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就笑话我了……”
“您说怎么笑话您,就那么笑话您。”
“可……那时候……也是逼不得已……”
“外人才不管是不是逼不得已,只看到了结果。那些见不得陆家好的、想抓二爷把柄的人,就等着一个机会抓住错处大书特书,如果二爷倒了,您能讨到什么好,老‘淑人’的封号都能被人夺了!”
陆老夫人大惊,封号是她的命根子!
她每次出去参加宴请,就指望封号给她提气,没了封号,她怎么出门。
她下个月和众多有名望的老夫人还有一场法会要参加,绝对不能落了下乘:“这么严重?”
“能不严重?多稀罕的事,他大哥回来了,全汴京城都能听场大戏,那些自命不凡的世家夫人们还不落井下石?现在抓了您家这么大一个把柄,不得故意往家训里写一条,‘庸俗老妇毁宗族基业不可娶,见,陆老太太轶事”,杀人诛心,您身后名都毁了!”
陆老夫人快吓死了!
她绝对不能丢这么大一个脸!让那帮眼高于顶的老虔婆看她笑话!“不行,不行不行。”
林姑姑太了解自家老夫人了。没那个出身,还希望世家夫人高看她一眼。
“那怎么办?”
林姑姑笑着:“依奴婢看, 老夫人您不如认个干亲,或者说是远方表侄来投奔,这样大爷也能在您身边尽孝,还能免了是非。”
“万一有人认出大郎……”
“都十多年了,就是认出了,您也可以说您老人家思子心切,才亲近之,谁还能有证据不成,咱们大爷的坟头可立着呢。”
陆老夫人看眼陆老爷子。
陆老爷子赶紧喝药,懦弱的没有主意。
万事只要不挡着他享福、活着,他没有任何意见。
再说这个主意不是很好?既能留下大儿子,又不影响小儿子的名声,也是为了大家好。
可又不能让大儿子寒了心,陆老爷子赶紧把自己摘出来:“我当年就说不要那么做,不要那么做,你不听,现在好了!成这个样子。”
“什么叫我不听,当初你不是也同意了!”
“我拦着你听吗!又哭又闹的!”
“你拦了吗!你恨不得早点给长子添了香火!”
林姑姑眼看两人要吵起来,赶紧开口:“二老当初都是为了大房好,大爷知道,会感恩到。不感恩大爷岂不是不孝。”最后一句一样清晰。
二老不说话了。
林姑姑又加了一句:“大爷也是奇怪,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您二老进京享福了,大爷回来了,这不是见不得老夫人和老爷好嘛。”
“大牛不是那样的人。”陆老夫人不喜别人说她儿子。
“是,是,大爷肯定回来过,只是咱们搬走了,说到底还是二爷名声不够大,若是大,大爷早找到我们了。”
他们二爷名声都顶天了,说白了就是嫌弃陆家穷,根本没回去看过,才不知道陆大人就是陆小牛。
“行了行了,你少说两句。”陆老夫人不那么高兴了。
这大儿子也是,既然活着,怎么不早点回来!
闹的什么事。
她太了解汴京城那些世家夫人,高高在上、自命不凡。
还一直看不上她,喝个茶故意七八道程序,做首诗十三四个讲究,还人模人样的问她是不是深谙此道,才教养出成措这样好的儿子。
呸!
她还不敢呸,腰都坐僵了,也得撑着。
因为她喜欢去。
那才是她该去的地方该接触的人,她们说话都那么好听,喝茶讲究、说话噎人,配得上自己的身份。
可如果家里再闹出笑话,她以后怎么出门摆谱。
所以,大牛不能认。
陆老夫人心里坚定,面上装相:“大牛愿意吗?”
“您的儿子,为了母亲自然什么都愿意,再说,奴婢观大爷和罗夫人夫妻和睦、琴瑟和鸣,说不定大爷和罗夫人还得感激您呢,尤其罗夫人,您保住了她正妻的位置,还不得加倍孝敬您。”
陆老夫人觉得林姑姑说的有道理:“我也是为了他们夫妇好。”
“谁说不是。”
……
林老夫人再看到大儿子,欢喜依然欢喜,只是多了层心虚。
儿子回来她激动,激动的不行,老伴都激动的昏过去了,可……
不是没有办法吗。
谁让事情赶到这了,大儿子能理解的才对。
毕竟十五年不是一个小数目,一代人都过去了。
林老夫人拉住大儿子的手,突然发现:“罗娘和孩子呢?”哪去了?!
瞬间焦急不已。
可不能去大房!大房的门都不能踏进去!否则有理也说不清!
陆缉尘看母亲一眼:“我看时间不早了,让两人去您后厢房休息了。”
陆老夫人顿时松口气,在她院子里就好,以后就住她院子里了。
她院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