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目送那群人不甘的离去,林情疏长舒了一口气,心脏还在不停的乱跳着,身体一松靠在了门板上。
吓死了,这赵家人跟黑涩会一样,难怪会养出赵兰那种人。
林情疏刚刚也是在硬着头皮强撑着,一群彪形大汉,她就算胆子再大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
但要是他们今天见到江宸了,就不是几句话就可以罢休的了,所以她不能退缩。
身后的门从里面打开了,林情疏瘫软的身体猝不及防地向后倒去,一双手稳稳的接住了她。
她回过头看见了垂眸沉默的江宸,他目光幽深地看着她,神色中带着内疚和痛苦。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又是对不起!!!
她一天天的为什么要听八百遍对不起!
她都没觉得的有什么,他们就一个两个的都觉得对不起她,林情疏彻底无奈了,她揉了揉突突直跳的眉心,拽着江宸的手一把将他拉进了病房,强硬的摁在床上。
“你要觉得对不起我,就好好的养伤,别老是做让自己受伤的事。”
林情疏瞪着他,心里一直烧着火,还知道和她道歉,昨天冲动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她?有没有想她会不会担心。
江宸坐在床上,静静地听着林情疏的急促的呼吸声,他的心里并不好受,那种熟悉的躁动在心底跃跃欲试,试图冲出来主宰他。
一门之隔,他听到了情疏和那些人对峙的话,一瞬间清醒过来,自己的一时冲动到底给她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江宸,你喜欢我吗?”
林情疏盯着他,看着他脸上低落痛苦的神色,强忍着心疼冷硬开口。
江宸抬头看她,“我爱你,情疏。”
对于这个问题,他永远都不会有第二个答案,他爱她,很爱很爱林情疏,超过生命的爱。
“可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呢?”
林情疏眼眶湿润,从昨晚到现在的疲惫涌上心头,她到现在都还记得看到他满身是血时,心跳一瞬间停滞了,泪水决堤。
江宸惊慌失措地看她,站起身正要解释,林情疏伸手按在他的唇上。
“你会送我花,记得我花生过敏,记得我喜欢的东西,知晓我的性格,信任我,我一直以为你是懂我的。”
“但你为什么就是不懂你做这些危险的事,我是如何的担心你?”
“要是赵兰死了,你要我怎么办?我不会有痛快的感觉,只会被痛苦内疚折磨着,还有失去你,失去爱人的痛。”
说着说着,林情疏声音哽咽起来,泪水从眼眶滑落,她将心里的恐惧害怕胆颤一股脑的全都说了出来。
“你要是真的爱我,就该好好为我们的未来想想,为我想想,你都没了,我又还有什么未来呢?”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插在江宸的心上,疼的他忍不住攥紧胸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抬眸看向林情疏,眼中也是湿润一片,喉结滚动却迟迟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对不起,情疏...........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为对不起,是他错了,是他配不上林情疏的爱。
他承认那一刀是带着仇恨的,有母亲的,有他的,更有林情疏的.........
看着她痛苦的泪水,他后悔了,心中一片寒凉,他没有考虑到林情疏的感受,也差点失去了和她的未来。
林情疏看着失魂落魄的江宸,抹了抹眼泪,上前轻轻地抱住他,“我明天会去学校,我们是时候需要冷静一段时间了。”
妈妈说的终究是对的,他们需要时间去冷静,分开是为了更好的在一起,为了他们共同期待的未来。
她趴在江宸的肩上,感受到他颤抖的身体和腰上收了越来越紧的手臂,就这么平静地沉默着,直到腰上的力道逐渐松开。
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
“对不起但我爱你,情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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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情疏伤得不重,经过几天的休养本就可以回学校了,但是那时由于幕后黑手没有找到,温懿担心她就没让去。
现在赵兰已经被查出来了,就算在住院警察那边也派了人监视着她,闹不出什么风波了。
再说离高考越来越近,老是耽误常栗他们的时间,林情疏心里也过意不去,所以和温懿商量着重回学校。
“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这几天我会给江宸请护工。”
温懿轻叹了声,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林情疏就回A班上课了,班里的同学都好奇地盯着她看,甚至在下课的时候楼道里都有别的班的人,探头讨论她。
“你可是出名啊,看看外面那群人,都是想听八卦的。”
林情疏当然感觉到了周围人炽热的视线,心里有些不自在,“这种出名的方式,谁想要啊?”
快一周没上课,回到教室后,发现班里的人少了一半,听常栗说大部分人都决定去国外读书了,嫌教室里压抑也就没来,本就没几个人的教室显得更加空旷。
看着身边江宸空着的座子,林情疏心里空荡荡的有些失落,余光落在窗外嫩绿的柳叶上,思绪开始飘飞。
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上课就是考试,考完试就讲卷子,连轴转根本没有喘息的时间。
“唉,关于凌月月的调查怎么样了?我还是觉得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关系!”
大课间,常栗转过头和林情疏说起了悄悄话,凌月月的事情她只知道个大概,在听到她也是受害者还被人敲诈了二十万时,常栗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她不相信凌月月那种人会被别人拿捏。
“从现在的证据来看,凌月月确实是受害者,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
想到凌月月,林情疏心里也觉得不对劲,一切都太巧了,刚调查到凌月月,她就成为了受害者,除了一张照片她和黄毛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信息都没有。
在凌月月交代完案件的那一天,赵楠也认罪了,承认有敲诈的行为,可恨的是他还有三个多月才满十八岁,会有一定的减刑。
“我给你说,她妈在出事那天就紧急地找了中介,都不高考了要送凌月月出国,现在都还没回过学校。”
这事不怪她知道,是顾文哲他妈也在找中介,想咨询他弟弟出国留学,刚好找到同一人了。
凌月月的桌子还保留着她走那天的样子,这么着急走,在常栗看来就是在逃难了。
这几天她还在社交软件上刷到了凌月月,她打扮精致,热情的分享着到处吃喝的生活,立了个富家千金学霸的人设,在互联网上风生水起,哪有半点受伤害抑郁的样子。
要不是现在还在学校,她就掏出手机拿给林情疏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