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予桐和林茜到家已是很晚了,刚刚迟桓没有和她们一起走,而是自己打车回了学校那边的公寓。
可能是由于晚上玩的有点晚,一时之间没有睡意,辗转反侧,反观林茜,喝了些酒倒是睡的香。
她想起刚刚佟文的出现,应该是迟樾派他来的,想了许久还是给迟樾发了一条短信。
【谢谢,已经到家了。】
她本以为这么晚了,迟樾应该不会在回复了,刚把手机放在床头桌上准备再次酝酿睡意,手机突然就震动了两声,随之亮起。
乔予桐拿过手机,点开是迟樾的回复。
【很晚了,早点休息。】
乔予桐再次关掉手机,闭上眼睛,确实更难睡了。
元恺没有回家,直接在公馆楼上的房间住下了,他洗完澡出来已是午夜,但还是拨通了迟樾的电话。
果然不出所料,在响第三声的时候电话被接通。
迟樾冷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又干嘛?”
元恺笑道:“是付嘉平招惹你的,你可别牵连我。”
迟樾没说话。
元恺又说:“人被佟文接走了。”
迟樾不冷不热的道:“嗯。”
元恺也不绕弯子,“什么情况,还让佟文亲自来接人,是不是你要能来就自己来了。”
迟樾道:“我要能来,她就不会来了。”
元恺笑问:“我看不懂你了,不是假的么,你现在又是闹哪样?”
迟樾应声,“哪怕是假的,她也是我这边的人,别给她带到那种场子里。”
元恺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怎么,你家这个太干净,怕弄脏了?”
迟樾说:“跟我们不是一个圈子的,不想把她牵扯进来。”
元恺没想到他会这么正经的回答,撇撇嘴,“你别忘了,把她牵扯进来的人是你,当初你就不应该拿她当挡箭牌,”
迟樾没再应声,元恺也适可而止不再聊骚,“喝多了,睡了。”
虽然乔予桐是迟樾的“假”女朋友,可是他总能感觉到一丝丝不同,说不清也道不明,毕竟这是连当事人都探不清的局。
乔予桐不知道自己昨晚是几点睡着的,早上一起来头就有种通宵的沉重感,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八点,谁都没听见手机定的闹铃。
林茜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现在特别庆幸当时我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个小区,才能在如此匆忙的时候还临危不乱。”
乔予桐从卫生间出来,瞥了一眼,然后拽了拽她衣领后露在外面的标签:“穿反了。”
林茜惊呼一声,又迅速脱掉再穿。
终于两人赶在八点前出了门。
下楼的时候,林茜还不忘回头问她:“早饭怎么办?”
乔予桐打了个哈欠,“在医院附近随便买点吧。”
林茜低头看了眼时间,“那我就不跟你去了,我先去医院了,今早护士长开早会。”
乔予桐点点头问:“你吃什么,我给你买了放休息室。”
林茜一边跑一边回头喊:“给我带个煎饼果子就行。”
乔予桐来到附近一个早餐店,买了红豆粥和煎饼果子,还有一屉鲜肉小笼包。
到休息室先给林茜把煎饼果子和红豆粥放在了桌上,然后带着早饭敲了敲迟樾病房的门。
迟樾没有看见她手中熟悉的饭盒,而是简单的塑料袋。
乔予桐也察觉到他的目光,解释说:“不好意思,早上起晚了,没来得及做早饭,就在附近随便买了点。”
迟樾闻言笑说:“没事。”
两人一起坐在桌上吃着早餐,乔予桐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和他解释一下昨天晚上的情况,迟桓也说九号公馆是他的场子,自己贸然出现总归是要打声招呼的。
“昨天是迟桓他们篮球比赛赢了,说要庆祝下,所以一起去了公馆,然后碰见了元先生他们。”
迟樾自然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乔予桐也不是那种爱玩的女生。
他舀了一口粥,佯装不经意的问:“玩什么了?”
乔予桐想了想,“就唱了唱歌。”
迟樾又问:“你唱歌了?”
乔予桐连忙摆摆手,“不是我,是林茜和迟桓,我不太会唱歌,就听来着。”
迟樾喝了两口粥便放下了勺子,这种粥一股勾兑的味道,和乔予桐自己熬的粥差远了。
于是慢条斯理的抽了两张纸,轻声说:“少跟他们玩。”
乔予桐没听懂他的意思,只当他是不喜欢别人过多的接触他身边的人,抬头看着他问道:“迟桓么?”
迟樾笑了笑,“付嘉平那个狗。”
迟桓那小子看着咋咋唬唬,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他看得出来,他和乔予桐合得来,年龄相仿,又都是南大的,只是付嘉平那小子就不一样了,圈子里出了名的会玩儿,回头再把人带坏了。
乔予桐夹小笼包的手顿了顿,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迟樾只喝了两口粥便放下了勺子,乔予桐看他吃不惯,于是把小笼包推到他面前,“你吃这个吧,很好吃的。”
一边说着又把手边的一盒醋也放到他跟前,“蘸着这个。”
迟樾并无食欲,只是看着乔予桐一脸期待看着他,也不忍心拒绝,夹起了一个蘸了点醋放进嘴里。
乔予桐眨着眼睛问他,“怎么样,还可以么?”
迟樾点点头,肉馅调的很香,感觉还不错。
乔予桐心底一喜,也一口一个的吃起来。
吃过早饭后,两人又开始进入了各自的模式,过了一个周末,乔予桐觉得自己脑子里本就不多的知识流失的更快了,也没心思想别的,开始抱着书本啃书。
专业课背起来简直要人命,一想到还剩两个月时间就头大,虽然是考本校的研,但是压力还是不小。
迟樾见她翻几页书就叹口气,直盯着她看。
乔予桐一会儿放空一会儿皱眉,迟樾忍不住出问:“很难么?”
正在游离的乔予桐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啊?”
迟樾指了指她手上的书,“看进去了么?”
乔予桐低头看了眼这密密麻麻的字,“最近有点不在状态。”
迟樾说:“为什么要考研?南大毕业应该也很好找工作。”
况且听付嘉平说她们家也有自己的医疗公司,不用这么辛苦非得考研的。
乔予桐被问到了,起初她只是不想在临床工作,不想周转医患之间的关系,后来又想多学点东西,堂堂正正的进瑞康帮许泽洋。
想了片刻却说:“可能是为了逃避吧,比起吃社会上的苦,更愿意吃学习的苦。”
迟樾本以为她会与他说什么理想,追求,谁料她居然是为了逃避。
乔予桐认真的想了想,又说:“不过可能吃了学习的苦,还是要吃社会上的苦,那就让自己好一点吧,这样选择也会多一些。”
迟樾淡笑着看向乔予桐,“不想吃苦的方式也有很多,可是你未必就会选择,专注眼下就好,难以预测的事情太多了。”
她现在还没有完全出校园,依然是涉世未深,不过对现实看得很透,也分的很清。
乔予桐点了点头,忽然愣住,迟樾这是在开导她么?
她偷偷瞥了一眼迟樾,他已经重新回归到工作状态,乔予桐默默叹口气,连赢在起跑线的人都还在努力,想到这里,她重振旗鼓,捧着专业书开始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