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直到他们离开半个小时都没有停下来。
本以为是掩人耳目的关系,没想到现在已经是正大光明了。
“你说那个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来路?”
“来路,我听说家里好像挺普通的。”
“普通?不会吧,迟总有一说一自己喜欢就行,但是家世普通的话,想嫁进迟家没这么容易吧?”
“这你就有所不知的了,迟家现在已经是登峰造极了,哪里还在乎家世钱财这一说。”
“你说这话才是鲁莽,越是这种家庭越看中。”
人群中有人小声道:“那看来这女人也就注定是一个过客了。”
不少女孩子已经是羡慕嫉妒恨,“过客又如何,南城大把大把的人,谁不想成为迟总身边的过客呢,只是我们连开始的机会都没有。”
讨论的太过入神,完全没注意到已经慢慢走近的易航。
他刚从会议室出来没走两步,就听见这帮人议论纷纷的声音。
都是迟樾身边的人,做起事情来还是这么没有分寸,他瞬间火就起来了。
“说话之前先想想,自己所处何处,迟氏不养长舌妇,要是再有下次,全都给我卷铺盖走人。”
到底是大家疏忽了,虽然迟樾离开了,但是他的左右手还在。
这些话要是传进了迟樾耳朵里,别说被迫卷铺盖走人了,他们估计会自己主动离开。
没听说谁惹了迟樾还能全身而退的。
易航话音刚落大家就四下分散,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再不要命也不能公开叫板子啊。
易航见状这才离开。
一路上都是被人注视过来了,乔予桐本以为到了食堂会好一点儿,没想到到了员工食堂才是真正的爆发。
迟樾出现在员工食堂,无疑是平地一声雷一般炸开。
单单只是这一件事就足以让人震惊,更何况身边还多了一个女人。
但是就算大家心里是有再多的疑问,也是没人敢多说一句话,指不定就会把自己栽进去。
乔予桐小声道:“我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比起之前在医院的食堂吃饭,好像在他自己的地盘更为引人注目,就没有人不认识他的。
迟樾并不在意这些眼光,他只在意这些眼光是否让乔予桐感到不舒服了。
“没有,你喜欢就好。”
乔予桐和迟樾在一起久了,也不再像从前那般针毡在背,而是自顾自的打量起了周围的饭,大多都是拿着餐盘自取的。
“果然像易航说的,真的很不错。”
迟樾问:“喜欢么,喜欢的话......”
他刚一开口,乔予桐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连忙打断道:“千万别,再好吃的东西天天吃也会吃腻的。”
迟樾应声道:“不会啊,我要是天天吃你做的饭,绝对不会腻。”
乔予桐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那我可要多谢你捧场了,要不你顾我来给你们公司当厨子?”
迟樾眉眼微挑,“就算当厨子,那也只是我一个人的厨子。”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每每有人来食堂吃饭,总会小声说起迟樾与乔予桐之间的相处模式,那是从不曾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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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迟樾的进一步推进,齐思月配型也顺利到不像话。
在这一期间,乔予桐不止一次的感叹在如今现在这个世道,权力和地位真的开放了无限的特权。
苦难的人大多也都是在挣扎中反复折磨。
即便这已经成为一个常态,一个无法轻易去改变的常态。
更何况,她现在也算是其中的受益者,所以更多的是庆幸。
这也是她强烈想要帮助齐思月一家人的其中一个原因,渡人又何尝不是渡己。
困难时伸出的手才是让人难以忘怀的一双手。
手术安排的时间很靠前,为的是更好的保证齐思月的生命安全。
迟樾在背后帮了这么多,却始终没有出现过。
所以乔予桐准备拉着迟樾一起在手术前探望一下齐思月,就当是给她鼓鼓气了。
迟樾在乔予桐提出的那一刻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接上乔予桐直接就往医院的方向去了。
中途,他提议说想买一点吃的带过去,要么是没有营养的垃圾食品,要么是营养过剩的保健品,全都被乔予桐否了,说是现在是非常时期,要忌口的东西很多。
买的多了对人家来说也是一种负担,所以最后一人提了一个果篮走。
也是探望病人的标配了。
乔予桐和迟樾到病房的时候,只有齐军翔一个人陪在齐思月身边。
见乔予桐进来很是热情的迎了上来,不过在看见迟樾的哪一步,却是停下了脚步。
眼睛都瞪的比平时圆了,说话也打起了磕巴,“迟...迟先生......”
能看的出来,齐军翔还是有点害怕迟樾的。
齐思月看见迟樾的一瞬间眼睛也亮了起来,“叔叔,是你!”
迟樾知道齐思月叫乔予桐姐姐,于是听见这个称呼很不满意,纠正道:“叫哥哥。”
都这个关头了,还计较这种幼稚称呼的人大概也就只有迟樾了。
乔予桐四下看了一眼,“思月的妈妈呢?”
齐军翔解释道:“不是马上就要手术了吗,她回家准备一点儿东西。”
乔予桐点点头,“总算等来了手术。”
齐军翔想到这里连忙躬着身子道:“真的很感谢二位,我代我全家表示感谢......”
迟樾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他是有资格应下的,乔予桐便没有阻拦,而是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思月能圆满的进行手术,这次才是我们最希望看见的。”
提起这件事,齐军翔就已经眼含热泪,连连点头。
到底是男人,情绪来的快,收的也快。
“乔小姐,那麻烦您帮我照看一下月月了,医生那边叫我过去一趟。”
乔予桐应声道:“好。”
她能看的出来,在迟樾面前,齐军翔紧张的模样,估计也是忌惮他的身份,一眼都没敢看过去。
迟樾也是亦然,齐军翔在的时候还有些放不开,人一走,一大一小便开始斗嘴了。
“叔叔,我爸爸说要好好谢谢你,他现在不知道怎么做,但是让我要一直记得,将来报答你。”
看来在背后齐军翔每次都会给她将这些事情,并没有避讳。
迟樾听完眉头一皱,“是哥哥。”
那表情正经的,乔予桐看了都忍不住笑。
齐思月像个小大人一样,“好好好,哥哥行了吧。”
迟樾看见她身上带的各种管子还有手上的留置针,出声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坚强的。”
虽说是夸赞,但是听起来更像是挑衅。
齐思月自己也跟着低头看了一眼,“这算什么,我再大的阵仗都有过。”
那语气,就好像是在炫耀一样。
迟樾很捧场,点了点头,“那还挺厉害的,你的人生里比别人多了一次与众不同的体验。”
齐思月有点听不懂,“这是好事吗?”
迟樾很认真的回答,“不能说是好事,只能说不是一件坏事,而且仅此一次,也就够了,以后跟别人说起来,就当是自己的军功章。”
齐思月听见这话,果然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对手术的恐惧也散了一半。
乔予桐在一旁默默的听着,真看不出来,迟樾居然还是哄孩子的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