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蓁根本不相信她的话,这可是绑架,是犯法的事情,怎么可能一点儿事情都没有,说也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而已。
“我昨天晚上开始,一整晚都没睡好,我在梦里听见你向我求救,可是一整片的漆黑,我就是找不到你,醒来以后满身的虚汗,心里一点儿也不踏实,我就想着给你打个电话,或许能安心点儿,可是这电话也打不通,你说我该怎么安心......”
乔予桐没想到乔蓁还有这样的心路历程,她本以为只是单纯的联系不上所以才会有所察觉。
果然母女连心,那句话说的还真是没错。
“是我自己也疏忽了,明明已经很晚了,却还在外面,这才让人给盯上了......”
乔蓁闻言立马反驳道:“怎么会是你的问题,都是那个陈旭东,丧心病狂,才会做出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
明明是恨极,但是能从嘴里骂出的话也只是如此。
所以她根本想不到易航口中乔蓁对赵文芳母女俩打骂的行径。
小心翼翼的问出口,“所以您是找不到陈旭东才去找了赵文芳她们?”
乔蓁回道:“我知道陈旭东在迟樾手上,根本不需要我去做什么,迟樾就不会给他好果子吃,但是赵文芳母女不一样,她就仗着曾经的那几分少的可怜的薄面,一直撑到了现在不说,还落井下石!”
乔予桐有些没听懂,“落井下石?”
乔蓁回握着她的解释道:“你还不知道是谁害的你吗?除了陈旭东,还有蒋文蕾和他一起里应外合!”
刚才的时候,乔予桐就听文舒曼提起来一个在洗手间和陈旭东大配合的女人,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是当亲口从乔蓁嘴里听到的时候还是很堂皇。
“真的是她......”
乔蓁继续道:“赵文芳母女俩在南城没有什么倚靠,陈旭东也一样,他身边那群人都是狐朋狗友,根本帮不到他什么忙,只是没想到,我们明明把真相都告诉了她,却还是狼狈为奸!”
乔予桐像是被启发了什么。
对啊,如果说蒋文蕾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她理应是生气的愤怒的,可这些反应她都没有,还一味的站在陈旭东身边帮她,无论怎么看这行为都是很反常的。
要说的话,大概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蒋文蕾故意的。
她恨的人不仅是陈旭东,还有她们乔家的人,只不过碰巧乔予桐碰巧是对迟樾最有价值的人选。
这一招,就像是借刀杀人一样,蒋文蕾甚至是可以做好全身而退的准备。
乔予桐能想到的,迟樾也一定能想到,她无需过多的去关系和纠结什么。
“妈,答应我,不要再去找赵文芳母女俩了,既然这趟水是浑的,那我们就敬而远之,不要把自己牵扯到其中。”
若是从前,这可能是乔蓁的做法,但是现在,所有的时间一一在乔予桐身上印证,乔蓁再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起码在她力所能及的时候能讨回来的一定要从别人手中讨回来。
想到这里,乔蓁不禁有些抱歉,“对不起,妈能做的实在是少之又少,如果可以,我甚至想替你遭受这一切。”
乔予桐知道乔蓁现在很难从悲痛的情绪中转换出来,连带着安慰也无济于事。
她拉起乔蓁的手,仔细的检查着自己身体上下的每个角落。
“您看看,仔细帮我看看,是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然而乔蓁却能清楚的捕捉到乔予桐身上的斑痕处,所到之处皆是一颤。
手腕处挡不住的红痕,还有脸上身上的各种划伤,磕碰伤。
即便没有经历过现场,也能想象到有多么的紧急和危险。
乔予桐见乔蓁的眼眶越来越红,立马转身从床边开始抽纸。
“我让你看我有多坚强呢,怎么看一眼又哭上了?”
乔蓁缓缓啜泣着,“我不要你有多坚强,我只要你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就好,只要平安健康,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有你了啊!”
乔予桐心里也很是触动,她能感受到每一个乔蓁所述的细节。
这何尝又不是她期盼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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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迟樾,觉得自己在被某一种不可抗拒的仇恨力量撕扯,撕裂。
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爆发出来。
尤其是在得知中间赵文芳和陈旭东通过电话,而那电话的时间也正好是陈旭东态度反转的一个重要点!
