,就像溺水之人渴望抓住救命的稻草,那是他在这复杂的官场和权力斗争中向上攀爬的阶梯。

但同时,他也明白,这一切的背后,可能隐藏着更为复杂的政治博弈和利益交换,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稍有不慎就会被吞噬,如同陷入沼泽的旅人,越挣扎陷得越深。

“夫人,你休要胡言。丽娘进门,对相府只有好处,对女儿也是如此。”老爷试图安抚夫人的情绪,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安抚,却又有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着汹涌的暗流。

他希望夫人能够理解他的决定,接受这看似无法改变的局面,可他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定如同在夫人的伤口上撒盐,让两人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

王夫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她看着老爷,声音颤抖地说道:“好处?老爷,你眼中只有权势和利益,可曾想过这背后的代价?丽娘进门,我们王家在边疆的产业必将受到冲击,吟儿的未来也会被卷入这无尽的纷争。

你为了自己的野心,不惜牺牲一切,可我们呢?我们就该成为你向上爬的垫脚石吗?”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那是她最后的尊严。

老爷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妇人之见!在这乱世之中,只有权势才能保我们相府平安。丽娘的家族势力能为我们提供庇护,吟儿也能因此有更好的归宿。你不要因一时之气,毁了整个相府的前程。”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再次刺痛了夫人的心。

王夫人惨然一笑:“更好的归宿?老爷,你太天真了。丽娘家族的势力如此庞大,她进门后,吟儿只会被边缘化。而且,你以为他们会真心帮助我们?他们不过是利用我们来巩固自己的地位罢了。一旦我们失去利用价值,等待我们的将是灭顶之灾。”

老爷冷哼一声:“哼,我自有打算。你无需多言,准备迎接丽娘进门便是。”说完,他不再看夫人一眼,转身欲走,那决绝的背影仿佛在告诉夫人,他的决定已无法更改。

王夫人望着老爷离去的背影,身体微微颤抖,她知道,自己和老爷之间已经渐行渐远,再也回不到从前。

而相府的未来,也笼罩在一片黑暗的迷雾之中,她不知道该如何拯救这一切,只能在这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中挣扎。

王夫人冷笑更甚,嘴角上扬的弧度像是一把锋利的镰刀,散发着冰冷的寒光,割破这沉闷压抑的空气。

她知道自己在这场博弈中已处于劣势,就像被围困在悬崖边的孤兽,四周是虎视眈眈的敌人,退无可退。

但她绝不会轻易屈服,为了女儿还有家族的未来,她像是点燃了心中的战火,必须奋力一搏,哪怕前方是荆棘密布,那荆棘如同恶魔的利爪,她也要赤手空拳地杀出一条血路,哪怕鲜血淋漓也在所不惜。

“好处?”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满腔的愤怒,那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在她的胸腔中翻滚。

向着向爷离去的方向,大声的嘶叫道,“老爷,你可曾想过,这所谓的好处背后,可能隐藏着无法预知的危险?丽娘家族势力庞大,财力惊人,但他们所图谋的,恐怕远不止一个平妻之位那么简单。”

相爷头也不回得走远了,他们都知道,这场关于丽娘进门、关于相府未来、关于女儿命运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而在这场博弈中,谁将是最后的赢家,谁又将付出惨痛的代价,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如同迷雾中的道路,充满了迷茫与危险,每一步都可能踏入无尽的深渊。

因此,当丽娘家族决定将女儿嫁给相爷时,他们的意图并不仅仅是联姻那么简单。他们看中的是相爷手中的权力和地位,希望通过这门亲事,进一步巩固和扩大自己在朝中的影响力,就像在权力的棋盘上增加一枚重要的棋子,这枚棋子将成为他们掌控局势的关键。

同时,他们也希望借助相爷的势力,为自己的商贸活动提供更多的便利和保护。毕竟,在这个时代,权力和金钱往往是相辅相成的,如同鸟之双翼,车之两轮,缺一则无法前行,二者相互交织,编织出一张复杂而庞大的利益之网。

为了实现这个目的,丽娘家族不惜重金聘请了当时最着名的媒婆,以及大量的金银财宝,这些嫁妆不仅展示了丽娘家族的财富和实力,也表达了他们对这门亲事的重视和诚意。

然而,对于夫人来说,这场婚礼却如同一场噩梦。她深知丽娘家族的意图和野心,那如同黑暗中隐藏的毒蛇,吐着信子,随时准备发起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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