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恩月最擅长和拿手的就是做衣服,不过除此之外挣一口饭的本事她有很多,所以,当时答应章梓欣以假死离开皖州的时候她就想好了,服装生意她是不能做了,毕竟她的设计风格内行们一见衣服就露馅了。
给顾盛远的女儿做家庭老师确实不是长久之计,但确保她安全且能舒舒服服赚钱是真的,至于以后,车到山前必有路吧!
“顾先生今天怎么没去公司?”江恩月看向顾盛远,道。
顾盛远说,“今天晚点去,想找林老师说点事儿。”
江恩月看向顾盛远不卑不亢,“顾先生有什么事请讲?”
顾盛远说,“还是跟乔尔有关,您这些天也看到了这孩子问题很多,今天主要想跟林老师沟通一下家庭医护的事情。”
江恩月点头,“嗯!您说?”
顾盛远说,“您也知道这孩子一直有在药物干预治疗,自从您来后这药都停了,但她狂躁起来还是很危险的,所以,药物干预还是需要的。可是医生护士实在拿她没法子,我意思要不您跟着里昂和波福兰学一学基本的医学知识,要求不高能对付得了乔尔就行。当然,不会让您多干一份工作,工资还是要加的。”
顾盛远心里清楚,霍恒的前妻如今的未婚妻不差钱,可他现在实在没办法了,好不容易遇上这么合适的一个人,只能人尽其用了。
这个看起来跟洋娃娃似的乔尔狂躁症发作的时候很可怕,自残很严重,但比这个更可怕的是她有冷暴力倾向,就是不如她意或者她不想搭理的人和事,就冷冷的不搭理,这也许是她这些年一直不开口讲话的原因吧?
反正顾盛远这个大富翁的苦恼是穷人无法体会的,他事业上顺风顺水,但亲情上实在不顺。爱人早逝给他留下这么一个孩子,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可她就是各种折腾他。祖父辈就在南洋打拼到了父辈的时候有了些家底,他接管家族企业也是顺风顺水,可父母前几年遇上海盗,全死了。现如今祖父和祖母在欧洲养老,他一个人带着孩子在上海打拼。
江恩月最近一直有在看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和儿童护理方面的书籍,可是这个乔尔的问题有点太不好控了,更何况她是顾盛远的命根子,她的私人医护哪里有那么好当的,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江恩月说,“顾先生,说实话我比您更想让乔尔一夜之间就和同龄儿童一样,可您也清楚这是不可能的。心理学和儿童护理方面的书籍我一直都在看,可医护和老师是完全不同的。”
顾盛远,“我懂林老师的意思,这对林老师来说确实有些为难,但我实在是找不到一个既懂得医护又能搞定乔尔的人了。”
江恩月,“理解。我不排斥跟着里昂和波福兰学医,技多不压身,可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所以,您也别太急。”
顾盛远喜出望外,“这么说林老师答应了?”
江恩月点头,“嗯!只要里昂和波福兰愿意教我,我就愿意学。不过,我希望顾先生再找找这方面的专家学者,哪怕他们短时间内治不好乔尔的问题,也可以教我呀!”
顾盛远,“好,没问题。人肯定能找到,但基本都是国外的,想把人请来有点难度。”钱不是问题,但到处打仗好多人都不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挣这个钱。
江恩月,“不急,您只要能找到更权威的专家,人不来没关系,向他们要一些相关方面的书籍和资料也是可以的。”
顾盛远说,“这个不难。”
江恩月说,“顾先生也不要太急,乔尔的情况不算大。虽然,我自己没有养育过孩子,也不是问题儿童方面的专家学者,但我多少见过这方面的孩子接触过他们和他们的家长。我有信心让乔尔好起来,这本就是个慢过程,您千万别急。您太着急了,我和医护,以及孩子本身都会有压力。
乔尔不说话但不代表她听不懂人话,看不懂人的情绪。您懂我的意思吗?”
顾盛远频频点头,“懂,懂得。我以后注意。”
江恩月又说,“还有,从您做起,以后这家里任何人不得说乔尔是问题孩子这样的言辞,看她的眼神也不能用看问题孩子的眼神,这是我这段时间观察下来的第一个问题本是要找您沟通的。”
顾盛远说,“好好,好!我一定做好榜样,下面的人我会跟他们说的。”
江恩月,“说的时候不要让乔尔听到。”
顾盛远,“好。”
江恩月,“其实,她很聪明,智商高出了同龄孩子,越是这种孩子,她\/他越敏感的。”
顾盛远说,“好,都听林老师的,您以后有任何想法都要及时找我沟通,我全力配合您的教学工作。”
江恩月不由弯唇笑了下,这一笑眉眼也弯成了两道月牙儿,晃的顾盛远差点走了神。
顾盛远把女儿的事情安排好了,人也就轻松了好多,对江恩月说,“这个月把乔尔的事情都安排到位,下个月我要去一趟欧洲,估计需要一段时间,这里的一切就交给林老师了。这几天您辛苦,看看还需要我配合的您尽管说,我亲自安排。”
江恩月,“不是吧?我才来个把月的时间,您真就这么放心把一个小孩子丢给我?”
顾盛远看向江恩月,“我很放心。”
江恩月,“谢谢顾先生的信任,我冒昧问一句,那之前您出远差长差,乔尔怎么办?”
顾盛远,“这些年我走哪儿把她带到哪儿。她之所以这个情况估计跟这也有关系。我祖父母年纪大了,都要人照顾,只能我自己带着了。”
江恩月,“你们家大业大就您一个?”
顾盛远,“有,都跟我父母一起在那场海难中去世了。”
江恩月,“对不起,我。”
“无妨,都过好多年了。”顾盛远说,“那次,我因为学校有事被绊住了一下,不然,你我也不会坐这里了。都是命啊!”
江恩月说,“顾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顾盛远摇头,“希望吧!如今世道飘零,个人再好也是指间沙,树上叶。得这个国家好才能真的好。”
江恩月看着顾盛远,笃定道,“顾先生放心,这个国家一定会好起来的。”估计,您是看不到她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