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不能跟你们回去,我不能跟你们回去,放开我,放开我!”
奶奶尸骨未寒,真正致死的原因还没有查到,真正的凶手还没抓到,她不能进去,她绝对不能进去!
苏曼使出了浑身解数,她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拼命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那副手铐的束缚。然而无论她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那副冰冷的手铐依旧死死地拷在她纤细的手腕上。
可她剧烈的动作,手铐与皮肤之间的摩擦愈发激烈起来。很快,她的手腕上就出现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印子,这些红印如同狰狞的小蛇,蜿蜒在她白皙的肌肤上。不仅如此,由于长时间的挤压和摩擦,伤口开始微微渗出血渍来。一滴、两滴……血珠顺着她的手腕缓缓滑落,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朵朵凄艳的小花。
“放开我!放开我!”苏曼再次声嘶力竭的怒吼,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失了控的小兽。
“苏曼!如今已经有人亲眼看见你将萧伯母推进水里,难道你还想抵赖不认吗?”
沈初见走到萧寒身旁,义正言辞的说道。眼眶里湾起一层水雾,雾水朦胧的样子看上去既温柔又让人觉得心疼。
“不是我,我说过了不是我,放开!放开!”
苏曼不断尝试着挣脱着手上的束缚,极力地拉扯着,摩擦出的血迹不断模糊了手铐,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苏曼女士,请您配合我们的调查!”说着,那两位警察分别走到苏曼身旁,不顾苏曼的挣扎,想要强行将人带走。
“放开我!放开我!”
苏曼眼睛死死盯着担架上的人,不舍的泪水不断划过脸颊。奶奶,奶奶。她不能走,不能走。
“妈——”
“奶奶——”
“您这是怎么了?”
苏曼刚要被带走,只见苏国安带着余雅丽和苏浅赶了过来,朝着担架上蒙着白布的人扑了过去。
苏国安拉开盖在苏老太太身上的白布,在看清人脸以后再次崩溃得大哭起来,余雅丽和苏浅也紧跟着跪在担架旁,包头哭泣。
苏曼被控制着,走得越来越远。转头看着赶来的三人,苏曼想了想,对着苏国安大声喊道,“爸爸,爸爸。”
听到苏曼的声音,苏国安转过头。
“爸爸,奶奶是被人害死的!她是被人害死的!”
“爸爸,你一定要找出凶人,爸爸,求你,你一定要找出凶手——”
苏曼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身影消失在了花园的尽头。
不久前奶奶的医生和她说过,奶奶的病情已经得到控制,处于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不会轻易病发。可如今奶奶突然离世,她肯定奶奶一定是被害死的。可现在她自己已经是自身难保,没办法亲自给奶奶找到凶手给奶奶报仇,她只能寄希望于苏国安的身上。希望他还能存有一丝善意,能对奶奶突然离世的事情好好查,找到杀害奶奶的凶手。
一时之间,苏家老太太突然离世和苏家大小姐苏曼是杀人凶手的消息同时传遍了滨海市的大街小巷,人尽皆知。
世人感叹老太太离世的突然,称赞她在世时乐善好施。同时,世人也在谩骂苏曼是个心狠手辣的蛇蝎女人。
苏家成了众人议论的话题。
事情已经过了几天,人们的议论却没有丝毫减弱,反而还在关注着苏曼判决的结果。
十二月份的天总是那么寒冷,冷的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窗外纷纷扬扬又下起了大雪。
冷风从窗口灌了进来,瞬间熄灭了萧寒手里最后一截烟蒂。他垂眸将烟蒂扔进烟灰缸里,转身看向身后那副栩栩如生的玫瑰花雕花,充满生命力的玫瑰看上去那么顽强倔强,像是野蛮生长的爱情。
萧寒站在空无一人的别墅里,偌大的别墅,没了往日佳人的倩影,没了欢声笑语、爱意绵绵。只有死寂一般的冷清,让人觉得寂寞和孤独,仿佛人世间只剩下自己一人,没人分享欢乐,无人分享爱意,无人牵挂也不再有牵挂的人。
他打开烟盒,熟练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修长的手指拿起打火机刚想点燃烟,电话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夏淮】
他接通电话。
“喂,萧爷。”
夏淮在一个星期被自己派到m国寻找当年去世老李的唯一一个女儿李晓瑜。可去了整整一个星期,依旧毫无音讯,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夏淮会打电话过来。
“说!”
“找到了!”
“确定是她?”
“确定!”
“什么时候能带回来?”
“三天!”
“好。”
挂断电话,萧寒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可又有点不知所措。七年了,这根刺在自己的心里疯狂长了七年了。终于找到了,或许这次能真正的给父亲一个交代了。
他看向窗外,突然觉得今年的冬天也没有那么冷了。
——
苏家老宅。
苏国安坐在主座上,满脸疲惫。
苏老太太的葬礼办的匆忙,虽然匆忙,但还是有许多的事情要处理。这两天为了应付前来吊唁的人真是把苏国安累得够呛。好不容易办完了所有的事情,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爸爸——”
苏浅端着一杯茶朝着苏国安走了过来。
苏国安看着苏浅乖巧懂事的样子心里感到一阵欣慰。还好这辈子他还有这么一个懂事听话的好女儿,不像苏曼,到处惹是生非,居然还真害死了林静宜,害的萧寒最近有意避开苏家,许多好的合作都谈不上。
苏国安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抬眼一看,苏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站在自己面前,
“还有事?”
苏浅抿了抿嘴唇,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有事就说,爸爸现在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了,难道有什么事情还不能和爸爸直说的。”苏国安说着拉过苏浅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听到苏国安的话,苏浅思索片刻,毫无征兆地“扑通”一声,在苏国安面前跪了下来。