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道友,这件事情无论怎么说,始终是我兄弟二人对不起你。”
胡少文听了云长澜的话,面露愧色,不敢直视云长澜的双眼。
“你是对不起我,但是你也没有错,错在我自己,那么轻易的相信你们。”
云长澜手心中剑光一闪,取出了紫金木剑,一个反手,将剑深深地插在砂砾之中。
“剑灵望曦,现身!”云长澜一声轻喝,红纱剑灵望曦出现在云长澜的身边。
这是第一次,云长澜没有将姐姐两个字喊出来。
“你和六哥只许看着,不许动手。”
望曦一反往日古灵精怪的神态,眼神复杂地看着云长澜点了点头。
而云小六则是点了点头,但是心中暗想,如果胡少文敢对云长澜动手,自己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来吧,你那么想要我的命,自己来取便是,我现在人就在这里。”
胡少文苦笑一声,无奈地看着云长澜说道:
“云道友,此举又是何必,莫说我根本伤不到你,就算能伤的到,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对你出手。”
“弟弟已经去世,晴儿的事情已然成了定局,我现在除了报仇,没有任何的想法。”
云长澜漠然地看着胡少文,忽然手中聚起灵力,对着胡少文猛地一击。
胡少文一惊,这速度之快,根本无法躲闪,于是聚起全身妖气护在面前,结果那一道灵光只是刚刚触及,就逼得胡少文连着倒退了几步。
“呃……”,
胡少文只觉自身的妖气猛烈紊乱流窜,急忙暗暗调息了一下,才压下去。
想不到以自己全身的妖气护体,竟然还是被刚才那一下打的如此之重。
云长澜今日的修为,早已超过自己当初初次见到他时十倍百倍。
如今看来,若是云长澜真的出手,自己恐怕一点便宜都讨不到不说,就连脱身都不太可能。
云长澜看着胡少文的样子,不由地冷笑了一声,说道:
“看在晴儿姑娘的份上,你我恩怨已了。”
“你说报仇,我也想为端木姑娘讨个公道。但若论修为,即使我有剑灵在手,在他面前也只不过是螳臂当车。”
“而我刚才对你那一下,只不过凝了一半的灵力,你都接的如此困难,还谈什么报仇?”
胡少文被云长澜一句话说的怔在原地,一时之间无法应对。
云长澜再次拎起紫金木剑,带着云小六和红纱剑灵扬长而去,只留的胡少文一人孤零零地站在沙滩上。
魔界,苏家。
这是云长澜第一次来到苏家兄弟的宅邸,久没人住的楼阁已开始染上一些轻尘,但古色古香的家具摆设仿佛在告诉来客这里曾经的辉煌和传承。
云长澜走入书房,两眼望着墙上挂着的那幅字,注视了很久。
我命由我不由天。
墨韵从紫金木剑之中走出,站在云长澜的旁边。
“一代守界世家,占着这界的气运,本可以千秋万世传承下去,却因为那一代的姻缘落得如此下场,真应了那句话:运可修,命难改。”
说完,墨韵没有理会云长澜,只是打开了机关,走进密室。云长澜见状,也跟着墨韵走了进去。
至于云小六,回到魔界倒是无比兴奋,非要召集那几只魔兽故友一起来拜见他。云长澜没有拒绝,任他去了。
“这里就是那日你陷入幻境的地方。”墨韵提醒了一句。
云长澜看着香案之上七零八乱的供品残余,依然没有说话。
这时,一个黑色人影出现在云长澜的面前。
“见过凌霄剑阁的执剑护法长老。”其中一人看到云长澜的样子,立刻拱手行礼。
云长澜定睛一看,面前人影周身鬼气弥漫,绝非是人界之人。
“鬼界使者?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恭敬地答道:“我乃是界域的鬼界鬼使,因之前此处的事情,特地驻守于此。”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查证这事情的线索。刚才感受到您的气息,所以特此前来拜见。”
“不知执剑护法长老来到这里,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云长澜明白,自苏家兄弟等人的魂魄被九幽灵炎所焚之后,其中的事情原委除了涉及之人外,并没有人真正知晓一切,所以这鬼界鬼使忙碌了这么久,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而整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更不是一个小小的鬼界鬼使可以涉及的到的。
“谢过鬼使,我到此处而来,也是为了当日之事,但目前暂时不需要劳烦使者。”
云长澜轻描淡写的将鬼使的话回了回去。
那鬼使倒也聪明,察觉出云长澜今日到此一定有一些特殊的原因,只是自己人轻言微,对方并不愿告诉自己罢了。
且看他旁边的那个墨衣女子虽是美若天仙,但一身诡异灵气,修为如此深不可测,绝非常人便可知晓。
既然对方不愿讲明,自己也不要自作聪明,先将此事报告给此间的上司,由他决定就是。
鬼使想到这里,又看了向云长澜行了个礼,说道:
“那属下就不打扰,先行告退了。”
“使者请便。”
鬼使告退之后,墨韵轻轻一笑,对着云长澜问道:
“云公子为何不将我的身份告诉刚才那界域的鬼使,如此一来,很多事情便可明了。”
“难道云公子是怕自己的事情传扬出去?”
墨韵的话也并不是没有说对,对于云长澜说,玄天魔主的事情云长澜的确是无法完全面对,若是自己的身份传扬出去,对自己来说绝非一件好事。
不过云长澜此刻并没有回答墨韵的问题,只是将香案整理了一下,从乾坤袋中取出三根檀香,左手捏住,右手伸出手指对着香一划,三根檀香瞬间燃出一股清幽的味道。
云长澜对着香炉中插好的香,拜了三拜。
墨韵见云长澜并不说话,眼睛眨了几下:
“云公子若是想见那两位姑娘,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不必!”云长澜面色突变,一阵冷喝。
墨韵没想到云长澜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自己只不过是猜中了云长澜的心思,顺口说了出来。
为什么他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他明明清楚,自己的月华剑灵当时就在现场,而且也是她亲手将那白玉床移出的密室,自然也就知道如何找寻。
而云长澜从知道此事的经过之后,不但没有询问,只是默默地跑到这里拜祭了一番,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