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俊成笑了笑,“那您来的可真是够巧了,他总共就呆了十分钟,竟让您给碰上了。”
他这话说的隐晦,但是靳远山瞬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看来你是没接见他啊?”
秦俊成也不含糊,“我和梁家之间那些事儿,就算不知内情也知道我们是不和的,您之所以亲自上门,不也是知道这个缘由么?”
靳远山道:“你倒是干脆,直接点了出来。”
秦俊成道:“您也是明白人,我要是不点出来,在这儿跟您兜圈子,怕是才被您看不起。”
靳远山道:“那倒是,心境坦诚比什么都重要。”
秦俊成道:“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靳远山半眯着眼睛,“什么?”
秦俊成思考片刻,“如果我猜的没错,您此次前来,为的市政的那个审批地,可是您靳家现已淡出商圈,怎么会突然打起了注意?”
靳远山笑了笑,解释道:“既然决定坦诚相待,那我也不隐瞒了,我这次亲自出马,为的是我那外孙。”
秦俊成一惊,出声道:“迟家?”
靳远山点头道:“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就直说了,梁家对着这块地势在必得,但是后续的商业链并不打算一个人独吞,而是打了迟家的注意,准备联手,迟家那个老谋深算的早早做了打算,准备用联姻的方式来套拢。”
秦俊成闻言没有丝毫波动,用联姻来稳固一个商业链是最佳的方式,在圈子里也是普遍的很。
“那是好事啊,京北和南城的联动,就算是垄断了商业链也不是问题。”
靳远山说:“听上去是双赢的好事,但是我那外孙可也不是什么善茬儿,自然不会遂了他们的愿。”
接下来的事情秦俊成猜也猜了个大概。
“他准备背靠着您和梁家竞争?”
靳远山点点头,“以你的谋算,你觉得胜负有几分?”
秦俊成一愣,很快便恢复神色,“第一,梁家在京北根深蒂固,可以说这次没有任何的竞争对手,第二,我和您外孙素未谋面,即使在这次的审批中有决定权,也不会简单因为您的面子把地交到一个毛头小子身上。”
靳远山对秦俊成的反应早有预料,也不急着辩解,而是附和的点点头。
“这倒是,换作是我我也会思索再三。”
秦俊成对他这波反向操作有点儿看不明白。
“你不是想为他求情?”
靳远山道:“当然不是,项目是他想拿又不是我,我的想法很简单,只要不落在梁家人手中就行。”
秦俊成闻言笑出声,“合着您就是想套我的话?”
靳远山说:“看到梁家那小子连门都进不来我就满意了,好歹我还进来坐了坐不是。”
秦俊成道:“您这话说的,京北众家,我不给谁面子都要给您面子,近二十年的市政慈善项目,谁能有您一半尽心。”
靳远山摆摆手,“这些就不要说了,活了大半辈子,早就看淡了,普渡也是为了保我自己罢了。”
秦俊成道:“我知道您今天来的目的,但是恕我无言,虽然我有决策权,但是也不会罔顾市政的意见,所有的决定都会综合优项,所以最后究竟花落谁家我也难说。”
他的意思很明显,恩怨要算,大局也要顾。
和靳远山预测的结果差不多。
“我明白,大局为重。”
话已经说开,靳远山也不急着走,而是起身在秦俊成的院子里转了一圈。
“你这院子倒是大,就是种的不够满。”
秦俊成说:“还是懒散了些,昨日刚清了一波死苗。”
靳远山叹了一口气,“还是得搭理,偷得一日闲,有些东西就挽回不了了。”
秦俊成应声道:“是啊,难解。”
靳远山挥挥手,“走了。”
秦俊成跟上去,“我送送您。”
靳远山回头道:“车就在门口,不用送,好好打理吧,等我给你带些好养的苗儿。”
秦俊成笑道:“那我就先谢过您了。”
靳远山出了院子直奔迟樾的车过去。
刚坐上车就长叹一口气,“这小子,还是那么精明。”
迟樾笑,“到底是在市政呆了那么多年,不精才奇怪。”
靳远山点点头,“这秦俊成不是个好接洽的主,我劝你做好心理准备。”
迟樾说:“看来这仗比我想象中难打。”
靳远山说:“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迟樾转过头看着他,“什么意思?”
靳远山说:“现在我们面临的是两个问题,迟家再难以撼动也是在南城扎的根,单凭靳家也难以抗衡,不过要是你另一个外公出马或许会简单一点儿,我们只需要拿下秦俊成就行。”
另一个外公?
迟樾笑出了声,“你是说我琼州的那个外公?”
靳远山冷哼一声,“有些人有两个外公就是了不起。”
迟樾眼底划过一抹无奈,“您这是让我找还是不让我找啊。”
靳远山醋意大发,“还真不用你找,人家早就给你送上门来了。”
迟樾道:“他找过你了?”
靳远山问:“柳沁莲是不是也知道这事儿?”
迟樾道:“嗯知道。”
靳远山说:“那就对了,她应该是为了你没少跑琼州,直接跟柳老爷子告状了,说要给梁家施压。”
迟樾并没有意外,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本以为柳沁莲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柳老爷子居然还真就出手了。
“他不会直接找到你这里了吧。”
靳远山说:“那可不是么,给我打了有几个电话,还好这次项目看的是综合实力,柳家会作为入股方成为你的后盾。”
迟樾顿了顿,“入股方?”
靳远山解释道:“靳家作为主投,加上迟家和柳家的入股,三方阵营难不成还抵不过一个梁家?”
迟樾刚想说点儿什么,靳远山又道:“不过这只是在阵营方面有了竞争的余地,最后还是要秦俊成拿主意。”
“要把秦俊成拿下首先要找到他的弱点,不过听说他在职清廉,应该也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迟樾看着远处分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