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说罢,便带着自己的随从,从容地驱车离去。只留下依然兴奋哗然的一众食客,他们的议论声在店内久久不散。
有了这天大的好事,陶然居本应沉浸在喜悦之中。才一开张就日进斗金的陶然居,已经让其老板花念进入了准富婆的行列。
然而,此时的花念却并没有因此开心起来,相反,她此时却是愁容满面,眉头紧锁,仿佛被一团浓重的乌云笼罩。
因为,那朱子康老先生指定要见的诗作者正是花念本人。花念本想着抛砖引玉,将李白大诗圣的《客中行》作为一个销售的噱头,让更多的人来消费。
她只是将这首诗交给负责管理诗墙的老先生,让其誊写后挂在店里撑个场子而已。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这诗句本是为了吸引顾客,却没想到如今像是一块巨石,狠狠地砸向了自己。这原本的妙计,现在却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让她头疼不已。
这就像是自己精心编织的网,却不小心把自己给困住了。没人会在意花念的想法,在这热闹的氛围中,她的忧愁就像一颗小小的石子,被众人忽略。
因为朱大儒的缘故,陶然居的名声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在微风的吹拂下,迅速在京城乃至更远的地方传开。
这陶然居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不仅吸引了更多的文人墨客前来交流切磋,那些文人带着自己的笔墨纸砚,怀揣着对诗文的热爱,从四面八方赶来。
而且也吸引了众多的京城贵女,她们身着华丽的服饰,带着好奇与向往,成群结队地来到这里。很快,陶然居成为了京城一处不可多得的文化地标,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明珠,闪耀在京城的大地上。
其独特的美味如同诱人的魔法,吸引着每一个品尝过的人。那美轮美奂、极具特色的装潢风格更是锦上添花,成为了京中贵人及百姓庆祝佳节、宴请宾客的热门之选。
无论是达官贵人的奢华宴会,还是普通百姓的家庭聚餐,陶然居都成了他们的首选之地。这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弥漫着美食的香气和文化的韵味。
正当陶然居生意及声誉都如日中天之时,相国府的花相却陷入深深的忧虑之际,仿佛被黑暗的深渊所吞噬。
都一月有余了,那失踪的死士依然全无下落,这种失控的感觉,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掐住了他的咽喉,让一向以冷静着称的相爷有些抓狂。
一名亲信匆匆而入,他的神色紧张,额头上满是汗珠,他喘着粗气,禀报道:“相爷,有消息了!那十名死士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在距京城约四百里的一个叫翁城的小镇附近一个村庄。”
亲信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继续说道:“据村民所说,那晚有一伙人借住村中农舍,半夜里,晴朗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声震天的雷声,那雷声如同末日的怒吼,震耳欲聋。
同时山里的林子里还有喊杀声发出,然而,第二天却没有任何异样的痕迹,就好像那晚只是一场噩梦,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相爷眉头紧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压抑。“可有查到是何人所为?”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急切。
送信的亲信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沮丧。“对方行事极为隐秘,现场几乎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不过……”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
“按这些村民回忆,那天晚上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万无打雷的可能。属下推测,那雷声及火光可能是某种机关或是火药爆炸的声音,
那喊杀声则进一步印证了那里曾发生过激烈的争斗。至于那伙人声称主子生病而多留三日,恐怕是掩人耳目之计,他们或许在暗中处理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相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寒芒一般,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他站起身,背手踱步至窗前,那身影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他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眼神深邃而凝重,仿佛想要穿透云层,看见那遥远小镇村庄里的真相,那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
“此事非同小可,那十名死士乃我精心培养,本欲作为关键时刻的利刃,不料竟在如此偏远之地遭遇不测。对方能如此轻易地抹除痕迹,说明其背后势力不容小觑。”相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担忧。
他转过身,对亲信吩咐道:“即刻加派人手,前往翁城及陈家庄,务必找到更多线索。此外,让暗网也动起来,查查那个时间里是否有外来势力在京城一带活动,特别是那些与我们有过节的势力。”
相爷眼中闪过一抹冷意,那眼神如同冰冷的刀锋,“记住,要暗中谨慎行事,勿打草惊蛇。”
他深知,朝堂之上波谲云诡,明争暗斗从未停歇,就像那无尽的黑暗深渊,充满了危险和阴谋。
如今,自己精心培养的死士遭此横祸,无疑是有人故意为之,这背后的目的,或是意在削弱他的力量,甚至是直接挑衅他的权威,这是他绝不能容忍的。
亲信闻言,心中一凛,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如同千钧重担压在肩头。他连忙应声道:“是,相爷,属下即刻去办。”说完,他便匆匆退下,那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
亲信退下后,相爷则独自留在书房,他心中思绪万千,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内心。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意识到平静的表面下的暗流涌动,就像平静的海面下隐藏着巨大的漩涡,一场更大的风暴或许正在酝酿之中,随时可能将他吞噬。
这十个死士是奉了女儿之命去刺杀花念,而这个翁城正是回京城的必经之路,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的人与花念及傻子夫君一行在此相遇了。
想到这里,相爷的眼神更加深沉,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他在衡量着每一个可能的对手与动机,试图在这复杂的局势中找到一丝线索,解开这个谜团。
花念,那个本该是他掌中之物的小丫头,如今却成了他布局中的最大变数。她就像一只突然闯入棋局的小卒,却有着改变整个棋局的力量。
她不仅逃脱了他的掌控,还似乎有了足以与他对抗的力量,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和不安。最要命的是,他竟然不知道这个对抗的力量从何而来,这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暗中操纵着一切,才上让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和恐惧的罪魁祸首。
“花念啊花念,你究竟有何能耐,能让我的死士折戟沉沙?”相爷低语,声音中满是寒意,那寒意仿佛能让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冰。
不能让这个本应该死的孽女影响到朝中的地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威胁到他的权势,这是他心中坚定不移的信念。
花念怎么会突如其来的嫁人,这个姓陈的傻子,这后面一定有问题,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岂可能让这么一个小小的丫头就功亏一篑?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当务之急要赶紧找到她及那个陈姓傻子的下落,尽快弄清真相,否则夜长梦多。相爷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那眼神如同饿狼一般,充满了杀意。
他唤来了心腹侍卫,压低声音吩咐道:“即刻加派人手,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此女与那陈姓之人,还有他们的具体情况一并打听,记住,我要的是详尽无遗的情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哼,区区一个丫头,就算是攀上了权贵之人,也想与我斗?”相爷冷笑一声,但随即又收敛了神色,变得异常凝重,“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小心谨慎。”
如果翁城这事,是她们所为,那么她既敢如此行事,必是有所依仗。一定要想办法赶紧在他们下次找麻烦前找到她们,然后小心布局,再一步步将她逼入绝境,将之致于死地,要让她知道,挑战自己的权威,将会是何等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