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赵玉真一走,王一行就赶紧追上了自家师傅的背影,“师父,小师弟刚才差点就又将要下山的事情说出来。”
模样仙风道骨的吕素真带着王一行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向前走着,“小玉真出生的时候,我给他批过命,你们所知道的是玉真无论是山门秘法还是剑术,皆有着超乎常人的天赋和悟性,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将会成为咱们望城山近百年来最为出色的弟子。”
“只是有得必有失,命运总是公平的。他也定将因此,终生不得下山,倘若下山,必将身消道殒!想必这些你们也都有所耳闻。”
王一行瞬间急了,“可师傅……”
吕素真抬手打断他,这孩子,又急,不过看到他这俩徒弟关系如此亲厚,心中多了些欣慰,“一行,别急,听为师说完。”
“当年我的确为玉真批过命,可这么多年以来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其实当年的我给他批的命还有另外一种结果,玉真日后定会遇到一个贵人,可以带着他逆天而行,修改命数!”
“以前,为师不止一次的去推算这人到底姓什名谁?可都没有结果,渐渐地,就连我自己也开始怀疑,为师只以为这第二种结果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慢慢的也就放下了。”
“而意外的是,为师一月之前算到那个人出现了,根据为师的推测,那人已经到了天启城,据我望城山留在天启城中的探子传回的消息,那个人,住进了稷下学宫,名——雪霁!”
赵玉真当年被自己的师傅吕素真带回来的时候,还只是小小的一只,差不多可以这么说,赵玉真是王一行看着长大的,如果玉真可以改命,他比这任何人都高兴,“所以师傅,是不是只要找到这个人,小师弟他的命数就可以改!”
王一行转头就要走,口中急切地说道:“那我现在就立刻前往天启城,去把那个人带……不对!是恭恭敬敬地请回来!”
“等等,”吕素真看着自己的这个徒弟摇了摇头,这孩子,自己这位平日里还算沉稳,但一旦碰上与玉真相关之事便会方寸大乱。
王一行听到师父的呼喊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满是疑惑之色,不解地问道:“师父!”
吕素真缓缓抬起手,从宽大的袖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颗晶莹剔透宛如翡翠般的碧绿色珠子。
将他无比郑重的交给王一行,“这颗珠子给你,他可以在短时间内屏蔽天机,这次去天启,带玉真一起,在得到对方同意后,你只要保证玉真和那人待在一起,光借那人身上的运道为玉真蕴养便足矣。”
这一次,王一行彻底懵作一团。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喃喃自语道:“什么?光是凭借一个人身上的运道就能改变另一个人的命运?这怎么可能......”
这简直……恐怖如斯!
王一行将那珠子双手接过,直到回了赵玉真的院子里,他的状态依旧有些浑浑噩噩,不过很快他就开始着手准备带着玉真前往天启。
稷下学堂。
叶鼎之和百里东君离开已有好一阵子了,估计他俩这会儿眼下已经到了当年的叶大将军府,许是在那里追忆故园之梦。
这俩家伙也忒不仗义了!
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样自顾自地走掉,将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撇在了这里。
云雪霁一来就被李长生忽悠着搞了这么大个动静,太安帝那个老不死的当即便派遣了浊清大监驻守在这稷下学堂,全天候无死角地监视着他。
云雪霁只得强行压抑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杀意,独自默默地坐在走廊之上,抓着手中的酒葫芦,一口又一口地灌着闷酒。
酒水入喉,更添烦忧。
“雪霁!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李长生那家伙犹如鬼魅一般,突然从不知何处冒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抢走他手中的酒葫芦,仰头灌了口云雪霁的酒。
只是他不知道,云雪霁自习惯喝酒以来,最爱喝烈酒,这一口下去,李长生只觉得自己喉咙火辣辣的,耳根微红。
好像上头了!
李长生的身体摇摇晃晃,自顾自地说起来,“好酒!若我有此等佳酿,定日日畅饮……”
“哎嘿,稀奇!”李长生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突如其来的醉意,“这天下竟有能让我李长生醉倒的酒!”
怪哉,怪哉!
他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回头看向云雪霁,就看见云雪霁一脸哀怨的看着他。
“你是故意的吧?”
李长生连连摆手,这他可不认,“这个后果,你当初在和我动手的时候,不就已经想明白了吗?”
接着又狠狠的灌下一口酒,这感觉,舒畅!
只是这酒……
怎么感觉怎么也喝不完呢?
话音未落,他又灌下一大口酒,尽管感觉舒畅,但酒葫芦中的酒似乎真的永远也喝不完,看来这酒葫芦也是个宝贝呀!
在一片寂静中,李长生突然打了个酒嗝。
云雪霁不禁冷哼了一声,目光紧紧地盯着李长生手中那只酒葫芦,心中暗自思忖道:“瞧这家伙这副鬼里鬼气的模样,哪里像个学堂先生,不过,想要把自己的酒葫芦再从他手上讨回来,恐怕是比登天还难咯!”
他倒也并不怎么在意,毕竟像这样的酒葫芦于他而言多不胜数。
只见他俊眉一挑,嘴角微微上扬,没好气地朝着李长生说道:“哼,你个老不死的!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就尽管喝个够吧!”
说罢,他双手交叉于胸前,干脆地扭过头去,不再搭理李长生。
如果这句话搁在别人身上,可能会惹恼对方,但若是落在李长生身上,他反而不会在意,说不定还会认为这句“老不死的”是在夸他呢?
果不其然,李长生听到这话,嘿嘿一笑,又灌了几口酒,身子有些摇晃。
“你莫不是生气了?哎呀,别小气嘛!不就是个酒葫芦吗?这位小友,就当我和你交个朋友嘛!我收了你这葫芦,等他日我定送你一样更好的东西。”
他伸手拍了拍云雪霁的肩膀,只不过还没等他的手搭在云雪霁的肩上,就被云雪霁一巴掌打了下去。
“脏手拿开!”
很显然对李长生这种自来熟的举动并不买账。
不过倒也谈不上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