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神?我信,我信啊!”雷无桀举起手一脸兴奋的又蹦又跳,胸口猛地一痛,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
萧瑟与无心齐齐看向雷无桀,眼神带着对雷门相同的同情。
萧瑟听了雷无桀的话,心中暗自叫苦,摇了摇头扶额,“雷门不幸啊!”
“你个夯货,我甚至都怀疑雷轰会不会为你这个丢了杀怖剑的徒弟还债。”萧瑟简直没眼看。
“萧瑟你这个认钱不认人的奸商!等等?杀怖剑!完了完了,我把杀怖剑给弄丢了,”萧瑟别过头没脸看这个一惊一乍的夯货。
趁此机会,高处崖顶一颗丹丸朝雷无桀的喉咙射去,雷无桀眼见丹丸射来,本能地想要闪躲,但身体却因方才的剧痛而迟缓。
那丹丸入喉入口即化,没有任何阻碍的滑入雷无桀腹中,雷无桀干巴巴的咽了口口水,一脸懵逼。
雷无桀吃下那来历不明的丹丸后,气色明显有所好转。
“你们再这样烤下去,这鱼~岂不是要糊了?”
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一个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正是云雪霁,云雪霁朝着雷无桀扔过去一物,雷无桀出于惯性将其攥在手里,却发现那是杀怖剑。
“前辈!”听到这声音,雷无桀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师尊!”萧瑟起身拜会。
云雪霁微笑着点点头,缓缓道来,“这把杀怖剑,本就是你雷门之物,我就想着,这东西还是物归原主比较好;至于你刚才所服下的丹药,可以迅速恢复你的内力和伤势。”
云雪霁冷不丁的一改前态对自己那么好,不仅帮自己找回了杀怖剑,还治愈了自己的伤势,搞得雷无桀还怪不适应的。
“前辈,您……为何?”雷无桀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关照。
“听说这世间,有人天生心有玲珑,这种人千年难遇,这不,既遇见了也算是一种缘分,”云雪霁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
“老和尚曾经说过,心有玲珑者,可与自然相合,不知,前辈与我所知的,是否是同一种人?”无心自云雪霁一出现,整个人就不曾从他身上移过眼。
云雪霁冲他点了点头,无心一把将雷无桀拉走,取下火架上烤的喷香的鱼递给云雪霁,“前辈,刚烤好的。”
无心眼瞅着云雪霁将那烤好的鱼递给萧瑟,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心里很是不明白为什么云雪霁如此不待见自己。
一个人凄凉的盘膝坐在一片灌木丛旁,摘下一片叶子吹起了一曲颇为风骚的曲子。
“和尚也有喜欢的人吗?”萧瑟出声调侃。
无心微微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缓缓开口。“世间万物,皆有情感,和尚也不例外。”
雷无桀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插嘴道,“无心,那你喜欢的人是哪个姑娘?难道如那谢飞宣笔下的风流和尚与谒佛的女子一般?”
无心瞪了雷无桀一眼,却没有回答,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心中,却有着另一个声音在回响:“不是个姑娘!”
可这种话,无心也只能在自己的心里说说。
“前辈,那你呢?”雷无桀不知怎么想的,突然转头问起了云雪霁,“您活了这么久,总该有些红颜知己吧!”
雷无桀语出惊人,无心与萧瑟慢条斯理的将耳朵移向云雪霁的方向做好了偷听的准备。
云雪霁轻轻放下手中的鱼,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沧桑,却又透着深深的平静。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到了我这种年纪,有些事情、情感早就已经过了深究的年纪,只是,终归有些人有些事会留存心底,刻骨铭心。”
“比如呢?”雷无桀迫不及待地追问。
云雪霁微微一笑,目光投向远方,似乎回忆起了往事。
“海棠醉人人自醉,芙蓉娇面面生春。”
云雪霁的回答模棱两可,无心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至于萧瑟,对云雪霁的回答显然有些差强人意。
美人庄唐莲四人会谈。
唐莲与天女蕊也从无禅那里知道了无心的身世。
“十二年锁山河之期已到,天外天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将无心带回去,”无禅满脸无奈,但更多的是对自己师弟无心的同情。
“那这岂不是……放虎归山!”
天女蕊整个人都皱紧了眉头。
唐莲却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无禅小师傅,你可知萧瑟的师尊是个什么来头?那天外天的白发仙,为何对此人如此忌惮?”
“这个啊……就得从十二年前说起,不知,你们可曾听说过‘邪魔亡,冰雪封’六字。”无禅的思绪怀念地飞回十二年前。
“邪魔亡,冰雪封……”唐莲默念着这句话,若有所思,他记得幼时曾经听自己的师尊百里东君说过。
无禅叹了口气,将当年的事说给在场三人听,“那位前辈其名雪霁,来自昆仑,当年有人传言他是天上之人,更有人说他是叶鼎之师傅雨生魔的故人,不知为何唯独对那天外天宗主叶鼎之颇为包容,当时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这世间除了叶鼎之无人能入他的眼。”
“不过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我也只是略知一二。”
“在当年叶鼎之自刎后,他抱着叶鼎之的尸体冰封万里,到现在当年,那处古战场还是冰雪一片,寸草不生,北离国君将那片地方封为禁地。”
“我想起来了!二城主曾经说过,北离有一处古战场,万里冰封,极为有名,莫不是就是那一处?”司空千落灵光乍现看起来极为激动。
无禅没有否认,闭着双眼继续回忆当年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他把叶鼎之的尸体带去了哪儿,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无心也是当年的雪霁与雪月城大城主百里东君一同送到寒水寺的,这一点唐莲你应该知道才对。”
唐莲当即汗颜的低下头,这真怪不得他,实在是百里东君很少对他提起当年的事情。
无禅站起身,走到窗前,“更为诡秘的是,自他消失的那一天起,整个东玄域再无他的传说,就好像,是被人强行抹去了一样,他那一走,就是十二年,想必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如果雪霁前辈是为叶鼎之复仇而来,只怕北离将会大乱,不过幸运的是,他似乎并不记得当年的事情,而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可这终究不是个事儿,雪霁前辈终有一日会恢复记忆,难道就没有应对之法吗?”唐莲听了无禅的讲述,心里难免有些担忧。
无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现在我们只能静观其变,在这世间唯有一人可以与雪霁前辈一较高下,那就是当年的学堂李先生——李长生!”
“只是北离如今的局势本就动荡不安,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唐莲表情凝重,“我这就给师尊传讯!问问师尊那里可有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