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乔予桐照例起了一个大早,坐在桌前认真的刷题,昨晚便答应了迟桓今天下午去看比赛,于是便不敢在荒废这上午的时间。
林茜则是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乔予桐垂了垂久坐僵直的背,起身走到林茜床前拍了拍她,“都中午了还不起床。”
林茜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几点了?”
乔予桐没有说话,之间按亮了她旁边的手机屏幕,让她自己看。
林茜伸了个懒腰,慢慢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来,“我们一会儿去南大的食堂吃吧。”
乔予桐看了眼时间,“我是没问题,不过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你来的及么?”
有了目标便有了动力,林茜又一次化身上了发条的陀螺,十分钟的时间就洗漱好换上衣服站在了乔予桐面前。
两人怕赶不上好饭,直接打车到了南大。
又回到熟悉的食堂,乔予桐和林茜手里拿着餐盘,排着队打饭。
“虽然医院的食堂很华丽很高级,但是只有食堂才能给我最朴实无华的安全感。”林茜由衷道。
乔予桐毫不留情的直击拆穿这虚假的情怀,“你上次在医院的食堂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还说学校食堂的大姨手抖还说......”
林茜连忙比了一个禁止的手势,“打住!不要再说了,人都是天真且善变的,尤其是女人。”
乔予桐笑着指了指前头空无一人的窗口,“善变的女人,到你了。”
两人端着满满的餐食找到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林茜迫不及待的夹起了面前冒了一个尖的菜,“这窗口的大姨不会是听见我的话了吧,今天怎么手一抖还给我抖多了。”
乔予桐笑道:“可能是怕你变心吧。”
吃到一半,林茜的手机响了,是秦女士打来了电话。
林茜皱着眉头看着手机,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名堂,“喂?”
秦凤芝出乎意料的安静,这让林茜更起疑心,“怎么了?”
秦凤芝语气严肃,“你和那个陆霄没联系了吧?”
林茜听到这个名字,条件性的泛了恶心,自从揭开了他的真面目,她是无比庆幸自己的直觉准,早早的远离了这个渣男。
不过她还一直没有和秦凤芝提过,一是觉得自己自己已经断了明白了,没必要再自己提起来去恶心自己,二是秦凤芝这人也固执的很,肯定又觉得自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回头再以为自己是在故意抹黑陆霄。
眼下这个名字再次被秦凤芝提起,林茜没好气回道:“我跟他联系干嘛!”
秦凤芝确是舒了一口气,“没联系就好。”
面对这异常的反应,林茜更是搞不明白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凤芝小声道:“我跟你说,他们陆家好像破产了。”
林茜惊讶道:“破产?”
秦凤芝道:“我也是今天才听说的,公司都被扣押了,那个陆霄到处借钱来着,还被人追债了,听说手脚都被人打断了,那个惨状啊......”
说完,不免一阵心虚。
林茜心里却犯起了嘀咕,怎么会突然就破产呢?
之前也听陆霄大大小小的提起过,陆家的公司根基还是有的,哪怕接不到项目,维持现状也是不成问题的,眼下却突然破产,到底是经营不善还是有人在背后......
许是见她半天没说话,秦凤芝在电话那头叫她的名字,“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林茜应声道:“听见了听见了,怎么样,你这眼光也不算太准吧。”
这个时候林茜倒是也不忘挖苦秦凤芝一番。
铁打的现实摆在眼前,秦凤芝也不好睁眼说瞎话,只是道:“谁还没个看走眼的时候。”
林茜笑道:“行了吧你,别狡辩了,不跟你说了,我吃饭去了。”
挂了电话,她又开始寻思这里里外外的牵扯。
乔予桐抬眼看着她,刚才电话里秦凤芝的话她也听了个大概,也知道林茜此刻在琢磨什么。
林茜看了眼四周,小声道:“陆霄家破产这件事,你说会不会......”
她话没说完,但是乔予桐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想说,是元恺干的?”
林茜蹙紧了眉,“难不成是自然破产?而且我妈说他还借了好多钱,被追债的人打断了手脚。”
乔予桐回道:“恶人自有恶人报,这无非也是他做的孽结成了恶果,退一万步说,哪怕真的是元恺他们做的,陆霄也绝对不值得可怜。”
林茜点了点头,“我倒不是可怜他,只是没想到元恺做事居然这么果断决绝,一点不留情面。”
乔予桐突然想起来了迟樾,片刻的恍神,“可能这其中涉及到的东西太多了,我们也不能妄自的评论。”
听的时候唏嘘不已,可是终究是不相关的人,说过也就忘了。
病房里,迟樾悠哉悠哉的晃着手里的咖啡,元恺则是斜靠在吧台旁。
“是不是你找人做的?”
迟樾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什么?”
元恺笑道:“少跟我装蒜,听说陆霄被打得不轻,这一时半会儿是出不了院了。”
迟樾轻笑一声,“他自作自受,有什么办法。”
元恺道:“我倒不是关心他被打这件事儿,我只是好奇,你这口气是为谁出的?总不会是元姝吧?”
迟樾反问道:“那你觉得是为谁?”
元恺之间轻轻点着吧台上落下的一个餐盒,“我猜是它的主人。”
迟樾顺着看过去,“想说什么直说。”
元恺也不再绕圈子,直起身来看着他,“我有点看不懂你了,你这是铁树开花的节奏?”
迟樾笑道:“你这是什么比喻。”
元恺回道:“咱俩认识将尽二十年,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你周围那些莺莺燕燕看着一个不落,能近你身的确是没有,哪怕是这两年的唐苑,虽然都说她是你面前的红人,但我看的出,这只是你故意给她的面子罢了。”
迟樾抬眼看过去,“你倒是看的透彻。”
元恺道:“所以,这个乔予桐才让我觉得危险。”
迟樾半眯着眼,没有说话。
元恺接着道:“我不否认她的好,可在眼下这个时候,她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埋在迟家和梁家之间的一颗定时炸弹。”
迟樾变了脸色,“没有这么严重。”
元恺道:“但不可否认,你因为她动摇了。”
迟樾回道:“就算没有她,这场联姻我也是不会同意的。”
元恺道:“我当然知道,况且你在京北也有靳爷爷,但是你要明白,一个人的战争和两个人是不同的,如果一开始你是有选择的把她拉进来,那么现在一切都是不可控的。”
迟樾没法否认元恺的话,一开始乔予桐只是他无意选择的一个棋子,但是现在所有的发展已经不在他的掌控范围。
这颗棋子它有自己的独立意识,它不掺任何利益和虚伪,它在某称程度上深深的吸引和打动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