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开着车来到了城南,我们把车子停到了商业街外面的小广场上,整整一百多号人拿着家伙下了车。
城南挣钱的地方也就一个商业街了,城南是出了名的穷,所以蜈蚣当初才会做毒品买卖,因为光收份子钱根本挣不了几个钱。
我看了看大伙,说了一声走,大伙立刻跟着我冲进了商业街里。
我们只打那些看场子的马仔,绝不打砸街上的那些店铺,一时间街上到处都是惊呼声和惨叫声,被吓到的路人乌泱泱的乱跑,给我们的行动造成了很大的阻碍。
我好不容易挤出了人群,追着一个汉子跑到了那家叫在水一方的歌厅门口,那汉子跑到这里突然就不跑了,转过身冲我笑了一下。
我立刻意识到不对,转过身刚想跑,从歌厅里又冲出来了十多个拿着家伙的汉子。
“王政,你他妈疯了,老千绑你马子关我什么事?”
变色龙指着我歇斯底里的骂着,我嘿嘿一笑,说老子就是拿你撒气!
变色龙气得直跳脚,挥了挥手那十几个汉子就朝我冲了过来。
“兄弟们,砍死他!”
我提着砍刀扭头就跑,于此同时我们的人也挤过人群朝这边冲了过来。
“杀!”
一群人气势汹汹的举着武器冲了过来,我也迅速转身举起砍刀朝着追在我身后的一个汉子脑袋上砍去。
那汉子吓懵了,其他汉子转身就跑,只有他傻傻的愣在原地。
我最终还是没敢砍他脑袋,将手一歪狠狠一刀劈在了他的胸口上,这汉子惨叫了一声,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我踩着这汉子的身体跑了过去,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变色龙,我在强子的坟前发过誓,一定要将他的脑袋割下来埋到强子坟边。
我们的人跟这十几个汉子打在了一起,而我则一直追着变色龙,我们的人一冲过来变色龙就想跑,幸好我一直盯着他才没有跟丢。
我追着变色龙跑进了一条胡同里,这家伙的求生欲很强,都跑了这么久了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而且隐约还有加速的迹象。
我咬紧牙关拼命的在后面追,可最终还是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
变色龙一边跑还一边时不时的回头看我,突然从他前面跳出来了个人,举起垃圾桶把他给砸倒了。
我一看这情况立刻又猛冲了几步,离近了才发现那人是郑世雄。
“你他妈再跑啊!”
我怒吼了一声,冲上去踹了变色龙一脚。
变色龙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双眼睛恨恨的盯着我。
“你怎么在这?”
我看向了郑世雄,郑世雄往旁边一指,说追着他来的。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正捂着肚子靠在墙边哭。
“呵呵,越来越猛了哈!”
我拍了一下郑世雄的肩膀,郑世雄笑了笑,说那是当然。
“你知不知道你今晚死定了?”
我踢了一脚变色龙,变色龙没动弹,突然猛的一口浓痰吐到了我身上。
“你妈!”
这一下给我恶心坏了,我怒吼了一声举起砍刀就要往他身上砍。
“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喊什么啊?”
这时头顶上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骂声,我愣了一下,紧接着一大盆脏水被她泼了下来。
我没有防备浑身被水浇了个透,郑世雄立刻对着楼上骂了起来,紧接着一个脸盆又飞下来砸到了他脸上。
“哈哈哈,活该!”
地上的变色龙嘲笑着我俩,我没再管楼上泼水的大妈,一砍刀下去就让变色龙断了气。
城南的最后一个老大就这么死在了我的手上,这次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动,感觉跟杀个鸡没有半点区别。
我给元秋打了个电话,他告诉我他那边已经完事了,我让他把车开到了这条胡同口来,随后我跟郑世雄抬着变色龙走出了胡同。
我们将变色龙抬上了车,车子刚驶出城南我的电话就响了。
“喂?”
“城南的事情都完了吧?”
严副局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我嗯了一声,随后又再次说了声谢谢。
“完事了就来市医院一趟吧,那个女孩的情况不太好。”
我一听就急了,直接就喊了出来。
“什么情况?”
“你来了就知道了。”
说完严副局长就挂了电话,我立刻让人送我去了市医院,至于变色龙的尸体则交给了元秋处理。
到了市医院我又打了电话问清楚了病房在哪,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病房。
我直接推开门冲了进去,病房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躺在病房里的季新月,她旁边坐着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警察。
我没管那警察,直接扑到了病床旁边,季新月的脸上满是淤青,额头上还缠着绷带。
“你……来了?”
季新月虚弱的说着,还伸出手要摸我,她的胳膊上也满是淤青和肿块。
“我来了。”
我哆哆嗦嗦的握住了她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都怨我,要不是我你也……”
我说到一半突然哽咽住了,季新月则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
“我没事的,他们只是打了我几下,你不用怪自己。”
季新月的安慰反而让我更加的惭愧,看着她虚弱的样子,我的心仿佛裂开了一样难受。
“你们先聊着,我在外面等你。”
那警察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通过他的声音确定了他的身份,但此时我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感激的眼神看着他。
“没事,于公于私我都会救她的,这是我的职责。”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还把门给带上了。
我紧紧的攥着季新月的手,她就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我,我使劲抹了一把眼泪,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
“还疼吗?”
