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警察做完笔录后，季锦司就留了电话号码想等案情的具体通知，毕竟是帮了自己那么多次的女鬼。
他望向呆站着的江因，抬手只是简单的活动手臂，不经意间拍了拍江因的发顶，动作轻柔。
“谢谢你。”
两人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江因望着蔚蓝的天空轻声说。
马路过了两个路口里有一个公园，季锦司带着她坐到湖边的长椅上，平静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湖面随风荡漾，江因摆弄着长发，没有注意到季锦司专心的目光。
随着她的动作，后脑勺的一块秃顶出现，季锦司伸手轻轻点上去，疑惑的皱眉。
“不要啊。”空间的99伸手大喊。
“你这里怎么秃了一块？”季锦司的话掀起了惊涛骇浪。
江因的手上一顿，面容逐渐暴躁：“什么意思，哪里秃，哪里哪里！”
她很是激动，不会是自己的本体吧。
连忙摸上后脑勺那一块，江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的头发……”这一哭，她还想梳一下头发，结果又掉下一大把。
“我的头发。”江因捧着长发，泪眼汪汪。
季锦司手足无措，一把把她搂入怀里，轻轻抚着长发：“不哭不哭，有办法的。”
江因从他怀里抬头，止住哭声：“真的吗？”
这变脸也变太快了。
“嗯，真的。”季锦司轻柔的笑着，替她理了理刘海，“而且是很小一块，不明显的，我只是刚好看到。”
看着江大人已经秃了一大块的后脑勺，99朝季锦司竖起大拇指，论说瞎话还得是主神。
江因点头，并没有觉得季锦司的拥抱有何不妥，倒是季锦司耳廓红润，一会儿才放开她。
“心情还好吗？还要再散心一会儿不？”他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确认了她的半透明状并不影响她本体。
他的眸光里松下了担忧，反而带有些炙热。
随着几秒过去，江因瞪大了亮晶晶的眸子，指了指路边的冰淇淋。
被迫无奈，季锦司去买了一个，回去一路上举着，引来不少路人的目光。
眼见着冰淇淋快要融化，江因戳了戳他的手：“你怎么不吃呀？”
“你吃。”季锦司躲开目光，轻咳一声。
“可是它快要融化滴下来了，别浪费。”江因的体质能触碰到雪糕实体，往季锦司面前推了推。
跟着她的动作，季锦司微微含入一口，眸子看向江因时，好像带着等待夸奖。
……
为了季锦司足够的学费和生活费，江因第二天中午吃过饭，就点着一处地点让他过去直播。
季锦司扶额，怎么有种自己天天被迫上班的感觉。
直播间一打开涌入了不少忠实观众，【季老师说别怕】进入直播间、【我看鬼你】进入直播间……
镜头前是一个冷白皮，比较清纯的妹子在摆放着，顿时让季锦司一堆颜粉伤心了，纷纷扣字让他出来解释。
摄像头被连接好，接着画面一转，季锦司的俊脸出现在画面，他看见评论了，清一色都在刷屏问。
【拉面丸子】：季老师，你该不会谈对象了吧。
【别吃拉面了】：我还怀疑进错直播间了。
“这次开播前是要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新搭档，她叫江因。”
季锦司对着镜头笑了笑，然后把摄像头放在面前，让一人一鬼入镜。
“这次的镜头我涂了特制的小东西。”他言简意赅，不少观众一下明白了旁边的是阿飘，更有的观众直接认出来是之前直播里面的。
“江因，负责举摄像头的。”江因想做个鬼脸，却忘了自己的面容是正常的，为季锦司吸引了不少男粉。
灵异主播很常见，但灵异主播带鬼去打鬼就很少见了。
靠着这个新鲜的标题，直播的推送量猛猛上升。
江因举着摄像头跟在季锦司后面，他们这次来的是一个怨儿院。
里面不少鬼哭狼嚎的小坏鬼，除了几个胆大的敢来季锦司面前吓唬他，然后被季锦司送去鬼母娘娘处报道了。
“现在我们看到那个小鬼要出击了。没错，它爬上屋顶了。”镜头跟着往上，又转回给季锦司，“我们季大师出手了。”
一张火符扔上去，打偏了，还被小鬼用屁股嘲讽。
“好的，我们季大师失手了。”
江因跟在后面解说，不知是解说的风格太正经了，竟然也给自己吸了一波粉。
把小鬼收拾掉，季锦司也找到了另一处出口出去，再回头就看见江因举着摄像头在拍自己。
“好了，已经拍完了，可以关掉了。”季锦司拍了拍身上掉落的灰，伸手拨弄了一下头发。
“可是直播间的人说很喜欢看你。”
摄像头又靠近他一些，季锦司看着江因正想说话，就看见她后面的小鬼拉起她的长发。
“小心。”
尽管知道江因是鬼，他还是一把拉她入怀，指间捏诀打向小鬼。
力度把握的很好，没有打到江因的头发，小鬼被刺激的又躲回里面。
把江因带离到比较远处，他才松手，一脸平静。
“她们说要多看这种第一视角的你。”摄像头又举近些。
看着江因澄澈的眼眸，季锦司拍了拍她的头：“那这次直播我们就早点结束，大家记得吃晚饭哦，下次见。”
他眉眼弯弯的关掉了直播，江因立马查看数据。
个、十、百、千……
看来收入还是很不错的，得再看看其他主播是什么样的。
江因认真的掰着手指头，季锦司想摸上她的肩膀问话，却发现手指穿了过去。
“你在看什么？”
忍住心头的异样，他收回了手。
“我在看你还差多少……”意识到说漏嘴，江因连忙转话题，“在想明天播什么。”
两人一天只播一场，已经一周了。
江因窝在沙发上，看着动画片，嗅着面前的炸鸡奶茶，只恨自己不能吃呀。
季锦司坐在一旁，眼前的江因已经触碰不到了，但还能看见一些。
把奶奶给的东西拿出来，他觉得现在是时候了。
“这个你熟悉吗？”
琉璃丹发出耀眼的光芒，江因看了一眼，确实是她的东西，有她的印记。
“应该是我的。”她点了点头。
“物归原主了。”
琉璃丹放进她的手中，稳稳定住。
一瞬间琉璃丹像灌输了什么给季锦司，他借着握住琉璃丹一起握住了江因的手：“我对你许出第一个诺言，就是绝对不会伤害你……”
苍凉又孤寂，好熟悉的话，江因再一转眸，已经回到了空间，手上握着那颗琉璃丹。
季锦司不知道自己怎么睡觉的，醒来时周围空落落的，也许江因还在身旁，又也许她在旁边呼喊。
下课后走在路边，他接到了警察的电话，对话内容就是他们已经找到了那个凶手，尽管他成了植物人，但是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他回到家，对着虚无的房子说：“你可以安心投胎了。”
本想登上账号封存，却看见了江因无意间录的画面，真庆幸当时自己涂了特制的牛眼泪。
那是不是现在涂了也能看见她。
他动作迅速，涂上看了一圈，并没有看见江因，心里松了口气：“幸亏不在，不然都不知道躲哪偷看自己洗澡。”
空间里的江因抽了抽嘴角，我是那种人吗。
季锦司的接受能力很快，醒来后，新的一天，一切也仿佛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