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回复，他就出了门口，站在一旁等秘书开车过来。
期间他还给乔楚打了电话，笑意盈盈。
对面响了好一会儿才接，声音轻缓：“程时？”
疑问的尾音让程时脸上露出笑容：“在干嘛？”
“有点想你。”乔楚也没有扭捏。
“我今天回去，想早些见到你。”程时的思念很直接。
乔楚看着周围的人，压低声音：“我超级超级想你。”
“我也想你，我现在准备回去了。”程时笑容不减，心情颇好。
两人很快聊完，秘书开车过来，程时挂了电话。上车才发现车后座多了一个人，是林楚楚。
“哈喽。”她笑的虚假。
程时见到林楚楚，心底已了然，看来自己要花些时间解决这个麻烦了。
程时先林楚楚一步下车，秘书把她送去老爷子那，自己则在学校门口等乔楚。
乔楚下了课就走到校门口出来，一眼就看见穿着得体西装的程时，她没忍住笑了。
程时接过她的包包，好奇问：“笑什么？”
“你像电视剧里面那种商务精英男。”乔楚挽上他的手，“不过一样好看。”
程时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心里暗想，明天换一套穿。
“今天有点事，没来得及换衣服。”程时把她额前的乌发别到耳后，凑近她耳朵，“毕竟我很迫不及待想见你。”
喷洒的热气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还没走出几步，乔楚挽着的手被程时拉下牵着，他们走过小区下面的人工湖，昏暗灯光下的湖面依旧波光粼粼。
不知程时为什么突然想到为自己做蛋糕，两人一起去了超市，乔楚很少逛楼下的超市，里面直走进去就看见一个酒柜的葡萄酒。
程时先过去选的酒，才去买了做蛋糕的材料。
看着厨房里的两打鸡蛋，几盒牛奶和一包面粉、糖、黄油、苏打粉，乔楚捏起一点面粉在指尖摩挲。
她也会做一些小饼干，只是都是那个怪阿姨教的，她很久不想做了。
“该不会你想给我庆生吧？”乔楚只是开玩笑的眨了眨眼。
程时擦净双手，走来乔楚面前，点头：“补一下这些年没和你一起过的生日，特别是十八岁的。”
虽然亲过几次，乔楚贴上去时还是会心跳加速。
蜻蜓点水一般，程时让乔楚出去找一下待会看什么电影，自己则在厨房忙活起来。
看着程时的背影，乔楚又想到了以前为了靠近程时一些，在他附近的蛋糕店兼职，她负责讲解和售卖饼干蛋糕。
店里装修很简约，到处布满甜蜜的气味，乔楚趁着空闲时间用店内电话给程时打了电话。
一开始他不接，刚接过，就听见了乔楚笑着的声音。
他只随便套了件衣服，就来到了她兼职的店面处，乔楚围着店铺的围裙，细细的告诉他哪个好吃。结果程时把她那天需要卖出去的东西都买了，后面半个月她天天看见程时在吃这些。
她没忍住问他怎么不分给别人。
程时很认真的说，因为你。
“又在想什么呢？”程时端着做好的蛋糕出来，不算很大一个，两个人吃刚刚好。
唱过生日歌后，程时非要乔楚先切蛋糕，拗不过他，她拿着餐刀在中间切下，却切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把上面的一层刮开，乔楚看见了礼物盒，在程时期待的目光下，她打开了。
是金项链上面挂着一个小猴子，和一只剔透玲珑的玉镯。
手上沾了奶油，乔楚盖上之后，眼底的开心快要溢了出来：“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当时打电话的真正目的。”
程时毫不犹豫的点头：“嗯，本想寄给你的，但是我想这个礼物亲手送才最好。”
“不过你的生日，哪年的礼物我都没有缺。”程时撑着下巴微笑。
乔楚眼里蓄满了晶莹，点头，她都知道。
“别哭呀，我是想让你开心。”程时见她眼角滴下的泪珠，一阵手忙脚乱。
他连忙抽出纸巾为她擦拭，半跪在她面前，像对待自己最珍贵的宝物。
吃过蛋糕后，他们缩在懒人沙发里，那是乔楚特意买的，她喜欢这样半躺着看电视，程时也迁就着她。
这次看的电影是《剪刀手爱德华》，他们不算专注的看完了，乔楚习惯在看电影时，看到一些画面就抛出问题，程时也一一回答。
她问：“你说他在城堡里一个人不害怕吗？”
他答：“所以有人过来找他了。”