我轻轻的说着,语气都在颤抖。
“你一摸就不疼了。”
季新月使劲挤出了一点微笑,却有两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了下来。
我强忍着心疼给她擦去了眼泪,同时在心里发誓,以后绝不能再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至于老千,我会亲手杀了他,不管他身后的背景多么强大,我都会用最残忍的方式杀了他。
我跟季新月说了一会话,可能是伤的太重的原因,说了几句话她就困了,我握着她的手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她,直到听着她的呼吸声平稳下来才走出病房。
严副局长就静静的坐在外面走廊的椅子上,他似乎睡着了,但听到我关门的声音后立刻睁开了眼睛。
“严局长,这次真的谢谢您了。”
我激动的看着严副局长,双腿一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快点起来。”
严副局长把我拉了起来,拽着我坐到了椅子上。
“知道我为什么没走而是在这里等你吗?”
我点了点头,说知道。
“现在城南管事的都被你除掉了,我希望你能把蜈蚣建的那个制毒窝点找出来。”
我点了点头,说我会尽快。
“然后咱们再说说老千的事,老千的背景是市委里的人,老李都告诉你了吧?”
我又点了点头,说告诉我了。
“那个人的权力很大,就连市长都有些压不住他了,我也是找到市长向他施压才把这个女孩给救出来。”
我一听这话立刻又激动了起来,嘴里一个劲的说谢谢。
“你不用谢,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好好听着,这也是市长的意思。”
严副局长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我立刻坐直了身子,认真的看着他等他讲话。
“我们跟老千的靠山交涉过了,他虽然嘴上答应不插手你跟老千的事,但以他的性格绝对会在暗地里帮老千,而你要做的就是找到老千跟他沆瀣一气的证据交给我们,到时候老千和这个人都忒完蛋。”
我意识到了我的重要性,虽然没有把握,但我还是说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严副局长满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站起了身。
“等你找到蜈蚣留下的那个制毒窝点后,我要你再查查都是什么人在卖这些玩意儿,根据我们的情报,我们体制内的一些人也掺和了这事,我需要你帮我查清楚这些人都是谁。”
我又点了点头,说我会尽快。
严副局长嗯了一声,打着哈欠离开了这里。
严副局长走后,我又回到病房坐到了季新月床边,脑海里一直想着刚刚严副局长交代给我的任务,不知不觉中就倚着床帮睡了过去。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一个激灵突然醒了过来,我的心怦怦的跳着,紧接着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一对夫妇走了进来,男的戴着眼镜,一看就是知识分子,女的长得也挺好看,就是岁数挺大了,眉眼间和季新月有点像。
我立刻意识到这是季新月的父母,赶紧喊了声叔叔阿姨。
结果人家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走到了季新月病床旁边。
“我的女儿啊。”
季新月她妈妈扑到了病床上,一看见季新月满脸的伤立刻就哭了起来,她爸爸的眼睛也红了,伸出手慢慢的摸着季新月的脸。
我站了一会,想说话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们也完全没有搭理我,我只好走出病房来到了走廊上。
过了一会病房里的哭声才停止,我站在走廊里靠着墙,心里很不是滋味,要不是我,季新月怎么会伤成这样。
我紧紧的攥着拳头,脑海里慢慢浮现出了老千那张脸,我越想越气,转过身狠狠一拳砸在了墙上。
拳头上钻心的疼痛感让我冷静了一些,我开始思考该如何面对季新月的父母,正想着呢,病房门被拉开了,季新月的父亲让我进去。
我低着头走进了病房,季新月已经醒了,她的眼睛通红,看上去刚刚也哭了。
“打我女儿的,是什么人?”
季新月的父亲语气冰冷的问我,季新月立刻就抢着说我不知道,我慢慢的抬起了头,看着季新月父亲那双通红的眼睛说是我的一个仇家。
“都是因为你,我的女儿才会被人打成这样!”
季新月的母亲扑过来疯狂的拍打着我,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默默的挨着打。
这都是我应得的,我不躲不避,就站在那里挨着打,季新月一边喊着不要打了,一边扶着床帮想下床。
“你快躺好。”
季新月母亲流着泪冲过去按住了季新月,而我则又低下了头。
“你不要打他了,他心里已经很难受了。”
季新月哭着说道,紧紧地抱住了她妈不让她再过来打我。
我低着头听着她们的哭声,这一刻我的心都在滴血,这时季新月父亲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跟他出去。
“你带他干嘛去?”
季新月哭着在后面喊着,季新月父亲急忙走过去安抚她,一边拍着她后背一边说只是跟我说几句话。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季新月,她正抽泣着看着我。
我心里一疼,很想冲过去抱住她,但季新月的父亲走过来拉着我出了病房。
“你是我女儿的对象吧?”
刚关上病房门,季新月父亲立刻就问我这个,我没有隐瞒,大方的承认了。
“我能看出来你是干什么的,我惹不起你,但是为了新月的安全,我希望你以后离新月远一些,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听着季新月父亲的话,我心里难过到了极点,我听见季新月的父亲叹了口气,但我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了,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过身扶着走廊的墙慢慢的离开了。
见我走后,季新月的父亲长呼了一口气,他又走进了病房,坐到季新月旁边安慰着她。
“他走了。”
季新月的父亲刚说完话,季新月立刻就坐起来要下床,却被季新月父亲一把按了回去。
“你去干什么?”
“我要去找他。”
季新月那布满淤青的脸上写满了倔强,季新月的父亲叹了口气,他知道女儿的性格,但他还是没有松手。
“新月,我不反对你谈恋爱,我也相信你跟他在一起不是一时冲动,但他的身份实在是太危险了,这样吧,如果他能回归普通人的生活,我不反对你跟他在一起。”
季新月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两行眼泪慢慢的从她眼眶里流了出来。
“在这之前,你先把身体养好,行吗?”
病房外,我倚着墙坐在地上默默的听着病房里的谈话,同时下定决心要尽快处理完道上的事情,我不能让她等我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