终究还是疏漏了。
陈旭东被关押在一个迟氏集团底下的一个地下室,人已经被打了个半死,当然,这始作俑者还是迟樾。
他在制钢厂那片废墟前几乎是下了死手的,后来易航生怕人还没审问处理,就直接过去了,还叫来了私人医生给检查,好在全都避开了要害,最多也就是半残。
陈旭东躺在地上苟延残喘,浑身的灼痛沿着经脉烧到五脏六腑,周围乌压压的为了一群人,嘴巴一张一合的再说些什么,但是他已经完全听不清了,只看见迟樾面色沉静的站在他面前。
此时他也顾不得什么恩怨是非,只想要活下去,于是伸出手去一点点的去够迟樾的裤脚。
“救救我,救救我......”
迟樾没有甩开,只是隐忍着燥意,咬牙道:“现在想起求饶了,怎么绑架人的时候没有这么识时务?”
陈旭东胸口开始强烈的起伏,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是...我没有想要绑架,都是...都是......蒋文蕾那个女人教唆我的......”
可能是伤的是在太重了,陈旭东说起话来也是断断续续的,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所有力气一般。
迟樾想要问的就是这件事,陈旭东多少也是对南城有了解的,不会贸然去做这么危险的行径,与迟家公然作对,眼下却挑衅至此,也一定是有人在背后针锋相对。
而陈旭身边与乔予桐有直接关联的人,也就只有蒋文蕾了。
他趁机开始诱导,“所以说从开始到最后的时候,你一直在和蒋文蕾保持联系?”
陈旭东顺势应下,“是,也是她告诉我,你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一定不是什么利益之交,不仅如此,还说你对她的感情很深,让我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原来是这样,迟樾一直觉得这蒋文蕾是那种傻得可以的女人,没想到进展居然这么快,几天的功夫就开始玩宫心计了,还差点儿把乔予桐陷于险境之中。
迟樾的眼神越来越危险,沉声道:“得罪我的下场,你不会不知道吧?”
别说下场了,就他现在这副模样,离见到阎王爷也不远了。
迟樾的手段他不是没听闻过,只是亲身经历的时候还是有些让人承受不来。
但是陈旭东也知道,错误已经犯下了,再怎么求情也难逃一劫了。
“我知道,反正怎么都是死,随便你怎么处置了。”
迟樾冷哼一声,“就这么死你真的甘心吗?”
陈旭东不知道迟樾这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不由恐慌道:“你要做什么?”
迟樾蹲下身去,更加仔细的看着陈旭东的表情,一字一句道:“其实蒋文蕾早就知道你的真面目了,这样一来,你还觉得她跟你是一边的人吗?”
这句话就像是魔鬼的恶语一般在陈旭东耳边响起。
他不顾身上的痛感,仰着头看迟樾,“你说什么?”
迟樾知道陈旭东听清了他的话,但还是又重复了一遍,只不过这一次说的更明显了,“我说...你不过是被人当了枪靶子,蒋文蕾早就知道你是什么人了。”
听完这句话,陈旭东的喘息声更重了,如果说刚才是因为身体上的伤所致,现在就是气的发抖。
“那个贱女人...她居然利用我...明明最想置乔予桐于死地的人是她!”
迟樾坚毅的下颌线瞬间崩了起来,怒气也是已经呼之欲出。
但出于大局考虑还是忍了下来,冷静道:“那给你个机会,出出这口恶气如何?”
陈旭东这次倒是学的聪明了,“你也是想借我的手除掉她不是吗?”
迟樾摇摇头,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我想要除什么人,从来都是悄无声息,但是这样太没意思了,我更希望你们之间能有一个了断。”
他太懂人心了,也知道什么样的惩罚能让一个人恐惧至极。
对于蒋文蕾来说,迟樾的出面有些小题大做了,但是陈旭东就不一样,他在蒋文蕾面前才是真正的魔鬼。
还有就是,他再也不想让自己手上沾上这两个人任何一方的血,他觉得脏,更不想为此事让乔予桐心中留下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