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祁去上朝后,宋扶熙也带着小太孙起床了。
在洗漱时,春桃上前,低声禀报:“姑娘,小荷动过太孙殿下的衣衫。”
宋扶熙的眸光闪过一道冷光。
看来是有人按捺不住了,只是这人的心思竟是打到了安安的身上,那可就别怪她下手太狠了。
“先将衣衫拿来。”
春桃假意要为小太孙更衣,屏退了其他人。
宋扶熙拿过衣衫后,仔细嗅了嗅。
这股香味……
水眸涌现浓重的杀意。
这人不仅想要害安安,而且还想要安安的性命!
“春桃,你且照着我说的来做……”
叮嘱好后,宋扶熙又强调了一句:“到时,一定要护好安安,不可让他受到半点儿伤害。”
春桃担忧:“可是姑娘,这实在是太冒险了……”
宋扶熙冷笑,眸中杀意四现,“既然都送上门来了,这么好的机会,必须要抓住了,只有绝了这后患,才可护住安安。”
小太孙的穿戴,是宋扶熙亲手做的。
让伸手就伸手,让转身就转身,小糯米团子全程乖的不行。
小太孙似乎还有些不太敢相信,再次询问:“娘亲,安安今日一整日都可以和娘亲一起嘛?”
“对呀,待会儿我们去游湖好不好?”
小太孙用力点点首,高兴的拍手,“好呀好呀。”
穿戴好后,宋扶熙牵着小太孙出来用膳。
在旁伺候的小荷,原本是低着首,却在宋扶熙他们出来时,迅速看了眼,确认小太孙身上穿的,就是她所动过手脚的那件,这才安心的垂下首。
“今日天气不错,安安,我们去沁心湖放纸鸢可好?”
小太孙高兴的手舞足蹈:“好呀好呀,安安要小脑虎,嗷呜~”
“好好好,那我们就画个小老虎纸鸢。”
身为东宫唯一的小太孙,金尊玉贵的小糯米团子,从未亲手做过东西,他想要什么,只需要说一声,自会有人恭恭敬敬的呈到他的跟前。
所以这还是小太孙头一回做纸鸢,纸鸢的骨架都已经搭好了,只剩下在纸鸢上描绘图案即可。
小糯米团子毕竟还太小,绘画水平有限,宋扶熙便先画好老虎的框架。
其实宋扶熙的画工也不怎么样,但小太孙的情绪价值给的非常到位,从宋扶熙落笔开始,在一旁便一直夸赞。
“娘亲好腻害呀。”
“娘亲画的小脑虎是最最好看的小脑虎。”
宋扶熙觉着,自家儿子日后必然是个情场高手,哄姑娘家高兴简直是一套套的。
谢祁说小太孙和她的性子像,这一点倒是没错。
宋扶熙笑着将狼毫递上,“安安想要小老虎长什么样子,就涂上什么颜色。”
“嗯嗯!”
小太孙接过狼毫,趴在案几之上,认真的在老虎框架内涂色。
“好啦,娘亲娘亲,安安画的好不好看?”
这老虎在母子俩的合力之下,没有了半分的威武,反而还胖嘟嘟的,虎头虎脑,倒是和小太孙素日里穿戴的虎头帽很像了。
“好看,我们安安真棒。”
但宋扶熙从不会打击孩子的积极性,温柔的抚摸小太孙的脑袋。
小太孙高兴极了,迫不及待的要出门,“娘亲,放小脑虎啦,小脑虎在天上,飞飞,飞飞~”
宋扶熙带着小太孙出门,因着有小太孙在,所以她带了好几名宫人随同。
选了靠近湖心亭的,宋扶熙将纸鸢展开,她先带着纸鸢跑起来,今日风和日丽,是很适合放纸鸢的时候。
没一会儿,纸鸢缓缓飞上苍穹,一只可爱的小老虎在风中摇曳。
小太孙仰着小脑袋,发出哇哦的惊叹:“飞飞,娘亲好腻害!”
宋扶熙将线的一端交到了小太孙的手中,手把手的教他如何将纸鸢给放高。
而在母子俩温馨的放着纸鸢时,不远处韦承徽和潘侍妾也逛到了园子。
听见园中传来了清脆的笑声,一只纸鸢在空中飞舞,而放纸鸢的人,正是宋扶熙和小太孙。
韦承徽故作惊讶:“这个时辰,小太孙竟是还在东宫?看来近日这传闻,怕是真的了。”
潘侍妾问:“不知韦姐姐说的是什么传闻?”
“潘妹妹竟是不曾听闻吗?自那萧氏被降为侍妾后,东宫中便多有传闻,说这其实是太子殿下为晋封宋承徽为侧妃所铺的路。”
“否则怎么那一日从花朝节回来后,萧氏身边的贴身侍女这么快就招供,是萧氏买凶害命呢?据说其实殿下根本就没有抓到所谓的刺客。”
“只是找了个由头,将萧氏的侍女给抓走,那侍女跟了萧氏那么多年,也是忠心耿耿,即便是受不住酷刑,也不该还不到一日,就尽数招供了。”
韦承徽所说的消息,倒也不全然都是假的。
那日在花朝节上,谢祁其实并未在胭脂铺抓到什么刺客。
只是随便找了个人来扮演刺客,就是为了能够顺理成章的带走萧氏身边的侍女菡香。
刺客是菡香去雇佣的,只有撬开了她的嘴,才能指认萧氏。
潘侍妾面上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回了句:“即便殿下再偏宠宋承徽,也无法一再的越过宫规,接连晋封她吧?”
“自上回从侍妾晋封为承徽,也不过一个多月的功夫,而这侧妃,可是只低于太子妃的东宫二把手。”
“即便宋承徽能凭着恩宠再晋封,至多也就是良娣了,而侧妃之位,即便殿下当真有心,皇后娘娘也必然是不会同意的。”
说到这儿,潘侍妾又忽的悠悠道:“但若是宋承徽的肚子再争气些,有了皇嗣,再为殿下添个一儿半女的。”
“前头一个小太孙,后头再添皇嗣,单单是这份为皇家开枝散叶的功劳,侧妃之位倒也是当的。”
韦承徽反问:“这宋承徽一路晋升,难道潘妹妹不羡慕吗?”
潘侍妾却是笑了笑,“韦姐姐说笑了,妾身只是一个最末等的侍妾罢了,自入宫那日起,就知自己是个什么位置的,对于根本就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万万不敢肖想。”
“倒是韦姐姐,以姐姐的能耐与美貌,若是想要争一争,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不是吗?”
韦承徽被潘侍妾说的一噎。
这个女人,真是油盐不进,远不及其他妃嫔那般好挑拨利用。
正说着,不远处就传来了惊呼声。
“有蜜蜂!”
“主子,太孙殿下危险快跑!”
“来人,快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