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江宸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林情疏心里的担忧放下了一半,她在病房里和他待了几个小时,给他讲了事情的全过程。
越听江宸的眉就皱的越紧,在听到那群人本来的目标就是林情疏的时候,他再也控制不住表情,整张脸都阴沉下来,眼里带着冷意。
“别担心,昨天警察就已经调查了,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感受到手中的力道逐渐加大,林情疏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乐观地安慰他。
还生着病呢,气多了,病就好的慢。
她的话并没有让江宸紧张的心情得到缓解,他垂直眼眸,心里在不停地筛选可能的人,那个罪该万死的人。
是谁?林情疏才来江城半年,谁对她有这么大的恶意,恨到非要用那种方式毁了她?
想了一圈,最有可能的人只有凌月月,她是最恨林情疏的人,以前她的种种恶行,足以证明她做得出来这种恶毒的事。
幸好,一切都没有发生,他根本不敢想要是他见到的是支离破碎的林情疏,会有多疯狂,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所有人!
想到这,江宸眼中的杀意逐渐加深,不管是谁伤害的林情疏,他要他们付出代价。
“常栗和我说了,今天早上警察去找了凌月月,但没有把她带走,现在凌月月已经回家了。”
常栗来不了医院,但她在电话里气急败坏地大骂凌月月,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沈辞。
“你觉得会是她吗?”沈辞看向林情疏。
林情疏垂眸,会是凌月月吗?这个问题早在她心里过了几百遍,但她回忆起一些细节,又觉得不太可能。
是凌月月的话,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借用简云来对付她,她又怎么知道的简云家债主的情况?
和江宸一起去的那次,刀疤男明显不相信他会拿得出三十万,如果真的是凌月月,先不说她能不能付得起刀疤男的巨款,这样一个疑心重的人真的会相信她吗?
但除了凌月月,似乎没有人这么恨她了。
“不确定,还是等警察的调查吧。”
“不确定?我倒认为这多半和她脱不了关系。”
沈辞抱胸坐在椅子上,想到凌月月眼中带着鄙夷。
“或许你并不关注她,你不知道她这个人烂到什么程度,不过,她很聪明,每次事发都能逃过去。”
“嗯?你很懂她,说来听听?”
很少见沈辞这么刻薄地评论一个人,对梁卫渊也不过是“混混”二字盖过,突然听他这么说,林情疏挑挑眉来了兴趣。
江宸也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沈辞活动了下手脚,冷笑一声,开始讲述凌月月的“辉煌往事”。
“凌月月这个人阴险的很,初二时,班里有个女生被她逼得跳楼了,最后查下来却是她身边的人出来顶罪了,她们以那个女生喜欢偷东西为由孤立暴力她。”
“偷的是凌月月的东西,一条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项链,尽管那个女生以死证明她的清白,最后东西却被她父母拿了出来,他们替女儿道了歉。”
林情疏沉默一瞬,“是凌月月诬陷她的?”
“嗯,我认为是,那女生家里重男轻女,在这件事后在买了原来的房,在我们小区买了套房子,又让她女儿转学了。”
沈辞叹了口气,想起女孩跳楼时,哭的近乎昏厥以及悲愤委屈的神情,她环视四周冷漠的旁观者,毫不犹豫地就跳了下去。
她始终不愿向凌月月道歉,在这件事之后,她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家。
沈辞再见她已经是高一时了,他去青省旅游晚上吃烧烤时遇到了她。
沈辞知道她不认识自己,两人之间没有交际,此时的她看起来已经没有上学了,沉默麻木地在烧烤摊拉拢着来往的顾客。
她的走路姿势有些怪异,一只脚拖着地,肩膀一高一低地耸动着,学校楼层不高没能夺走她的生命,却让她的腿落下了永远的残疾。
这时的他才真切地体会到了凌月月的狠毒,她摧毁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将她变成行尸走肉。
“还有一些人也遭受到了她的霸凌,但大多早就转学了,这些常栗知道的更清楚。”
从那个女生后,沈辞没有再关注凌月月,连落个眼神在她身上都生理性的不适,唯一一次接触还是在她要对常栗出手的时候。
他,江宸和顾文哲将计就计,把凌月月带来的人揍了一顿,顾文哲平时看着绅士,一遇到常栗的事,那是一点也不留情面,跟着凌月月来的女生他也照打不误。
按他的话来说,她们都干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了,还拿她们当人干什么?
但凌月月明里暗里欺负的人太多,他们管不过来,就算他们管了一时,也管不了一世,受害者还可能会迎来更严重的欺负。
“凌月月很会审时度势,欺软怕硬,欺负的大多是家庭情况不太好的,向常栗和你这种,她碰过一次壁就会收敛。”
沈辞看着林情疏眼中带着歉意,“我早该提醒你的,对不起。”
林情疏摇头,“这和你又什么关系?一切都是凌月月的错,再说了,要真是她做的,这次她估计是逃不掉了。”
歹徒中死了一个,残了一个,刀疤脸他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在混乱中,林情疏看到梁卫渊为了不让他逃跑,朝他后脑勺来了一板砖,现在还昏着。
他们三个未成年伤得也很严重,案子性质恶劣,警察一定会高度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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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懿熬了一个通宵,在请了护工后才放心的睡了,心里惦记着案子,睡得并不踏实六个小时就清醒了。
她回了周明的信息,想了想将林情疏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在江城这么多年,有些人脉。
回完后,温懿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在路上随便买了个煎饼果子吃,边吃边往警察局赶去。
她到警察局的时,被告知负责案件的警察去了医院,要了联系方式后,温懿买了些水果回了医院。
到了医院,江宸和林情疏,沈辞待在一起聊天,温懿见江宸的状态好了不少,堵在喉咙里的气总算放了下来。
她和江宸说了会话,给几个孩子一人削了个苹果,“你们聊会,我这边还有点事处理,有事了就给我打电话。”
温懿在走到二楼角楼的病房前,隔着病房都听到了哭泣控诉的声音,一个警察站在楼道里,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干什么来的?”
“我是涉事案件的家长,我想询问一下进展怎么样了?”
“你不能进去,里面还在询问,你先到一边坐着,等出来了再来问。”
没办法,温懿只好先在一边坐着,期间周明赶到了医院,陪着她一起等待。
“他们是谁?为什么能进去呢?”
两个中年人抹着眼泪从一间病房里出来了,温懿一直盯着病房自然是没有错过,她指着两人的背影问跟着一起出来的警察。
“他们是嫌疑人赵楠的父母,来看望他的。”
温懿看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儿子一只眼睛瞎了,他们走出来没有留恋的,立马就离开了,在遇到她目光时,也有些慌张的移开了,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温懿心里升起一股怪异,但她很快将它抛到脑后,警察从另一个病房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