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丁蓉便推门进来了。
她本事回家来拿东西,看来厅里无人便问了管家,这才听说梁见深被叫进了书房里。
丁蓉也很了解自己的父亲,要是什么家长里短体己的话,哪里需要用到在书房说,定是有什么忤逆了他的意思,这才有怒在心。
进门便看见这两人面色不佳,心里顿时一紧,还真让她给猜中了。
于是瞋怒的看着丁宜连,“爸,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见深都这么大了,你还拿出小时候那套。”
她下意识的维护着自己的儿子。
丁宜连冷哼一声,“你倒是知道维护你自己的儿子,你不问问你自己儿子干了什么好事?”
丁蓉瞬间无言,看向梁见深,“你也是的,你外公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还要跟他争个上下?”
梁见深只觉得身心俱疲,半点儿都不想解释,因为他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丁蓉只会更加的偏激。
于是道:“没有妈,只是小问题,是我的不对。”
丁宜连冷哼一声,一看就是还有诸多不满。
梁见深出声道:“外公,您今天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你放心,我会摆正自己的立场的,公司那边还与有点儿事情,我改天再回来看您。”
说完轻拍了拍丁蓉的肩膀便转身离去。
丁蓉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直觉告诉她,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见深!”
“见深,你站住!”
梁见深走的很快,她则是在身后叫停了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梁见深不想过多的隐瞒,因为最后让丁蓉知道,只会更加生气。
但也不能全盘托出,只是道:“您还是不要问的好,我怕给您心里再添堵。”
这话一出,丁蓉才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却什么也没有说。
不是因为没有气,而是了解梁见深的为人。
她现在可以说是失败的很,梁致远头也不回的走了,梁诺一现在在医院情况堪忧,也不知道要治疗到什么时候,她能抓住的只有眼前的梁见深了,所以也不想把母子关系处的太僵。
“好,既然这样,那我不问就好了。”
说完抬头愣愣的看了他几分钟,寒暄道:“最近工作上是不是很忙啊,来疗养院的时间也少了,我看你都瘦了。”
梁见深能感受到丁蓉患得患失的情绪,和从前嚣张跋扈的样子大相径庭,这让他心里避免有一些心疼,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软了几分。
“嗯,最近需要交接的项目比较多,有些抽不开身,等过了这一阵子就好了。”
丁蓉听见这话也就放心了,“那就好,那就好。”
梁见深感觉丁蓉和梁致远分开后变了很多,但是具体的又说不上来,他原本以为,丁蓉才会是那个难以释怀的一方,但事实上好像不是这样的,她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陪伴梁诺一身上。
但还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闷,这种感觉,也时不时的转移到梁见深身上。
这让他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于是道:“那我先回公司了,您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丁蓉连忙道:“好好好,你快忙你自己的。”
出了丁家老宅的门,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
另一边,迟樾已经找到了秦俊成。
“秦叔,没有打扰到您吧?”
秦俊成一脸不以为然,“你看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不过我听说你今天的飞机刚到京北,没在靳老爷子那儿陪着,怎么跑我这来了。”
说起这儿,迟樾还是有些不要意思的,因为秦俊成已经帮了他太多了。
“秦叔,说来惭愧,我这一下飞机就遇上麻烦事儿,家里还没怎么落脚,不然也不会惊动您这边儿。”
秦俊成一听瞬间正经了起来,出声道:“现在可不是什么客气的时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迟樾叹了一声,“其实我这次来京北,不仅是为了看我外公,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打开迟氏在京北的商业链,只是没想到光是递交了个文件,就已经吃了闭门羹。”
秦俊成了然道:“这怕不是有人故意捣鬼,从中作梗?”
迟樾点点头,“您说的没错,来之前我就能想到不是顺利的一件事,只是打得确实是有点猝不及防。”
秦俊成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名字,但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是谁?”
迟樾轻声道:“丁宜连。”
秦俊成勾了勾嘴角,“果然,真是他。”
迟樾有些惊诧,“您已经猜到了?”
秦俊成说:“京北人脉复杂不假,但是靳家在前,迟家在后,也没什么人敢如此正大光明的叫板,除了梁家和丁家,前者就不用说了,立场已经很明显了,但是后者,你可就是得罪大了。”
迟樾笑道:“是啊,人家这是找我算账呢。”
秦俊成也开始犯了难,“丁宜连这老东西,可不是什么善茬儿。”
在秦俊成心里,他可是半点儿好印象都没留下,二十多年前,如果说丁蓉是那个从中搅局的人,那丁宜连就是那个推波助澜的人。
这对父女,可是半点儿好心思都没有。
迟樾多多少少也有听闻,“他们压的很死,我现在也是拿不定主意,所以才来找您说道说道,不仅如此,市政那个项目的复审也出了问题,在易名权上。”
秦俊成微愣,“看来丁家是要把你后路全断了。”
说到这里,迟樾更加的一筹莫展了。
即便秦俊成有实力插手,但依旧改变不了眼前的局势。
大概静谧了十几分钟,秦俊成突然开口,“眼下你要是别无他法的话,我倒是可以指条明路。”
现在对迟樾来说,又一个明确的方向才是最重要的。
“您说。”
秦俊成缓缓开口,“有个人,你不妨去拜访一下,叫段广志,不知道你听说过吗?”
迟樾听着耳熟,“我好像听外公提起过。”
秦俊成点点头,“早一批的市政的人,也是鲜少的商政两手抓,最重要的是,他和丁宜连曾经是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