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麻烦了!”黑瞎子紧紧皱起眉头,双手叉着腰,一脸愁容地说道。
就凭他们做的事情,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安心将拖把等人留在原地,而自己独自进入那个地方。
这个时候,吴三省弱弱的举起手来。
“我说你这只老狐狸,在咱们老祖宗面前还耍什么心眼儿呢?有啥话赶紧直说吧!”
吴邪此刻却是来了脾气,竟然敢倒反天罡地使劲勒紧手中的绳索,让吴三省顿时感到一阵强烈的窒息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吴三省食指颤抖的指着吴邪,心绪复杂久久难平。
家门不幸!
家门不幸呐!
“唉!我们来的时候不是带了潜水的装备嘛,那些东西都放在营地里......””
“阿霁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装备取回来!”黑瞎子很是积极。
“我跟他去一趟!”解雨臣和阿宁跟着他一起重新回到营地去取装备。
黑瞎子和解雨臣一路无话,直到回到营地。
看到摆放整齐的装备,黑瞎子直接冲了过去,然而解雨臣的动作竟然比他还要快上几分,只见其身形一闪,抢先一步来到装备前,并迅速伸手拿起了其中的两套装备。
“你这是什么意思?”黑瞎子瞪着他。
“各凭本事咯。”解雨臣微微一笑,挑衅地看着黑瞎子。
黑瞎子脸瞬间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他猛地伸出手,紧紧揪住了解雨臣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质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脏手拿开!”解雨臣直接用力拍掉了黑瞎子揪着自己领子的手,“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说完话,他扛起手中的装备,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阿宁路过黑瞎子的时候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补充了一句,“黑爷!你不行呐!”
黑瞎子破防了,“靠!”
云雪霁趁着众人寻找装备的短暂间隙,悄然蹲下身子,来到了吴三省的跟前。
两人双目对视,云雪霁说话的语气也很是夸张。
“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吴三省啊?我可是久仰您的大名呢……”
吴三省紧张的汗如雨下,“不敢……不敢!”
云雪霁继续问,“听说,你喜欢我闺女?!”
“那我是不是该叫你岳父?”吴三省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准眼前人的态度。
不过他这人戴惯了面具,早已练就了一身厚脸皮的功夫。
即便是面对像云雪霁这样犀利的质问,他依旧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应对自如。
就连一向以脸皮厚着称的黑瞎子,恐怕在他面前都要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云雪霁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用刀背拍了拍吴三省的脸,“听说……你还算计了陈皮!”
感受到刀刃上传来的丝丝凉意,吴三省心中不由得一紧。
他敢确定,云雪霁这下是真的生气。
他连忙向站在一旁的侄子吴邪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对方能够帮自己解围。
可谁知吴邪却像是没看到一样,丝毫没有要插手帮忙的意思。
无奈之下,吴三省只好咬紧牙关,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心里暗自琢磨着:反正陈文锦和陈皮此刻并不在此处,那么所有事情自然都是由他一人说了算。
最重要的,他敢确定,到时候就算是从西王母宫出去了,对方也压根找不到他。
无论云雪霁怎么问,只要自己坚决否认到底,想必也不会有太大问题吧?
想到这里,吴三省索性闭上双眼,决定采取沉默战术,任凭云雪霁如何发问,他都不再开口回答半句。
行,有种!
过了几分钟,宛如雕塑般坐着的云雪霁突然站起身子来。
很显然,他压根儿没打算继续在吴三省这儿消磨宝贵的时光。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冷冷地说道:“吴三省啊吴三省,关于当年发生的那些事儿,即便你再守口如瓶也没关系,你不说,自然有人会替你代劳,文锦那丫头片子可就在这里。”
一提到“陈文锦”这三个字,吴三省脸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
他着实未曾料到,竟会在这样一种情境之下再度听到这个名字。
他就知道,以陈文锦的本事,想要从西沙海底墓全身而退绝非难事。
可是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要知道,陈家早在多年前便已成功洗清过往的污点,走上正道受国家庇护。
汪家再厉害也无法与国家机器对抗。
按常理来说,陈文锦完全没必要卷入九门这场是非之中。
不管旁的,吴三省的目光中渐渐流露出些许期盼之意。
陈文锦,那个他倾尽一生去挚爱、追寻了整整一辈子的女子。
可倘若非要在陈文锦与九门、吴家之间做出抉择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他一定会选九门和吴家。
为了算计第十门,九门的第二代付出了太多,牺牲了太多,他吴三省又何尝不是如此。
为了这个局,他甚至将他大哥唯一的儿子给吴邪给拉了进来。
“文锦……”
“还好,我没害死你!”
离云雪霁不远处,一个扶着树的女人将吴三省的话听进了耳中,看到了他眼角滑落的泪。
而这个女人,正是陈文锦。
她对吴三省的感情很复杂。
吴三省喜欢她,她很小就知道。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
如果当初不曾有尹时清的介入,或许陈文锦真的会逐渐被吴三省的真诚所打动,进而深深地爱上他吧。
只是人生没有如果,现实就是如此残酷,错过了终究还是错过了……
黑瞎子他们已把潜水所用装备带回来,就立刻从西王母宫的水道进入。
云雪霁率先跳入水中,张起灵等人紧随其后。
水下昏暗无光,众人只能依靠手电筒的微弱光芒前行。
只是……
出现了个小小的意外。
黑瞎子先是微微抬起自己的脚,然后低头凝视着那水道之中,只见水面仅仅没过脚踝而已,水深实在有限得很。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手电筒,将明亮的光芒直直地照射在了解雨臣羞的通红的脸上。
“花儿爷?”
“这就是你说的……水流~湍急!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