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人又和老屋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西城到北城的路。
路上遇见带衙役过来的窦唯一。
可是众人一路上找了好几趟,影子都没看见。
天也渐渐的发白。
张彪见食肆没有开门,一打听,才知道出事了,也赶紧加入找人的队伍。
张彪出于“职业病”,最先逛着无人死巷子。
林夕眼睛都哭肿了,六神无主。
高梦璃也红着眼给他不停擦着眼角,“夕夕,我们家大牛应该没事的。
再不济,还有燕子呢,估计是什么事绊住,所以暂时还找不到。
高梦璃说这话安慰着林夕,也是安慰着她自己。
拉着林夕挨家挨户敲门地找。
凡是没人开门的,全都翻进院子里去查看。
人没找到,倒是找到不少野鸳鸯。
“有发现了!”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张彪的呼喊远远传了过来。
众人像被点燃的炮仗一般,瞬间朝着他所在的死巷子冲了过去。
高梦璃与林夕赶紧跑过去,就见张彪蹲在地上,看着面前一堆烧了一半的什么东西。
高梦璃和林夕心急如焚地挤到前面。
只见地上那堆烧了一半的东西,叶片呈卵形,边缘有不规则的波状浅裂,茎干直立且粗壮。
高梦璃凑近嗅了嗅,心中一惊,“这……这好像是曼陀罗!这东西有毒,燃烧后散发的烟雾能让人昏迷。”
而且这翠绿的曼陀罗,烧是烧不起来的,倒是捂出烟倒是没有问题。
烟雾在夜晚根本就防不胜防。
高梦璃不懂药理,不过曼陀罗她还是认识的,毕竟,曼陀罗花那可是绝美。
难怪,钱燕儿也会中招,这是被人给药倒了??
而钱燕儿,醒来时候发现自己被捆了手脚,套了麻袋丢在地上。
他大脑一片宕机。
感受到了身旁挨着他的“东西”正散发余热。
应该是大牛他们没错。
钱燕儿在麻袋里拼命扭动着身子,像一只被困住的毛虫不停蛄蛹,心里不停咒骂。
哪个瘪三玩意儿,竟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钱爷我。等我出去,定捅他腰窝子。
眼见挣脱不开,他赶紧艰难地弯着右手腕,想衣袖口里抽出他的小刀。
只是手脚被捆得像个粽子,动一下都费劲。
钱燕儿气急,心里啐了一口。
这可恶的家伙,绑得还挺专业。
钱燕好不容易抽出刀子,就听见门口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老大,外面全城戒备,我们现在出去目标太大了。”
“先躲两天,等过过风头。你将昨日捉的四个孩童麻袋取了,喂着吃食,可别饿死了。”
话落,钱燕儿就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
紧接着,他感觉被人扶了起来。
那喽啰一边将钱燕儿扶坐在一旁,一边嘟囔:“这小崽子看着瘦巴巴的,还挺沉。”
然后一把将钱燕儿头上的麻袋扯了下来。
那人正要扯下一个,突然反应过来,赶紧又退了两步。
定睛看着瞪着他们面容扭曲的钱燕儿。
那喽啰像是见了鬼一样,眼睛瞪得滚圆,“你……你怎么醒了?呸,不是,你踏马是谁?”
钱燕儿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地凶狠瞪了一眼男人:“你绑了我,还问我是谁?
你这脑袋是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
我乃江湖人称英明神武、风度翩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五大恶人之一钱燕儿是也!
你们这些个鼠辈,竟敢如此对我,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说吧,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
那喽啰被他这一通抢白,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挠了挠头,满脸疑惑:“五大恶人之一?我还五大恶人之首呢!
怪不得今天这天乌蒙蒙的,原来天上都是你这小矮子吹的牛。”
那喽啰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刀。
用刀身拍了拍钱燕儿的脸,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天堂有路你不走,绑个孩子你倒跟着来。
也是怪昨晚太晚了,没有注意将你这个小矮子绑了。
不过也没事,现在杀了你,也不晚!”
钱燕儿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被绑在身后的手也不闲着。
赶紧用匕首划断绑绳,眼见小喽啰的大刀就要给他脖子搬家。
千钧一发之际,手上绳索断裂,他侧身一滚,避开了攻击。
顺带在滚的时候用匕首划断了脚踝上的绑绳。
小喽啰一刀砍空,只见他板上钉钉的肥肉,居然连滚带爬避开了他的攻击。
他气急败坏地举着大刀再次对钱燕儿袭来。
没有了手脚束缚的钱燕儿,身形虽小却灵活似猴。
他瞅准小喽啰再次袭来的破绽,猛地高高跃起,一脚如炮弹般迅猛地踹在小喽啰的胸口。
小喽啰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哐当”一声,刚好撞在此时拿着吃食推门进来的另一个男人身上。
两人瞬间摔成一团,食物洒了一地,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哎哟——”
两声痛呼响起。
地上的男人一把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小喽啰。
钱燕儿也不耽搁,趁你病要你命。
他迅速上前,在二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挑断了两人的手脚筋。
顿时鲜血飞溅,哀嚎阵阵不断。
地上的三个麻袋也因为这一声更比一声高的哀嚎“叫醒”,纷纷在麻袋里蛄蛹着身子。
钱燕儿见状,赶紧将最近一个麻袋揭开。
重见天日的桑尚猝不及防,在麻袋一揭的瞬间,看到了满脸鲜血的钱燕儿。
桑尚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就吓晕了过去。
地上两个麻袋见桑尚“没声”了,吓得一动不动,宛如雕塑。
钱燕儿嫌弃地瞥了一眼桑尚,赶紧把剩下的两个麻袋解开。
陈大大见着钱燕儿时心里震惊了一下,毕竟自己人,心里瞬间松了一口气。
不过当他视线扫到旁边躺在血泊中的两人时,那小嘴忍不住害怕地呐喊:“啊,啊,血,血……”
双眼一翻,直直挺挺倒在了桑尚旁边。
大牛心里虽然害怕。
但是基于他在他爹娘的每日打骂与恐惧中长大,内心倒是强大。
“钱叔,你没事吧?”解开绑绳的大牛赶紧拉着钱燕检查。
他钱叔浑身是血,怕是哪里受伤了。
钱燕儿摆了摆手,“我没事。”
钱燕儿心里暖暖的,没想着他家小公子解绑第一件事就是关心他有没有受伤。
突然,院子大门被窦唯一一脚踢飞,一群人举着扁担、拿着锄头,手持镰刀斧头冲了进来。
他们查到这里,觉得这家很可疑。
毕竟,门口都长草了,却有一辆马车放在门口。
这显然,很不合理。
钱燕儿与大牛与众人对视。
突然,林夕一把扒拉开站前面的窦唯一。
看着躲在钱燕儿身后的大牛,踉踉跄跄冲了过来。
一边跑,一边嘴里哽咽叫骂,“你个死孩子,你一晚上是死哪里去,害得我和你娘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