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野,让你照顾你叶哥哥啊,我果然还是不放心。”
楚惟说着,还拿出一根手指左右晃动了一下。
这时,一双手突然拍了拍楚惟的肩膀。
楚惟看着宋归时,不解地问:“怎么了?”
宋归时指着被踢歪的房门,微笑道:“一会儿记得找芳醑算一下账,我们是小本买卖,赚点钱也不容易,你得赔。”
楚惟的眼神躲闪了一下,“你就非得现在说吗?小爷我的气势都没了。”
感觉到来者不善,月生一眯眼,杀气在屋中弥漫开。
临君之境的杀气可不是谁都能抵挡得住的。
宋归时微笑着上前一步,“这位朋友,别误会,我们可不是来抢人的。”
叶风阑咳嗽了两声。
“月生,你不要忘了,你来这儿是有正事要办的。”
月生想起失踪案,只得收了杀意,不满地扫过众人,最后在宋归时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这人竟然有这般实力。
芳醑主动从遮挡的地方出来,“我们知春楼自当全力配合月影大人调查,大人有需要帮助的尽管发话,可需要当时这间房里的小鸨来问话?”
月生心情不佳,冷冷道:
“带来。”
他看着这一屋子人,说:“影卫问话,不需要这么多无关人员围观。”
“得嘞。”
听到他这话,楚惟眼疾手快,一把将叶风阑的四轮车拉回手中。
“风夜阑!”
月生皱着眉喊了一句。
车轮停在原地。
叶风阑没回头,只是无辜道:“抱歉月影大人,我如今也是‘无关人员’了。”
宋归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风夜阑……”
月生盯着几人离去的地方,脸色越发难看。
就在花明野有些落寞的时候,一个黑影窜了回来。
他趴在门口探出个脑袋。
“喂,花明野,愣着干什么,你哥哥叫你跟上呢,难不成你想耽误月影大人办案?”
像是怕月生抽出双剑砍他,楚惟丢下话就跑了。
月生确实没来得及抽出剑。
花明野心里舒服了点,哥哥还是把他当自己人的。
他蹦蹦跳跳往外跑。
身后传来月生的声音。
“花明野,如果你没死在暗楼,就该正大光明回影卫堂,否则,他们会坐实你死了的事。”
花明野心颤了一下。
“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他转过头,“还有,月生,你查错了。”
月生不明所以。
“什么查错了?”
“方向错了。这个案子查的方向错了,不是普通的贩卖人口什么,涉及了巫族,还有云鬼楼,你光是从这些失踪的人身上查,永远也查不出结果的,云鬼楼做事你知道的,滴水不漏。”
“云鬼楼?”
月生还想多问几句,芳醑却带着醉娇来了,花明野转了回去,离开了。
。
影卫们堵了大堂,几人不想多留,见花明野追了上来,楚惟便提议去近一些的饭馆吃点东西。
宋归时让人准备了个斗笠给楚惟戴上。
一行人从后门溜到了宋归时提前订好的包间里。
“饿死我了,终于能好好吃顿东西了,我来点菜!”
一到包间里楚惟便迫不及待扯掉了碍事的斗笠。
他想,看来他是一辈子做不了那种每次都在关键时候出场,然后站在高处戴个斗笠遗世独立的世外高人了。
花明野呛他,“我们不是才吃了点心不久,你是饿死鬼投胎么。”
“呵呵,你还是多吃点赶上我的身高再说话吧,小矮子。”
“诶,兄弟,你们打西边来,溪村的事,听说了吗?”
听到熟悉的‘溪村’两个字,两人立马就停止了互呛,整个屋子乃至整个二楼都安静了几分。
看来,不止他们对溪村感兴趣。
叶风阑用手轻轻挑开帘子,看到此时的一楼已经是人满为患。
声音嘈杂,和安静的二楼各包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刚刚说话的那桌离楼梯口比较近,是三男两女,像是拼桌,认识了一番后已然聊的热火朝天。
“怎么没听说,我们几天前就刚刚路过。”
“真有传闻的那么神吗?”
“神!真神了!跟你们说,几年前那破败的村子真如同都城一般繁华。当真是天神奇迹,天神奇迹。”
“繁华?”楚惟眨眨眼,“他们这说的是我们之前被关的那个溪村吗?怎么听着不像啊。”
叶风阑将手放下,直直盯着面前的人。
宋归时毫不心虚。
“看来是某些人又造上屋子了,”叶风阑不冷不热,语气中听不出多余的情绪。
花明野不知道叶风阑这个某些人具体指的是谁,但他的直觉是在场的人。
他们之中唯一能做到让一个破败的村子在一夕之间焕然一新的,那就只有宋归时了。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风阑也想问这个问题。
“你想做什么?”
宋归时微微一笑,“叶兄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了。”
叶风阑叹了口气。
宋归时此人,从来不做无用的事。
那日他进地下室和村长交谈,他就觉得有些奇怪,只是不想点破,他果然是有计划。
所以他们路过溪村,也不是偶然。
楚惟:“宋归时,那村子里的人不是跟你有仇吗?你还帮他们把村子都给重新建了?”
“天呐,楚兄,”宋归时又是一副惶恐样,“你这是什么话?这件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天地良心,我这几日不都和你们在一起么,我哪有空去建什么劳什子房子啊,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这么亏本的买卖,我可不会做。”
知道一切都小舟:“……”
嗯,主人这样演,一定有他的道理!
叶风阑瞥了一眼花明野,对楚惟说:“楚惟,你和阿野去催一下菜。”
“可是我们不是……”
还没点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就懂了什么。
“诶呀,饿死了,阿野,走,点菜去。”
花明野很想说,你们支开人的手法一点也不高明。
就由得楚惟搂着自己的肩膀往屋外去。
屋内,两人良久都没说话。
“叶兄这么看着我是做什么?”
叶风阑淡淡道:“我看你脸上分明写了四个字。”
“哦?”宋归时一挑眉,愉悦道:“是风流倜傥?”
“是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