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绒儿像被抽了魂的活尸,坐在地上,怎么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的两个人……
林之念凭什么……
罗绒儿想到林之念的样子,她的样子……她竟找不到容貌上不配的理由。
难怪,她对着她笑,柔媚清丽,她说‘跪着求她’时,高高在上的姿态也不损她的颜色。
呵,这样的林之念除了出身低,为什么觉得男人不会动心?
可…… 可那是陆大人,不是普通男人……他:“那她的孩子是——”罗绒儿觉得天塌了。
陆竞阳一声不吭。
十六年……
罗绒儿抓着陆竞阳手臂的手隐隐发抖,林之念的孩子是陆大人的?!
罗绒儿顿时觉得眼前一黑……
“小节!”
“快请李大夫!”青言眼疾手快。
陆竞阳也慌忙把人抱到床上:“罗娘!罗娘!”
“小节!消解!”罗红脸颊肿大,耳朵嗡鸣,着急又脑子嗡嗡。
李大夫来的很快,几根针下去,床上的人已经醒了:“罗姑娘动了胎气,需安心静养,今日的药量加三倍,需继续服用。”
罗绒儿目光空洞,她的谋划……
没了……
陆竞阳、罗红的心神都在床上的人身上。
青言亲送李大夫离开。
李大夫不敢,青言姑娘什么身份,思芳楼第一名伶,如今主一方楼院的大姑姑,精通儒学、道学、法学、农学,名字响彻西疆之地,没有她接不住的文人墨客。
这次也是跟着夫人过来,主汴京新楼,只是新楼还未开张,青言姑娘自留在夫人身边,做丫头玩闹而已。
罗绒儿的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被,攥到手掌发白,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都丢没了!
从他们踏入陆家起,她就像个笑话,一直在让林之念看不起,这比什么都让罗绒儿觉得丢人现眼!
难怪,林之念从未将她放在眼里,陆缉尘为什么!
罗绒儿嫉妒的人都要扭曲了!那可是陆缉尘,沾一点什么都有的陆辑尘——她林之念现在不就是什么都有!
罗绒儿使劲拧着身下的被子,才不至于将自己气死。
“罗娘,罗娘小心肚子里的孩子,你身体要紧。”
本以为陆大人没有成婚没有孩子,她的孩子能拿捏一切,现在看来陆家根本不缺孩子,难怪陆老夫人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罗绒儿想到这里,肚子突然一阵抽痛,痛得她脸色发白。
青言端来了药。
中午时被倒掉的药。
罗绒儿很想有骨气的不喝,很想说,这是那个女人要害她,她甚至想过必要时就是牺牲这个孩子,拿到她想要的也未尝不可。
可现在看来,就是她孩子没了,林之念一根毫毛都不会少!甚至要受她嗟来之食,今天说不定让她看了多大的笑话。
罗绒儿肚子越发疼了,不敢再托大,急忙端过药,一饮而尽。
陆大牛看着空了的药碗,想到了中午的事,移开目光。
罗绒儿看见了,心里苦笑:“你们都下去……”声音有气无力,这次不是装的。
“是。”
罗绒儿才看向陆竞阳:“所以陆家没有办法认我们了?”大房大嫂的位置她谋不到了?
陆大牛想给她盖被子的手一顿:“……”
罗绒儿看着陆竞阳,气心中恶意泛滥,堵都堵不住:“她就是看中了陆大人的功名……”
“不是。”陆大牛已经说了,也没什么说不出口了,就把母亲逼迫林之念的事也说了。至少,不是不堪。
罗绒儿闻言紧紧抓住陆竞阳的衣袖,眼睛通红,不想承认,谎言……他们竟然真信了,他们都没有见过那个女人的真面目:“陆……陆大人说的……”陆大人那样没接触过女子的人,怎么会知道女人的心思。
他功成名就,前途无量。林之念一个寡妇,能攀上他是几辈子修来的运气,她怎么会不愿意,不过是给陆家演戏罢了!
看看林之念现在的用度,哪里有逼迫了,都是陆大人看不清,陆大……
罗绒儿骤然肚子疼得躺回床上,觉得浑身都被陆大人气得抽痛,又恨那个人为什么不是自己。
什么好事全让林之念那居心叵测的人占了。
“罗娘,罗娘,大……”
罗绒儿攥住陆竞阳的手,满头大汗:“不……不用……”喝了药后肚子没那么疼了,是别的在疼!
疼得她无处言说。
林之念凭什么那么好命!还让陆缉尘觉得她委屈,为她说话,想想罗绒儿都能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