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版上好几处地方已经被人用笔圈起来了,霍恒说:“就照这个版本发吧!”
韩晋说:“万一那些文人又开始大做文章,挖出和您共用晚餐的人是江小姐怎么办?”
霍恒掀了掀唇,说:“本来就是她,难道你希望他们给我胡编个女伴出来?”
韩晋一愣,说:“好,我这就去办。”
原本霍恒带江恩月去临江饭店吃饭这件事不会上报纸的,可临江饭店出现了枪声,这自然是要上头版头条的。临江晚报第一时间介入采访报道,霍恒不可能去接受他们的采访,但酒店的目击者和其他人好歹也得配合一下毕竟是他们临州的官媒。
江恩月一直在床上平躺着不能动,划伤的部位真的让人心惊胆战,距离命门就几毫米之差。
大门口来电话报,陆笙来了。
陆笙昨晚就得知江恩月出事的消息了,只是大晚上参谋长和几位队长都不让他开车离开皖州,硬是等到天边鱼肚白就驱车带着王茵来了临州。
陆笙和王茵进来的时候,霍恒歪在江恩月的客厅里闭目养神。
“恩月怎么样了?”
闻声,霍恒睁开眼睛看着陆笙,“你几点走的?”这才八点多一点啊!
陆笙,“五点多,她人呢?”
“屋里躺着。”霍恒语落,看向王茵,“小茵,一路辛苦了。栀子,去厨房安排陆少和王小姐的早餐。”
王茵谢过霍恒后,说:“我先进去看看恩月吧?”
霍恒说,“刚睡着。”
陆笙,“怎么才睡?”
霍恒,“伤口疼,折腾了一阵子吃了止疼药才睡。”
江恩月昨晚几次疼醒来了,每次刚睡着一会儿就因为睡姿或者头动扯痛伤口而醒来。
这种皮外伤让那些皮糙肉厚的军人来看根本就不是什么,可江恩月不一样啊!她哪里受过这样的苦?稍微一点疼痛都很敏感的。
春晓住在水榭亭也无济于事除非有人坐在床边把江恩月的头按住。不过刚才还真是有人按住江恩月的头,她才好好睡了会儿,那个按头的人就是霍恒。
江恩月已经醒来了,也得知是陆笙和王茵来了,赶紧让人扶她起来。几人看见江恩月从卧室走了出来,霍恒一头黑线,冷沉道:“谁让你乱动的?”
江恩月现在得让脖子保持一个姿势才能确保不拉扯伤口,主要是缝针的那里,其他的都是皮外伤,上了药疼过了就没事了。
江恩月说话也得很小声,尽量不让声带拉扯到伤口,真受罪啊!
江恩月说:“这会儿好多了。”而后看向陆笙和王茵,“你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打个电话就行了,一点小伤而已,你们这么早开车多危险。”
王茵说,“阿笙哥哥晚上就要来被我们硬给劝住了。恩月,你受苦了!”
江恩月有点不好意思了,这女孩子说话总是软软糯糯的,让人喜欢的不得了。
江恩月说:“没事儿,就一点小伤,只是阵仗大了点而已。还害你俩跑这一趟。”
明久姑姑现在是水榭亭的管事姑姑,她赶紧安排丫环带王茵和陆笙去洗了把热水脸,就准备吃早餐。春晓过来的时候这边的早餐都结束了。
霍恒问春晓啥时候可以把脖子的纱布取了,裹着纱布其实不方便。春晓说,“先包着,下午换完药看伤口情况,如果恢复的好就不用包这一圈纱布了,只贴缝针的地方就好。”
春晓给江恩月做了检查,留了西药叮咛了吃药时间和饮食注意的事项后便去了医院上班。霍恒和陆笙去了隔壁院子的书房,王茵留在水榭亭陪江恩月。
临江晚报十点多才送到大帅府,江恩月这里也送进来了一份。
大篇幅的头版头条上是霍恒和江恩月的照片,题目更是醒目吸睛。
“大帅携神秘女郎在林州饭店用餐遇刺。”
一般像这种名人名流的新闻一旦没人出面制止,那就会跟连载小说似的被全国各地的大小报馆或杂志变着花样儿的刊登。而霍恒可不是电影明星更不是商贾富豪,而是新晋东南王,最年轻的大帅,那文人墨客们可不得好好发表发表评论。
反正,接下来江恩月肯定会被挖出来。
眼下有个好处是报纸上的相片很糊,当时他俩进酒店的时候还是被不远处的狗仔偷拍了的,只是离太远拍的糊罢了。临江晚报的记者无时无刻监控着军政府高层出入的一些公共场合。
江恩月看完报纸没说什么,王茵也不敢多嘴,江恩月说话活动都很困难,她只能默默呆在她身边不说话。其实,她俩真的不熟也就是一面之缘。江恩月是打心里欣赏王茵这个女孩子的,但跟她之间顶多也就是言浅情浅,她在这里完全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最熟悉的人就只有栀子。其他人,她都抱着谨慎的态度跟他们交往的。
而王茵对江恩月的印象大部分是因为陆笙,她知道陆笙喜欢江恩月,但同时她也清楚陆笙和江恩月没有可能。所以,她才对江恩月没有敌意,但女孩子的嫉妒心还是有的。她陪着陆笙长大,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他始终都把她当妹妹对待,可江恩月什么都没有做就得到了陆笙那么深沉的爱。
江恩月吃了药就迷迷糊糊睡着了,明久姑姑让栀子啥都不要干就坐在边上看着江恩月的头。王茵不想打扰江恩月休息,说去看看老太太,便离开了水榭亭。
陆笙和霍恒在书房待到午饭时分才结束。
午饭后,春晓就来给江恩月换药,打开纱布的时,说:“愈合的不错,其他几道小伤口也都结痂了,今天就不裹纱布了,只贴一条就行。”这样一来,江恩月就不那么难受了。
看江恩月确实没事了,陆笙和王茵也打算启程回皖州了。
王茵拉着江恩月的手,道:“恩月姐,我现在在我们家皖州分公司上班,你要不要考虑跟我合作?”
江恩月,“你们主要做什么的?”这丫头怎么没头没尾的?
王茵尴笑,“哦!我以为你知道呢!我们家什么都做,皖州这边主要经营棉纱粗布毛妮之类。我爸爸之前是宁州制造的股东之一,散伙后家里押了一大批云锦没有销路,我爸爸让我想办法呢!我就想到你了。”
江恩月当然了解云锦了,那在前朝是皇家贡品,普通百姓谁穿得起那玩意儿?
江恩月说:“这样吧!你回去了把样品给我发过来,我看看能否帮你销掉一些。”
王茵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