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怀,何况这还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子。
宸王到底还是没能硬下心,抬手回搂住了她。
“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我,喜欢上太子了。”
宸王对于那天的事,还是心中计较。
宋时宜从他的怀中抬起首来之时,莹莹的泪水就先滑下了眼尾,那叫一个楚楚可怜,委屈动人。
“倘若宸郎怀疑我对你的真心,那便当我今日不曾来过吧。”
说着,宋时宜便要将宸王给推开。
宸王最是见不得她哭,见她哭的如此伤心,心中的那点儿怨念,也就消减了不少,抓着她的手臂,不让她乱动。
“宜儿,我对你的心意如何,你还不知吗?为了你,我一定顶着父皇与母妃的压力,不肯娶妻纳妾,只想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在萧皇后的生辰宴上,我被人算计,分明你是第一个到场的,你为何没有及时出手?否则也不会有后面那些事儿了,你可知自那件事后,我与母妃如今的处境变得艰难了起来?”
从前崇明帝的眼里是没有萧皇后的,可是如今,因为萧皇后舍命救崇明帝,再加上宸王在宴席上犯了错。
崇明帝对他的宠爱明显少了许多,就连往日里单独留在勤政殿的机会如今都没了。
“而且先前也是你说的,你会在萧皇后的寿辰上安排好一场事故,既能让母妃以救父皇之名,更得父皇的恩宠,又能让父皇对萧皇后母子更加不待见。”
“可事实到头来,却是我与母妃被父皇责备,反而是没有往日那般得父皇看重,我还得一直为你在母妃的面前说好话,倘若我不在意你,今日便不会再来此处了。”
寿辰之后,宸王过的也并不怎么好,可以说是焦头烂额,想方设法的想在崇明帝的心中恢复形象。
可崇明帝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的,让宸王不好下手,以至于这些日倒是叫太子母子二人出尽了风头。
“寿辰之上,我的确是按照先前的计划,都已经安排好了,可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一切的变故都是从宸郎你被人故意引起了北边的小苑开始的。”
“我给你的信条上,分明写的是南边的小苑,可不知何故,到了你的手中,却又成了北边,且我觉得,郑飞燕也是被人给故意引到北边的小苑。”
宸王的脸色也很阴沉,“母妃派人查过了北边小苑,在角落里找到了燃烧过的粉末,太医说,那是有让人迷失神智的催情的功效。”
“所以可以断定,让我失控的,便是这香,是有人一早就在其中挖好了坑,只等着我往里跳,可你与我私会的地方,除了身边最为亲近之人外,并无他人知晓,难道是出了叛徒?”
宋时宜却摇首道:“你我之间的事,只有我的贴身侍女翠微知情,翠微从小跟着我,知晓我许多事,倘若她背叛了我,那么此刻我们恐怕就无法在这里活着相见了。”
“不论是宫灯坠落一事,还是宸郎你被人算计,这两件事情看似没有牵连,但实则环环相扣,当意外看起来太过巧合,就并非是意外了,我的确是有一个怀疑的对象。”
宸王问:“何人?”
“我那位庶出的妹妹,宋扶熙。”
宸王也知晓这个名字,“就是近来很受太子宠爱的那个宋扶熙?我记得三年前你将计就计设计了她,让她和太子苟合被当众抓住。”
“因为这事儿,让太子在父皇的心中失了形象,而这女子本该是要被赐死的,却因有了身孕,而被关在养心堂。”
“你先前不是在信中与我说,要利用萧皇后给太子下药,想让你与太子圆房,你借着此事,将宋扶熙当做替死鬼吗,怎么她非但没死,反而还活的风生水起的?”
如今别说是东宫,就是外头都知晓,太子有一个非常宠爱的妃嫔,一连好几日都宿在那妃嫔的院中。
赏赐不断,宠冠东宫。
“按照我的计划,她本该是在那日便因惹怒太子,而被赐死的,但她似乎一下子变得聪明了起来,非但没被赐死,反而还勾得太子对她神魂颠倒。”
“一个人忽然变得这么聪明,一定是知晓了什么,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试探她。”
宸王:“可是试探出来了?”
“无论是否真的是她,此人都是万万留不得了,因为她活了下来,以至于搅乱了我后面的许多计划。”
宸王一向是很相信宋时宜的能力,先前她所布置的计划,都没有失败过,唯独寿辰那一次。
所以即便有过一次失误,宸王还是相信宋时宜是站在他这边的。
“可需要我出手?”
宋时宜摇摇首,“太子如今对她很是看重,倘若我们出手,一旦宋扶熙死了,太子必然会严查,只要做过总是会留下痕迹,要是查到我们的头上,就得不偿失了。”
“宸郎放心,我都已经筹谋好了,此番不需要我们动手,萧侧妃就已经等不及了,若是她聪明些,今日便是宋扶熙的死期了。”
相比于她,萧侧妃对宋扶熙的恨意只多不少。
宋时宜更喜欢用借刀杀人的手法,事后也绝不会波及到她的头上,这才是聪明人所为。
宸王听了宋时宜的计划后,不由笑了声,温柔的抚上她的面容。
“宜儿果然是聪慧过人,我便知晓,寿辰宴上的事儿,必然是与你无关的。”
宋时宜依偎在宸王的怀中,带着怪嗔:“宸郎你若是信我,为何这些日子,我给你写了那么多封信,你却始终不给我回信?我还以为你是真的要娶郑飞燕,所以要与我断了往来。”
提起郑飞燕,宸王心中一阵烦躁。
“这个莽撞的蠢货,说什么爱慕我,分明看中的便是我的权势,否则她也不会在寿辰当日,费尽心思的跟过来,倒是白白叫她捡了便宜。”
“可这毕竟是父皇下的旨,我若是不娶便是抗旨……”
话未说完,宋时宜抬起素手,覆在了他的唇上。
“宸郎不必解释,你对我的心意,我都明白,我理解宸郎的难处,圣旨不可违,我更知宸郎十分厌烦此人,其实娶了也无妨,只要入了宸王府,她能活多久,不都是宸郎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