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长安一脸叹息点了点头,“嗯,本来还想着开个镖局,不过这里……”
好像不太适合……
大牛一听,眼睛瞪得老大,拍着胸脯就开始怂恿:“长安哥哥,你想开镖局呀!
虽然咱平遥县现在穷了点,可说不定以后就发达了呢。
你要是现在开起来,那就是抢占先机呀!
等以后大家日子好过了,有东西要运了,第一个想到的可不就是你的镖局嘛。”
最主要的是,他家如果和桑家药铺合作,那请镖局肯定跑不了!
只要南长安在衙门备案,能开上镖局,那就没有问题,大家都能信过他不怕他卷货私逃!
说不得看在现在认识的份上,还能帮好兄弟桑尚家砍砍价,还能便宜些呢!
虽然之前大牛还在感叹平遥县穷,请不起镖局。
但是大牛这话风一转,说得好有道理,让南长安心里痒痒的。
大牛的“怂恿”顿时就起了作用!
他低头看着大牛,“大牛弟弟,镖局不是说开就能来的,还得和衙门有关系,做个担保中间人呢。”
大牛一听,顿时他的热情被浇了好大一盆冷水。
眼睛一暗,有些泄气,“说得也是哦……”
毕竟运输货物价钱远远高于付给镖局的钱。
他们才认识,也不了解,也不能盲目给南长安做衙门中间人。
这时,张彪吃完东西站起身来,拍了拍南长安肩膀,“小舅子,我们该走了!”
然后一脸讨好地扶着南笙走出了食肆。
南长安抬头应了一声,正准备站起身来,却被满脸意外的大牛一把拉住,“长安哥哥,你是张叔小舅子??”
南长安愣了一下,随后笑着点点头,“是啊,张彪是我姐夫,我们才刚找着他!他旁边那位是我亲姐姐,包的!”
大牛一听,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眼睛里又重新闪着“怂恿”的光:“哎哟,那你还说和衙门没有关系!”
南长安挠了挠头,一头雾水,“对啊,我们今天第一天到,还人生地不熟的。”
大牛小大人般了然地点了点头,“怪不得!”
大牛这么说,南长安更懵圈了,“怎么了?”
大牛嘿嘿地笑着,指着张彪,“你看张叔穿的是什么?!”
南长安顺着大牛指的方向看去,看着他姐夫衣服后背写着个大大的“衙”字,突然欣喜若狂!
他要找的衙门关系,可不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
刚才只顾着看人了,都没有注意他姐夫的衣服!
他姐夫,这是在衙门当差了??!
南长安兴奋地拍着手,“哎呀,我这傻了吧唧的,竟没发现。
大牛弟弟,谢谢你啊,我改天请你吃饭!!”
说完,赶紧跑出食肆,拉着一脸懵圈的张彪就往衙门跑!
大牛赶紧踮着脚尖对他招手,“那长安哥哥记得请我吃饭啊,我要吃烤鸡!”
高梦璃与林夕转头看着大牛那热情的样子,一脸懵。
这才半刻不到,他们家好大儿这是交上朋友了?
连烤鸡都要吃上了?
高梦璃瞥了一眼大牛,却被他那辣的通红的“香肠嘴”吸引了注意。
走过去,看了看大牛那装米豆腐的碗底,全是辣椒。
高梦璃又好气又好笑,对着林夕的胳膊就是一坨,“夕夕,你又欺负儿子了?”
林夕心虚地瞥开眼睛,“没有啊,是这死孩子自己放的。”
拒死不认。
高梦璃正想让林夕看看证据,眼光就瞥见桌子上那三个都发了芽点的佛手瓜。
捡了一个放在手里左右看了看,“咦?这瓜,哪里来的?”
大牛听他娘问话,一脸兴奋,“这是长安哥哥刚送我的!据说,这瓜有佛性,能带来好运!”
林夕翻了个白眼,对着大牛的头就是一个暴击,“真是傻不拉叽的!
这是佛手瓜,又名千金瓜、隼人瓜、丰收瓜……
有很多名字,种一株够全村吃!”
还拉克瓜?
先揍他一顿,看他拉克不拉克。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就是看着大牛手痒得很。
大牛被林夕敲了头,吃痛地捂着脑袋,不过一点也不计较。
反而拉着高梦璃的手,一脸稀翼,“娘,爹说的是真的吗?这种一株就够全村吃??!”
他爹的意思是,这不仅能吃,而且产量还高?
那如果每家每户都种上,岂不是家家都不用饿肚子了?!
高梦璃点了点头,“这瓜产量的确高,只不过没你爹说的那么离谱。
不过只要照顾的好,一株也能长五百到六百斤。”
大牛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哇~五百到六百斤!那得有多少个瓜呀?!”
那他是不是可以拿自己的私房钱,找他长安哥哥在帮忙搞一些!
到时候他们村里,每家每户都种上,这样家家户户都不缺吃的!!
想到这里,大牛激动又兴奋,一溜烟就往外跑。
跑了几步,想起来还没有给他爹娘说一声。
所以赶紧顿住,回头给高梦璃与林夕交代,“对了,爹,娘,我先回去了!”
说着,埋头就往前冲!
“唉,你个死孩子,你等会儿我让赵晨送你去。”林夕见大牛跑个没影,赶紧追了出来。
大牛却像没听见似的,脚下生风,边跑边喊:“不用啦!爹,我自己能回去。”
对于这从小吃“本草纲目”长大的孩子,那体质养了一个月,还别说,壮得人如其名,跑得贼快。
林夕站在事肆门口,望着大牛消失的方向,一脸狐疑,“这死孩子急匆匆跑回去干嘛?”
高梦璃走过来,站在林夕的身旁,看着大牛跑走的方向,“谁知道呢,估计回去是有事儿。”
而大牛,满头大汗跑回书院,冲进宿舍。
打开自己的竹枕头,从侧面将枕头里面的铜板全都倒出来。
取了五百文后,这才将剩下的一串钱还有零散的铜板又重新装回枕头里。
这才又急匆匆的,准备跑到衙门碰碰运气。
果然,他的预判是对的!
他到衙门门口,就看见南长安跟着张彪,正在衙门里,找窦唯一说镖局的事儿。
只见窦唯一蹙着眉头,脸上都写满了【我不高兴】四个大字。
窦唯坐在案桌旁,数着桌子上的铜板,头也不抬,回绝得干脆利落,“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同意。”
开什么玩笑,他公厕事业才刚开始,怎么可能把这么得力的手下放走。
他没被驴踢,脑袋也没被门夹,所以,走人,那是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