她又问：“水床是什么感觉，我没睡过。”
他又答：“下次带你去体验体验。”
她接着问：“一点都不喜欢这些邻居，怎么以貌待人。”
他接着答：“外貌不是评判一个人的真正标准，应该后面有反转。”
电影最后，爱德华又一个人回到了城堡。
突然程时开口了：“乔楚，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她回答的很快。
电影中，爱德华刚说完“再见。”
程时就关掉了电影，乔楚如梦初醒，问：“怎么了？”
“时间有点晚了。”
程时把桌面都收拾好了才打算离开，乔楚在旁边想帮忙被他拦住，他擦干净礼物盒，递在她手上。
乔楚小心翼翼的捧着。
程时下去的时候，乔楚跟着他，手冷的插进他口袋里，这才摸到一个盒子。
“你抽烟了？”她把手抽了出来，握上他的手。
程时抿唇轻笑：“只是偶尔。”
“他们说，压力大的人才会抽烟。”乔楚默默开口，“对身体不好。”
见程时不回答。
快要出小区门口时，乔楚拽着他的领子，踮脚看他：“那我也抽。”
程时俯下身，凑了过去。
甜腻味在唇间散开，她还是喜欢程时这种味道，要是烟味她肯定拒绝他了。
一辆轿车从他们身边缓缓驶来，她感受到了什么回头看去。
只见车上下来的老者正是她之前在程时家外面看见的人。
老者的表情严肃，看着程时的眼神包含了不争气。
“你们在做什么？”老者家长式的询问。
事出意外，乔楚连忙开口：“爷爷，你好。我是程时的女朋友。”
她伸出的手悬在空中好一会儿，老者依旧没给眼神她。
程时挡在了她面前：“这是我的自由。”
“你什么自由，你这是在害她！”老者语气威严，“她是不是那个女人的女儿，你对得起你母亲吗？”
“那是之前的事情，不关她的事。”程时把乔楚挡的严严实实，不让她看清老爷子的表情。
乔楚听得云里雾里，程时跟着老爷子上了车，留她一个人愣愣的站在楼下。
直到车子完全不见，乔楚这才动起了发软的脚，上去了。
没有月光的晚上，屋子里只有外面不知道哪来的灯透进来的微弱光亮，乔楚紧张的慢慢睡着。
她不知道程时谈判的怎么样，她想又不想听到结果。
可结果是程时好几天没来找她，发出去的消息也只是被简单回复。
刘苗苗看出了乔楚的心不在焉，靠近她：“怎么了？”
乔楚迫切需要一个倾诉口，于是和刘苗苗说了昨天遇见程时爷爷的事情。
刘苗苗也不解：“可能是单纯的家里人不喜欢吧，他应该在解决，所以没怎么回你。”
“可是为什么会说关他母亲的事情呢？”乔楚相信自己抓的直觉。
刘苗苗想了想：“可你之前和我说，是他母亲对不起你家里人，或许里面有什么误会？”
刘苗苗说这话时，还看着乔楚的脸色，见她没什么变化，才说完。
乔楚心头闪过一丝雀跃，对啊，或许真的有什么误会呢。
乔楚有个坏习惯，她一想知道什么就想刨根问底。
她打电话问了爷爷，打听到了乔父现在的地址，等她找过去时，才发现那里是医院旁边。
压下心里头的不安，她给乔父打了电话，说明了自己在这里。
乔父下来了，是从医院下来的，乔楚也看到了。
他包着脑袋，头发稀疏，乔楚一愣，迎上前，她手里什么也没拿，有些局促。
乔父看见她也是一愣，后面就让她进来，带着她在医院处的小湖旁走着。
“怎么突然想到找我？”乔父开口。
乔楚眼眶早已酸痛，她忍着问：“你怎么了？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不读的，我可以去打工。”
乔父好笑道：“肝癌，治不治都那样，何况现在有人帮我给钱，你就安心读书吧。”
乔楚一愣，除了程时她想不出来谁还会帮她。
乔父见她这样，转了话题：“找我不是说这个吧。”
她确实心里怨恨乔父当年把她一个人丢回老家，但是看到他这样，心里什么都没了，只剩下难受。
“没事了。”乔楚没问出口，她不想在乔父心口撒盐。
走到长椅处，乔父坐下后，乔楚也跟着坐下。
沉默了足足十分钟，乔父叹了口气：“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乔楚能感受到太阳穴在突突跳，心慌了。
“你突然来找我，应该是想问程时那小子的事吧。”乔父望着湖中的小鱼开口。
乔楚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